“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又是一年中秋時。
作為我國四大傳統節日之一,中秋節是一個象徵團圓的節日,一個富有詩意的節日。賞月 、吃月餅、喝金桂酒、團圓……中秋節承載著血脈親情,寄託著幸福生活的美好願望。從 古至今,中秋節習俗傳承不息,並被賦予各種的含義。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因月亮而生的節日,或許只是與浪漫、柔情相關。你可以翻閱神話故事,比對山海經,或去追溯起源……從中挑出所有關於中秋的意象,順著線索找尋,結果都指向了千萬年前那個釀酒大師吳剛和他那曲折離奇的愛恨情仇。
1
《山海經·海內經》雲:炎帝之孫伯陵,伯陵同吳權之妻阿女緣婦,緣婦孕三年,是生鼓、延、殳。始為侯,鼓、延是始為鍾,為樂風。
山海經所說為吳權,而後人誤將吳剛冠為“吳權”。
用現代話講:傳說吳剛的妻子緣婦與炎帝之孫伯陵私通三年,還生了三個孩子,吳剛一怒之下殺了伯陵,因而惹怒太陽神炎帝,被髮配到月亮砍伐不死之樹。月桂高達五百丈,隨砍即合,炎帝就是利用這種永無休止的勞動作為對吳剛的懲罰。
而吳剛的妻子對丈夫的遭遇亦感到內疚,命她的三個兒子飛上月亮,陪伴吳剛,一個變成「蟾蜍」,一個變成「兔」,一個變成了蛇。
蟾蜍、兔子會做鍾、罄,會搞演奏會,蛇做箭矢。後面到天寶年間,傳說玄宗夢遊月宮,喝金桂酒,聽演奏會,回人間後記錄下月宮神曲成為了《霓裳羽衣曲》,而追溯中秋節起源歷史上也是這個時期在民間漸漸流行。
故事的大致脈絡清晰了,神話和歷史也能對上。但細節方面,還是有差距,問題一,炎帝之孫天潢貴胄為何會與民間婦人私通,此婦人還不是嫦娥般遠近聞名的美女?
問題二:吳剛伐桂還有兩個流行的可信度高的版本,一個傳說伐桂釀金桂酒,另一個傳說吳剛學仙術三年從掛桂山天梯登月宮採金桂治瘟疫,與山海經吳剛的傳說有吻合之處,但為何山海經沒記載?除非有一些世人不接受的隱情,或者禁忌。
或許更合理,更完整的是以下這個版本。
(以下是個有點禁斷的故事,接受程度低的朋友可以不看,不喜勿噴,故事而已。)
2
故事發生在西河鎮,為什麼這個鎮能從遠古神話時代流傳至今?因為鎮上出了個釀酒大師 吳剛。為什麼吳剛能從遠古神話時代流傳至今?我們都知道,人但凡能名垂千古(不管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要麼是這個人的事業對人類產生了巨大意義(不管是促進還是拖垮),要麼是這個人的情感經歷太過狗血奇葩導致無論哪個年代的人都想去窺探。吳剛就是兼具這兩個原因的絕無僅有的奇男子。
吳家釀酒技術,傳男不傳女,幾代鑽研歷經百年,傳到吳剛手裡已經成熟,吳家酒肆在四海八荒也小有名氣。
但吳剛是百年不遇的釀酒天才,他於釀酒一道有天賦、有熱情、更有專注力與創造力,他秉持著“釀酒之道,不進則退”的初心,以一人之力將古代蒸餾提純技術突破昇華到某個高度,為釀酒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終於成了最年輕的釀酒大師。吳剛酒享譽寰宇,吳家酒肆也改名吳剛酒肆。
於是喝酒愛好者,我們的天潢貴胄炎帝之孫伯陵少君才來到了西河鎮,慕名拜訪吳剛酒肆。吳剛酒價值不菲,放今天大概就是茅臺、五糧液,奈何伯陵財大氣粗又出手闊綽,就天天去喝。
伯陵見多識廣愛喝酒更懂酒,他愛上了吳剛酒,不僅吳剛酒質量好,而且吳剛酒有助於舒緩他的頑疾。他有頭痛症,真痛起來神智不清人事不知會發瘋,喝茫了就好一點,第二天還不上頭。吳剛酒純天然純手工不愧大師之作。
令吳剛心動的是,伯陵才華洋溢他懂吳剛酒的酒意,每每點評吳剛釀的酒,都能一針見血、真知灼見,說到吳剛心坎上、靈魂裡,並有助於提高吳剛釀酒技術以及成品酒的質量。吳剛就在心裡默默引伯陵為知己。
相處久了,兩人越聊越上頭,伯陵紆尊降貴開始陪吳剛出遠門收集釀酒原料,比如採花、收糧、取水……更在吳剛小作坊打下手,吳剛蒸飯他拉風箱,吳剛做曲他搗花……諸如此類。
