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山河一片紅,更有山東白如冰。說的是原山東省委第一書記白如冰,德高望重,品行兼優,在全國同級官員中出類拔萃,聲望超群。
白如冰書記生在陝西省的一個小山村,這個僅有200多人的袁家溝,出了四個省委書記,更給他罩上神秘莫測的面紗。白如冰是人不是神,為人謙和、寬厚、平易近人,為官深入基層,密切聯絡群眾,在老百姓面前沒有一點官架子,任省長期間,悄悄地在青島玻璃廠當了三個月的一線工人。我曾有幸近距離地接觸過白如冰書記,親睹風采,並與其握手、交流。
1977年春天,我們滕縣師範的學生,正在洪山囗學農基地勞動。我當時搬石頭砌壘壩子,忽聽到西面的公路上汽車的剎車聲,引頸一望,兩輛白麵包停了下來。下車後的一群人向我們地頭走來。其中一人鶴立雞群,1米8以上的個頭,滿頭銀絲,白胖的國字臉,有十幾個隨從,這就是山東省省委第一書記白如冰。緊傍左右的兩個隨從,又黑又瘦,一個是滕縣縣委書記翟文孝,另一個是鄒縣縣委書記陳東昇。二黑一白,一高兩矮,對比鮮明,印象深刻,四十多年,回憶起來歷歷在目。那天白如冰書記是來鄒滕調研,在車上看到洪山口大寨田裡面有學生模樣的人在勞作,就隨機看望我們。他們來到地頭,翟文孝書記先打招呼:"同學們,辛苦了,省委白書記來看望大家。“同學們熱烈鼓掌,高呼:”歡迎!歡迎。”白如冰書記雖然行動不便,卻不顧勸阻,不用攙扶,爬下2米多高的壩崖,一跛一跛地走到我們中間,一一握手,一邊握手,一邊翹起大拇指,笑呵呵地說:”師範生,有前途,咱們是同行,我也當過小學教員。”當白書記與我握手時,四目對接,看出他老人家目光中蘊涵的寬厚、慈祥、殷切、期待,他那有力溫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時,一股暖流直湧心房。
白如冰書記向我的班主任詢問了有多少地,小麥如何管理,師範學校的規模、師資、生源等等等等。語氣平和、細膩、王老師一一作了回答。互動半個多小時後,白如冰書記就要走了,我們依依不捨的把他和其他領導送到車上,目送至兩部白麵包車消失在鄒縣大山的那邊。
文革時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家有一碗糧,不當孩子王”的陳腐觀念盛行。有首順口溜說的是"穿的像個結婚地,腰裡揣的成分地,辦事沒有不孫地,娶個老婆農村地”。道出了當教師苦澀丶辛酸丶尷尬的境況。當教師無車無房薪水低,找個吃商品糧的媳婦比登天差不離,女教師找丈夫首先排除同行。整天給小兒打交道,多生氣無所謂,最可怕的是遇到蠻橫不喘人氣的家長,弄不好會捱罵捱打。學師不愛師,為師盼改行,已是教育工作人員的共識。我做夢都想改行,去工廠當個工人也情願。有幸遇到大領導白如冰書記,"師範生,有出息。”這六個字給我指明瞭人生方向,修正了謬誤的前進目標,他的目光給了我堅守的心理暗示,他的大手給了我不變初心的力量,受他的感染,使我終守教育教學工作40年,皓首白髮永不悔。
白如冰書記雖然過世了,他平易近人,寬厚謙和的風範,令我久久不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