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2年尼克松訪華釋放和平訊號之後,中美關係便逐漸緩和,而由鄧小平主持談判的建交事宜也歷經7年有了結果,雙方最終於1979年1月1日正式宣佈建交,結束了長達30年的敵對關係。
在這樣的背景下,美國卡特總統邀約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鄧小平前往美國進行訪問,而對於美國的邀約,我國也做出了積極回應,當時鄧小平同意攜夫人於1979年1月28日到2月5日去美國進行大約9天的正式訪問。
這次訪問象徵著中美關係走向了一個新的開端,因此它在整個世界上都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當年美國的晚間黃金時段的新聞,甚至被人們稱之為是“鄧小平時間”。
一、訪美之旅危險重重
只是對於中美之間的友好交流,國際上部分勢力開始坐不住了,他們聽說鄧小平要訪美,就是要破壞鄧小平的行程,這些組織裡面,首當其衝的就數臺灣當局。
由於中美開始走上正常化,意味著臺灣在美國的地位將會被大陸政府取代,這對於臺灣政權來說是無法容忍的,因此臺灣的某位高階特務狂言:“要動用所有手段,給去美國訪問的鄧小平一點顏色看看。”
除了臺灣特務機構的恐嚇外,蔣經國主導的蔣家王朝更加離譜,他們安排有關人員頻頻聯絡義大利黑手黨,想借用他們的手來對鄧小平進行暗殺活動,要讓鄧小平“躺著回去”。
同時,身在美國並有一些身份的臺獨美籍華人也紛紛強迫一些臺灣留學生、僑民前往鄧小平的必經之路上示威鬧事,並想趁著混亂時讓收買的流氓打手刺殺鄧小平。
當然,除了這些跟臺灣有關聯的勢力之外,還有美國一支極左派勢力站了出來,聲稱:“要讓鄧小平有一次難忘的訪美之旅!”
對於這些極端勢力的威脅,我國也是十分重視,畢竟臺灣特務機關的能力並不容小覷,他們為達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曾經我們在與其鬥爭的過程中,也有過一些血淋淋的經驗教訓。
比如1955年的萬隆會議上,為了暗殺周恩來,臺灣特務機關在香港收買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在周恩來即將乘坐的克什米爾公主號航班上安裝了定時炸彈,最終該機爆炸導致去往萬隆參加會議的部分工作人員和記者不幸遇難,幸好周恩來當時沒有乘坐這班飛機,不然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如今鄧小平還沒開始訪美,他們就這樣公然挑釁實在太過囂張,加上美國還是一個不禁槍的國家,當時的社會情況與治安秩序尤其混亂複雜,平均24分鐘就會有一個人命喪槍口下,像往屆美國總統林肯、肯尼迪這樣的大人物都曾慘遭暗殺。
況且當時我們已經和美國才剛剛建交,對於他們的警力與安保能力都不是很清楚,因此如何在這樣危險的境地裡保護鄧小平的人身安全就成了當時所面臨的最大問題。
為了不至於太過被動,在鄧小平赴美之前,1979年1月6日由公安部部長趙蒼璧為代表,專門和美國方面商討鄧小平安全事務的先遣組先期出發,他們到了美國後,就鄧小平的安全情況進行了交流,並最終達成了一致。
雙方規定:在鄧小平對美方訪問期間,他的整個行程安全除了近身的安全警衛由中方人員承擔之外,剩餘的安保工作必須全由美方承擔,並且雙方就安保問題的人員配置情況瞭解必須互通有無。
雖然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但先遣組仍舊有一個問題十分頭疼,那就是在美國對鄧小平人身安全有威脅的敵對勢力已經具體化了,他們這些人將從1月29日開始在拉斐特公園和中國駐美聯絡處門前進行所謂的“和平遊行示威”。
雖然這股勢力的成員幾乎都是流氓打手,但是他們分工明確,而且人數還高達三四千人(號稱2萬人)。為了安全起見,先遣組一度想讓美國製止“遊行示威”活動。
但是美國聯邦安全域性負責國賓安全的官員泰勒卻表示:“由於美國法律的規定,遊行是無法制止的,就算他們在白宮外面遊行,只要他們不往白宮裡做出過激舉動,美國總統都不能干涉他們。”
而泰勒似乎也看出了我方的擔憂,於是連忙安慰道:“雖然無法制止遊行,但還是可以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使之不能接近鄧副總理。根據美國的規定,遊行隊伍需要保持與國賓館500英尺以外的地方進行,絕對不會發生安全問題。”
在得到美國方面的保證後,先遣組立即返回北京報告此行赴美的狀況。誰料距離鄧小平啟程還有幾天之時,美國首都華盛頓就發生了一起嚴重挑釁事件——當時中國駐美聯絡辦事處的玻璃窗門被砸得稀爛,名牌都撒上油漆,就連門楣上的國徽也被撬下來了......