吳剛人生得五大三粗,方臉絡腮短鬍子,但眼睛圓圓的很真誠。本人性格應該細膩單純略嬌羞,看他對繁瑣釀酒工藝能做到極致歸納的。伯陵很喜歡單純的人,單純的生活,這些人和生活有別於他在帝都的日子,在西河鎮他的頭痛症都少了,他很快樂。
伯陵推測相貌出眾,無論從傳說中能勾引婦女,還是此版本掰彎大漢,他應該出塵脫俗,出身教養又讓他瀟灑萬分,綜合來看就是翩翩公子人如玉。吳剛天天對著這樣妙人,小鹿不亂撞才有鬼。當時也沒有性取向一說,只能講吳剛在沒有找到真愛前,以為自己愛女人。但實際上伯陵已印刻在了他靈魂裡。
從伯陵來到西河鎮的那天起,吳剛開口閉口都是伯陵,連夢裡都在喊伯陵,看都不看緣婦一眼。房事上,以前醉心工作,一個月大概會和緣婦睡上一回,現在更是縱情工作,廢寢忘食打雞血一樣,都搬小作坊睡了。他要為伯陵釀酒,一想到此,吳剛心裡就說不出的甜,這種心情就是梁靜茹唱的“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緣婦實打實一個同妻,當時卻沒這麼精準的詞來精準概括那種感受。
緣婦只覺得空虛寂寞冷,只覺得遇到了男小三。因為不同房,結婚多年無所出,緣婦暗地裡是被人笑不下蛋的母雞,釀酒世家吳家後繼無人,可想而知心理壓力多大。壓力沒變成動力,卻讓緣婦變成了心理變態的怨婦。她恨吳剛、恨伯陵,她要讓這對狗男男付出代價,她就想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並暗中實施。
吳剛和伯陵還不知道悲劇的種子已經種下。兩人感情持續升溫但誰也不捅破,曖昧沒有讓他們受盡委屈,只讓他們覺得對方貼心真心,彼此為對方考慮,他是天潢貴胄,他是有家有室。愛他,就夠了。只要兩人心心相惜,又豈在朝朝暮暮。大概就是這樣的關係。
你儂我儂卿卿我我,時間一久,吳剛就發現了伯陵的頭痛之症,問伯陵可有醫治之法。伯陵搖頭表示目前只有緩解之法,除非—除非吳剛能釀出傳說中的金桂神酒。此酒淺金液體色如琥珀,其香清幽雅緻,令人沉醉不知今夕是何夕,其味醇厚意境悠遠,功效似瑤池仙水。
吳剛一聽就有了興趣,一來他喜歡釀酒他要挑戰自己,二來能救心上人何樂不為。於“喜歡”兩字吳剛可謂赤子之心,釀酒如是,伯陵也如是,這大概就是此大漢的可愛之處,伯陵應該也喜歡這點。
然後吳剛問伯陵金桂酒如何釀。伯陵就很細緻地說,金桂酒要收集月宮裡桂樹上黃色米粒狀的木樨花,還有取銀河之水,加上你出神入化的釀酒技術。掛桂山上有一條天梯月圓之夜直通月宮,但需要有仙法還要有毅力耐力才能登上去,很危險很困難。
吳剛覺得此事非他莫屬,他是有名的“勇敢剛剛,不怕困難”,那些本質他也不缺啊。
吳剛發小在外闖蕩過見過世面,就勸吳剛此事危險重重,掛桂山兇狠猛獸不提,每年爬山摔死的不知多少,還有天梯想想就有問題。伯陵這個小白臉九成九騙你為他賣命,連美男計都用,很不要臉的。
吳剛認準一件事一個人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倒不是說他憨,他純粹得直覺很準,因為這類人看問題是用心。吳剛心意已決,他問了伯陵去哪裡學仙法。伯陵肯定知道啊,他爺爺炎帝老人家就會,他也學過。於是他為吳剛寫了推薦信,吳剛決定儘早出發。伯陵想沒有吳剛的西河鎮也不好玩了,就說那他也回帝都。
有情人分離多麼難捨難分,分別前一夜兩人喝得酩酊大醉。蟄伏已久的緣婦已在暗處如毒蛇般蓄勢待發,她知道機會來了。她給狗男男都下了藥,吳剛蒙汗藥,伯陵神智不清逍遙散,此藥專門從吳家酒老粉鬼醫手中以“50年祖傳吳家酒”換來的,藥效簡單而言就是認錯人+春藥。緣婦自己服下了重金購買的多子丸。
不得不說緣婦這招絕,給吳剛戴綠帽,搶吳剛心愛的男人,還給吳剛心愛的男人生孩子,刀刀捅吳剛心窩。同樣這也刀刀捅在了伯陵心上,他背叛了吳剛,傷害了吳剛,哪怕他無心,只要那個證據存在,他還如何面對吳剛。
結果都知道了,吳剛這頂綠帽戴了幾萬年可謂綠垂千古。
3
三年後,終於到了炸雷的一天。吳剛仙法又成,回到西河鎮。
