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西漢末年,漢元帝死後,漢成帝劉驁即位。漢成帝好女色,先後寵愛許皇后、班婕妤和趙氏姐妹(趙飛燕、趙合德),由於趙氏姐妹不能生育,漢成帝與其他妃嬪的子女皆被趙飛燕姐妹殘害,史稱“燕啄皇孫”。
趙氏姐妹把漢成帝所有妃嬪子女殘害,目的是為了控制皇權。
史冊記載,除曹宮人之子下落不明,漢成帝便別無子嗣。其實,漢成帝還另外寵幸了一個宮女,不久宮女就懷上了漢成帝的孩子。三個月後,漢成帝死於溫柔鄉,宮女害怕被趙飛燕迫害,以金銀首飾墮落官史逃出了宮,並躲進了深山。
那時,適逢初夏,宮女藏身在一個天然石洞,白天不敢出來,怕被人發現。只有晚上乘著月色,到附近找些吃食,諸如野菜,野果之類。
由於路徑不熟,迷路掉入了陷阱。
山上住著一個獵人,姓王,名仕途,四十多歲了還未成家,與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李氏相依為命。
李氏昨晚夢見自己穿紅戴綠,坐在馬車上,許多身著華麗綵衣的人前呼後擁,隊伍延伸數里。她一大早就把兒子叫醒,並把昨晚夢中之事說與兒子聽。
“兒呀,你早些去收獵物吧,今天肯定會大有收穫,不要讓野雞呀,野豬呀跑路了。”
王仕途答應著出了門,他想一定是母親好久未吃肉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內心感到無比愧疚,讓母親受苦了。
每到一處都一無所獲,王仕途十分失望,他只好在路邊採了些野菜。這段時間,他感覺野菜好像也越來越少了,有些莫名其妙。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野菜野果呀,其實是被宮女採食了。因為宮女懷了龍子,各種野獸怕觸犯龍威,紛紛逃逸,以至於他連獵物的影子都找不到。
見兒子沒有收穫獵物,李氏有些失望,但她預感必有天大的好事降臨。
太陽落山了,兒子才回家,這一次不同的是,兒子竟然帶回了二條鯉魚,大的三斤來重,小的也約二斤。
俗曰:上山不撿鯉,下山不撿麂。李氏看到鯉魚後,十分驚恐,一時說不上話來。
她忙問:“兒呀!這鯉魚是從何處得來的?恐怕是災難臨頭呀!難怪昨晚做的怪夢,原來夢都是反過來的。”
“娘,這鯉魚是一個老人家送給我的,他在河邊釣魚,只因我揹他過了河,他非要報答我,就送了我兩條魚,並非山上撿來的。”
李氏聽到這裡才放下心來,心裡不停地念阿彌陀佛。其實這二條魚,是山神土地以千年人參化成的,釣魚老人就是山神土地變成的,因為宮女有難,以此相助。
待到黃昏,在東南方向有微弱的紅光,若隱若現,彷彿夜明珠發出的光。王仕途母子感到十分奇怪,李氏又想起昨晚的夢,心跳得厲害,不知是兇,還是福?
她讓兒子帶著火把去瞧瞧。她想,或許是神仙顯靈,讓兒子去拜見拜見,將來必定大富大貴。
王仕途遵從母親所言,沿著紅光的方向前行,大約一個時辰後,發現紅光是從他設計的陷阱之內發出,他感到十分奇怪。他想,是不是有人把金珠寶貝丟在陷阱了。
他來到陷阱邊,紅光消失了,發現有東西落在裡面,一動不動。他壯起膽子,掀開陷阱上的柴草,這才發現有一個人躺在裡面。
王仕途跳了下去,用火把一照,是一個女人,已奄奄一息,身上有多處傷口。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人推出了陷阱。
李氏等了許久,見兒子還不回家,心裡忐忑不安,又是燒香祈禱,又是朝著紅光的方向雙手合十,默唸阿彌陀佛。
子時時分,火把離她越來越近,才安下心。見兒子背了個女人回來,李氏有幾分驚訝。
“哪來的女子?”
“怕是路過,落陷阱了。”
“啊,快背到屋裡,唉!造孽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王仕途打來清水,李氏忙為宮女用毛巾擦拭去臉上的泥土,簡單地處理了宮女身上的傷口後,吩咐兒子熬了魚湯。
待魚湯端上來,李氏用樹葉,把魚湯一點一點地餵給宮女。
因為魚湯是千年人參,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宮女就醒了過來。當她發現身邊的李氏母子,不由驚恐萬分,李氏忙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宮女,並好言相勸,宮女才漸漸平靜下來。
宮女見李氏母子的善良,樸實,真誠,想起宮中的爾虞我詐,慶幸自己逃出了虎囗。她從小失去了父母,被姨媽收養,後來姨媽的兒子染上了熱症,姨媽就把她送給了一戶大戶人家,再後來就被選進了宮,只是宮女沒把與皇上的事告訴他們。
李氏母子十分同情宮女的遭遇,希望宮女能留下來與他們一起生活,當然,宮女也沒有去處,就答應了。
宮女的傷勢,在王仕途母子的悉心照顧下,漸漸恢復,肚子裡的孩子也大了起來,幾個月後產下一男嬰,取名王繼承。或許是日久生情,王仕途與宮女在孩子週歲的日子裡結成了夫妻。
因為山神的相肋,王仕途的獵物收穫也越來越多,日子過得是越紅越火。
過了幾年,李氏去世,王仕途與宮女十分傷心。王繼承十四年那年,王仕途與宮女因為誤食了毒蘑菇,雙雙暴斃,這是天意,因為王繼承是天子的命,八字過大,李氏母子乃村夫野老,命裡相沖,而宮女只不過是一個寄居的空殼,當然三人也積了不少陰德,死後魂魄升入天堂。
母親與繼父去世以後,王繼承孤苦伶仃,以賣柴為生,偶爾也到山下的河裡捉些魚蝦。
一日,王繼承感覺悶熱難擋,就去河裡洗澡。當洗完澡正準備回家時,發現河岸有一個河蚌,於是把它帶回了家,養在屋後的水井裡。
有一天,王繼承去集市賣柴很晚才回家,剛進屋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味,忙到廚屋一看,飯菜已經做好,他四處找人,連個人影也沒找到,飢餓難耐,於是把飯菜吃個精光。
接連幾日,也是如此。每次砍柴回來,飯菜都做好,衣服也洗了,屋子整理得乾乾淨淨。
王繼承百思不得其解,十分納悶。他想,是誰天天來給他洗衣做飯呢?為何又不見他?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妹妹?轉念一想,又心灰意冷,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窮苦的樵夫,這樣的美事有可能降臨到自己頭上嗎?
思來想去,他決定探個究竟。
他又和往常一樣,上山砍柴。當走過了土地廟,就從另外一條路返回,而後就不聲不響地躲在屋子的角落。
快到飯點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一個女子,模樣兒十分清秀,標誌。她來到灶臺邊,開始生火做飯,等飯菜做好以後,就去洗衣服。
待洗衣回來,正準備整理屋子,王繼承走了出來,一把抱住女子。
女子大驚,回頭一看是王繼承,兩臉剎時通紅,如一朵羞答答的玫瑰。
王繼承問:“姑娘,你為何來給我洗衣做飯?”
女子說:“恩公,是你把我從河岸救起,不然小女子早已魂飛魄散。”
王繼承不懂她的話。
女子接著又說:“那日你到河邊洗澡,把一隻河蚌帶回到水井,我就是那隻蚌精。”
(末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