雖然美國警方在幾分鐘內便迅速將肇事者抓獲,但我們仍舊不能忽視此行的危險係數,畢竟這人還沒到美國就已經這樣了,若是人到了,可想而知所遇到的挑釁只會更加嚴重,不過鄧小平並沒有想就此打住的打算,而是依舊堅持赴美。
二、赴美后得到隆重款待
1979年1月28日,鄧小平登上了前往美國的中國民航專機,開始了為期9天的正式訪問。此行的路線是華盛頓、亞特蘭大、休斯頓與西雅圖四地,其中華盛頓將呆4天。
當天下午,專機降落在華盛頓安德魯斯空軍基地之時,以美國副總統為首的美國高官都親自到機場迎接,盛況空前。
1月29日夜晚,美國總統卡特為了表示對鄧小平來訪的歡迎,特地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國宴,當時一共有兩千多人參加,據說這樣歡迎規模的晚會在美國曆史上還是第一次,從中可以看出美國對鄧小平此次訪美確實拿出了足夠多的誠意。
不過儘管美國此番誠意滿滿,官方和社會各界都是熱烈歡迎,但我方一直擔憂的安保問題卻仍舊存在隱患,畢竟還有一小撮敵對勢力在蠢蠢欲動,試圖蜉蝣撼大樹。
比如在1月29日當天上午十點左右,美國總統卡特曾在白宮南草坪為鄧小平舉行過一個正式的歡迎儀式,所有人員全部到齊,兩國國歌與19響的禮炮準時開啟後,卻發生了一樁意外的事情。
——當卡特總統致歡迎詞之時,離講臺左側四五米處的記者群裡突然冒出了一男一女,他們二人對著臺上囂張地揮舞著拳臂,並大聲呼叫。隨後夾雜在記者當中的秘密特工出手,迅速掐住了二人的脖子,將他們制服,架了出去。
雖然這次事故處理得十分果決,前後不過幾分鐘,卡特總統的致辭沒有被中斷,所有人包括鄧小平在內都是不動聲色,儀式也依舊照常進行。
但需要深究的是為何在這種關鍵場合內會有人混進來搗亂,並且還離得那麼近,這讓人很難放心接下來的訪問活動一定能做到萬無一失,畢竟鄧小平此行可只帶了八名安保人員。
1月30號上午,或許覺得昨天在歡迎儀式上欠我方一個交代,於是泰勒特意請我方人員到白宮安全部門辦公處一敘,為的就是解釋這件事。原來這兩個人是美國本土的極端分子,他們假裝《工人報》記者的身份躲過了排查,混了進來。
而且美方還告知:29日晚上在白宮舉行國宴之際,也有不少反對勢力集聚在白宮外鬧事,還打傷了十多個警察,警方當場處理了20多人。
看到美方無論是態度,還是事後處理方法上都彌補得不錯,我方還是不計前嫌對他們表示感謝,並且再次叮囑今後幾天的訪問活動中一定要再加強防範意識,絕對保證鄧副總理的人身安全,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美方聽完後,則再次表示讓我們放寬心。
2月1日,按照計劃鄧小平乘坐美國總統專機離開華盛頓抵達亞特蘭大,之後便在酒店休息。而當地極端組織在得知鄧小平來訪後,於州長晚宴之際曾在府外吵吵鬧鬧,但由於這次控制得很好,對訪問活動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此前剛抵達亞特蘭大之時,當地市長曾臨時邀請鄧小平一起參觀著名的黑人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的墓地,而這在此前的計劃裡是沒有的,自然也不會有足夠的安保,因此負責國賓安全的泰勒認為現在就去那裡太過危險,希望取消這項訪問。
但我方覺得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加上在這個黑人眾多的城市,一個黑人市長誠摯的邀請去訪問黑人領袖的墓地,這是極其有意義的一件事,因此偏向於去,不過最終決定權我們還是給到了美方手中。
泰勒不知如何盤算,只好向上面反映,不久後他便高興地對我方講:“金的墓地可以去了,安全已經沒問題了。”聽到這番話後,我方很是震驚,後來才得知原來是為了鄧小平的人身安全,亞特蘭大市的市政委員會已經利用電臺廣播下令:在馬丁·路德·金墓地所在地區的居民從現在開始一概不準出門逛街。
毫無疑問,美方解決問題的方法很是出乎我方的意料,雖然方式太過莽撞、直接,不過也確實是為我方著想,此行所經歷稱之為“隆重款待”一點不為過。
三、在休斯頓連續兩次遇襲
按照行程規劃,2月2日鄧小平開始來到“航天城”休斯頓進行訪問,也就是在這期間鄧小平遇到了之前都未曾遇見過的險情,儘管當時美方還升級了對鄧小平同志的安保力度。
在一開始還沒到休斯頓的時候,聯合當時的時代背景,我們便事先估計敵對勢力將在這裡搞起一個大規模的“遊行示威”,而美國合眾社的記者更是預料在鄧小平居住的旅館附近將會有1000多人集結。