伯陵早早接到吳剛下山的訊息,也趕往西河鎮,很不巧他早到了,在吳剛酒肆見到了緣婦,也見到了三個孩子。緣婦口氣詭異地介紹:老大鼓、老二延、老三殳斨。
伯陵看著三個小孩那般熟悉的面孔,驚得臉色煞白,腦袋像被人用大錘砸了一下。少君的素養立刻讓他明白了一切,三年前他被下藥了。
伯陵使出仙術,想要殺了下作毒婦緣婦,三個孩子嚇得尖叫聲響徹西河。吳剛身負仙法耳力很強尋著聲音往家趕。
緣婦桀桀桀地一個勁得笑,又得意又瘋狂又扭曲。被激怒的伯陵走火入魔,打算滅了一屋子。
當吳剛推開門,就看見伯陵幾近癲狂要殺他的妻子,還有三個孩子。
緣婦一看見吳剛,立馬淚眼婆娑改口讓吳剛救他。說伯陵折磨她,逼她生下他的三個孽種,給吳剛戴綠帽。
巨大的資訊量讓吳剛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紅紅的雙眼看著伯陵,其實他不相信光華萬丈的伯陵會做這種事,他想伯陵給出解釋。
伯陵能怎麼說,只要孩子是他的,怎麼來的重要嗎?伯陵自己都過不去自己那關,他對不起吳剛,讓他蒙羞,讓他傷心難過,終於伯陵腦中緊繃的最後一根絃斷了。紅月當空,伯陵終於變成了誰也不認的殺器,過境之處,灰飛煙滅。
百年老店,吳剛酒肆轟然崩塌,緣婦和三個孩子在廢墟里瑟瑟發抖,吳剛拔出了大砍刀,把他們遠遠扔走。
伯陵怒視著吳剛,雙眼紅得似要流出血來,伯陵出手了,快、準、狠,遇神殺神,佛擋殺佛。吳剛只能引著伯陵向鎮外避去,他們來到了曾經一起採花的梨樹林。
伯陵身影頓了一頓,有須臾的迷茫。林中,彷彿總有個聲音呼喚他:“公子—公子—”他心煩意亂,終於動作一滯,吳剛把砍刀送進了伯陵胸口,他也是有仙法的人啊。
吳剛看著伯陵從空中跌落塵埃,展開身法接住他。伯陵在他懷中臉色灰敗下去,生命一點點流逝。吳剛感覺自己也快死掉了,所有力氣神氣都從心口從四肢百骸漸漸散去。最後伯陵艱難的睜開清亮狹長的鳳眸,用力從嗓子裡擠出模模糊糊的對……不……起……
吳剛只是哭,眼淚如決堤的西河水,他沒想到會這樣,他不想捅死伯陵,即便伯陵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他的。因為那是他說不出口的愛呀!
帝都炎帝得到訊息悲怒交加。一道御令,上天入地捉拿吳剛。
吳剛跪在御殿中,行屍走肉,平靜求死。他的愛人死了,往後他的所思所求所念所想都已經沒了,他的所作所為也沒了意義。
炎帝恨不得把吳剛五馬分屍、挫骨揚灰。可惜他那個光芒萬丈的親親寶貝好孫兒最後傳給他的神識請求留吳剛一命。
威嚴睿智的帝君思考了一個月終於有了決定。將吳剛發配月宮,命令他用那把插入伯陵胸口的砍刀伐桂。月桂高達五百丈,隨砍即合,永無止境。吳剛的折磨也永無止境。
多年後,有個不怕死的在炎帝面前弱弱地提醒說外面有傳言稱其實伯陵少君才是男小三。帝君怒斥胡言亂語,無需斟酌就知定是那三個孩子的存在,影響太差了。遂又施仙法將三個孩子從人間抹去,叫鼓的變成了蟾蜍,叫延的變成了玉兔,叫殳斨的變了叫“不詳”天癸,送上月宮,他要他的好孫兒只留清明在人間。
有幾千、幾萬年後,華夏大地滄海桑田。天寶年間一個月圓之夜,人間帝王夢遊月宮,他見到了滿面倦容的吳剛,他的砍刀已經生鏽,破舊的衣袖破爛不堪。
吳剛看到人間帝王那張與伯陵相似的臉,不禁流下淚來。於是他為人間帝王呈上了世間絕無僅有的金桂酒。
人間帝王一口飲盡,吟詩:金桂為我偷,你愛的人是我殺,不愛你是假的……
吳剛淚流滿面,又招出那三個孩子:“今日團聚,你們為公子奏一曲吧。”三個孩子使出渾身解數,發揮千年所悟,一時間月宮鐘鼓齊鳴,熱鬧非凡。
道別時,人間帝王突然問吳剛:“你的一生,吃過最幸福的食物是什麼?”
吳剛答:“西河鎮外,梨花樹下,圓饃。”
恍若一夢,人間帝王醒後淚流滿面,悵然若失地看著月亮,終於定下每年月亮最大最圓的一天為人間團圓日,就是後世的中秋節,這一天人們賞月寄相思,喝金桂酒,吃圓饃,再後來圓饃演變成了月餅。
最是一年秋好處,花好月圓人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