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決定臘月二十八回老家過年,原定二十九回去的,因為不想走夜路,時間很緊,匆匆忙忙地回去了。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五,平安地回到自己現在的家。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這幾天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只不過這是個真實的夢,讓人回味的時候還能體會到當時的酸甜苦辣。
想想小時候,過年時多麼讓人興奮,有鞭炮玩,雖然不多,我們會將一百響的啄木鳥拆了一個一個地放,有時候二百響的也拆了。和現在不同的是,小時候的一掛鞭炮能放挺長時間,有的中間還斷火,過年誰家放一千響的大鞭都感覺很驚奇,因為會響很久,那時候一個響一個響的,有的孩子會跟著數(當然數不過來),不像現在,上萬響的鞭劈里啪啦的就沒了,也不知道數量夠不夠。
小時候同齡的玩伴也多,村子西邊有個小河溝,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們就稱為西河。大家都喜歡去小河溝玩,河水都凍住了,冰面上還有厚厚的雪。我們沿著小河朝著一個方向走,看到成堆的柴,上去就給點著了,迎著火光,看到的是滿滿的幸福與希望。在河面及兩側的雪地上,時不時會看到野雞的腳印,當然還有不明動物的,看到清晰的就會追過去,這時大家瞬間都成了偵探一樣。河邊的兩側都是很高的陡坡,那時候大家個子小,看著像懸崖一樣,斜坡背風的地方堆滿了積雪,持續低溫就凍硬了,我們當中膽子大的就爬上去順著滑下來,出溜到冰面上,看著很滑稽,也很有趣,慢慢的大家都上去“滑雪”,這個遊戲能玩一天,直到肚子餓得不行或者家長來找。
小時候最盼望的事情自然是快點長大,盼望著自己來決定過年買多少糖果,買多少鞭炮,做哪些好吃的,也盼著長大了能追到那隻飛走的野雞,能把點燃的玉米秸稈扔的比別人都遠……。
慢慢的,我們真的長大了,可是大人的世界又變了樣子,臉上很難看到小時候大人的幸福的表情,眼中充滿了迷茫,身上總是有些不堪重負,腳步也沒有那麼輕盈,和親人團聚都成了奢侈。生活的重擔讓我們只能堅強地活著,我們能決定孩子的快樂,卻無法主宰自己的幸福。我們居然都活成了自己不想的樣子。
好在每每感到悲傷,總能看到女兒清澈的充滿希望的眼神,總能聽到那燦爛的笑聲,總能感受到那歡快的腳步,讓生活又重新煥發出了生機,讓生活又充滿了陽光。
後記:每次回家,不論是過年還是平時,回家的路程是多麼的興奮,而歸途總是有些許的憂傷。想起房西大壩上面的老榆樹都被砍掉了,總會跟父親抱怨,因為再也看不到冬天那滿樹的霜花了。每次回家都會有不同的感受,看著父母越來越年邁的身影,越來越慢的腳步,還有那和我同齡的老房子,心情無比的複雜,總希望能時間停留在那一瞬,讓人不在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