不過真到了那天,我們卻發現無論是旅館,還是行程過程中所遇到的實際規模都並沒有那麼大,而且除了有幾十名敵對分子在街上呼喊口號與警察產生一些衝突之外,便沒有什麼大事了。
因為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華人青年學生,是臺灣國民黨方面出錢從美國各地召集過來的,他們並沒有太大敵意,只是為了掙錢,甚至當在我方走進他們隊伍,並面帶微笑看著他們之時,他們也報我們以微笑。
儘管威脅遠比想象中的小,但為了保證其人身安全,美方還是動用了多達6000人的警力,幾乎一行一動都形成了一定時間、地區、路段的戒嚴狀態。
在周圍佈滿密密麻麻的警察,在美方看來是必定萬無一失,但其實他們仍舊存在一些無法彌補的漏洞,就是無法在一些“檔口”將有計劃、有組織並且隱藏起來的襲擊者的行刺計劃先扼殺在搖籃裡,所以在2月2日那天,鄧小平便遭遇了訪美期間最為驚心動魄的兩場遇襲。
第一次是在鄧小平下榻的旅館當中。當時有一名極端分子藉助密密麻麻的人群提前混進了大廳當中埋伏,在鄧小平走出電梯,正式步入大廳之時,早已做好萬全準備的極端分子迅速從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向鄧小平方向扔去。
這一突發情況令在場人員大驚,因為他們都以為是炸彈。但鄧小平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期間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所以在面對意外襲擊的時候,他神態自若,完全是毫不在乎、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身手敏捷、訓練有素的美國安保人員在發現險情後,也是第一時間將未知包裹踢走,然後趕緊將那個極端分子制服。後來經檢查,極端分子的包裹中所丟擲的只是一些反華傳單,幸好並非炸彈。
此事過後美方更加警惕,畢竟雖說這次是虛驚一場,但是性質卻很嚴重,畢竟若真是一顆炸彈的話,那後果可是將不堪設想的。但無論美方安保做得多嚴密,在有心人看來依舊並非無懈可擊,因此在當天下午6時左右便又出現了遇襲的險情。
當時鄧小平正準備應邀前往西蒙頓市競技場吃晚餐,同時還由美方安排在此觀看競技表演。而當他們一行人從旅館的樓上開始往樓下大廳行走,並準備按照計劃路線出門乘車之際,意外又發生了......
由於在這段路上,鄧小平剛經歷了被投擲反華傳單包裹的險情,使得此次再走這段路時我方安保人員與美方安保人員都特別小心謹慎。
——當時我方的安保人員分別站在前面和兩側負責保衛,後面相距數米的地方則是跟進著美方安排的安全警衛人員凱利,而凱利的後面還安排了我方一名安全人員,他們幾乎都是緊緊貼著行走,隨時準備動手防禦。
這樣的佈局可以說是十分科學的,但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仍舊有人衝過來刺殺。當時在鄧小平即將上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猛衝過來,並插到美國安全人員凱利的前面,然後不顧一切地直衝鄧小平而去。
凱利作為近距離安保人員素質十分過硬,一看前面突然闖來了個人,也不含糊,立馬急步搶上前去,然後胳臂用力一揮,一拳把這個人擊倒在地,隨即圍在附近的的安保人員也急忙搭手控制住了襲擊人員。
隨後鄧小平在我方安保人員的護衛下十分安然地上車走人,此次險情就這樣瞬息之間化險為夷。後來根據美方的調查:這名襲擊者名叫路易斯·比姆,是一名3K黨成員,這是美國存在時間最老的恐怖組織。
雖然鄧小平兩次遇襲表情都是淡定自若,但由於險情接二連三的出現,我方於是再次約見了美方負責安保的領導泰勒,並對其說:“鑑於今天發生的險情,還有三天的訪問必須嚴密部署,確保安全,我們要求的是百分百的保證。而泰勒卻回覆道:“事情哪有百分百的呢?”
對於泰勒避重就輕地回答,我方則嚴肅地告知泰勒:“對鄧副總理的安全絕不許有萬一,一定要做到百分百的安全,如果發現不安全的地方,希望及時告知,實在不安全,有的地方可以考慮不去。”
似乎察覺到了我方的態度,第二天美方的警衛部署果然再次升級了,不僅是動用了防暴隊以及大批警察,還拿了催淚彈,對所有通行地區進行封鎖,尤其是鄧小平下榻的旅館周圍、參觀現場也都成了戒嚴狀態。而在升級了這些措施以後,鄧小平接下來的行程一切順利,一直到結束美國訪問,都沒有出現過之前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