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一天,何自彩忽然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電話中她的妹妹語氣焦急又隱隱帶著欣喜地告訴她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聽得何自彩分外摸不著頭腦。
原來,電話那端的妹子說道:“姐,你閨女我外甥女沒死,還活著好好的”。聽完這句話,何自彩登時愣住了,這件事一直是她的“瘡疤”,是最不能提起的回憶,可妹妹今天卻突然給她開這種沒下限的玩笑。
她不悅地想打斷妹妹繼續說下去,可是當她聽到妹妹說鄰村有個女孩長得和何自彩年輕的時候的樣子,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那眉眼,那五官,說不是母女都沒人信。
何自彩一時間心亂如麻,她本身是不相信的,但是當年產下的那個孩子,剛生下來不就死了嗎?怎麼會這麼巧合呢?尤其是,聽到那個女孩今年12歲,她更是心頭微顫,因為距離生下閨女的時間,恰好12年。
難不成,是假死嗎?該不會,是起死回生吧?何自彩心怦怦跳個不停,她冥冥之中感覺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01
接完這通電話,何自彩楞了好一會兒,她打心眼裡不信,但是又不知道為何又讓她鬼使神差地去想這些事情,她對那個長得很像她的姑娘隱隱產生了興趣。
晚飯的時候,她在飯桌上跟丈夫孫強分享起今天聽到的這個訊息,想聽聽丈夫有什麼想法沒有。但孫強只是瞥了一眼何自彩,就低頭對付起了盤中餐。
當孫強酒足飯飽後,靠在椅背上笑著對心亂如麻的妻子說道:“你又不是沒看過那些新聞報道,好多沒血緣關係的人長得跟雙胞胎似的,就因為長得像你就是咱閨女?你看人爸媽不嗆你一頓。”
何自彩有些自討沒趣,她也不再搭理丈夫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徑直站起身來離開了丈夫的視線。
晚飯後,何自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還在思考今天聽到的這個訊息,她確實有點被妹子信誓旦旦的語氣給吸引住了,想到自己那個早早夭折的閨女似乎還在世上,都說關心則亂,她現在十分想去鄰村看個究竟,甭管是真是假,對她而言都很重要。
於是,隔天上午她給妹妹打去了電話,約著一起偷偷地到女孩家裡看看那個小女孩到底長什麼樣。
倆人一路邊走邊打聽,當聽到那個姑娘似乎不是那戶人家的親生閨女,而是撿來的,姐妹倆頓時猶疑不定。年紀12歲,又是撿來的,這兩個線索一下子就勾住何自彩的心,她心頭忽然現出一個念頭在腦海裡盤旋著,這個小姑娘沒準兒真和自己有關。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也得親眼看到姑娘到底是不是和自己長得很像,否則前面的那些線索似乎就不成立了。
來到鄰村二高村,跟村民們攀談了一陣兒,想打聽打聽口風的何自彩像是被認出來一樣,好多村民都驚訝地說道:“你長得跟小靜兒好像啊。”
說著還跟身邊的人確認,在看到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稱是的時候,何自彩佯裝自己也很驚訝,跟他們熱絡攀談了一陣兒後,她嘗試提出想看看這個名叫小靜的女孩,看看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於是,在一個熱情的大姐的帶領下,他們來到村裡的那所小學門口,而小靜就在這所小學裡就讀。
終於等到下學了,順著村民手指的方向,何自彩看到一個面板黑黑的,一看就很健康的丫頭從校門裡走來,當她看到這個姑娘的長相後,頓時如遭雷擊。她妹妹也是神情激動地推了推姐姐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你看你看,像不像,跟你小時候拍的照片多像啊。”
何自彩此時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但是她還是很冷靜地拽著妹子往家走,而不是很冒昧地上前打擾那個名叫小靜的女孩,雖然線索很明顯,但是不到最後一刻她還是不打算直接闖入孩子的生活裡,畢竟嚇壞了她怎麼辦。
02
回到家後,何自彩跟丈夫說了今天的見聞,可是丈夫孫強才依舊不為所動,他認為只是巧合而已,並不能解釋什麼。
何自彩急了,面對丈夫各種反駁,她忽然雙眼垂淚地把當年那段兒往事一字一句地講述了出來。
原來,在2000年,孫強才因為跟人發生衝突,被抓進監獄服刑。而那時,何自彩懷有身孕才3個月,家裡的頂樑柱進了牢房,可想而知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該有多麼艱難。
家裡的擔子瞬間擔到了何自彩肩頭上,大女兒需要照顧,家裡的幾畝田地需要操持,每天都是何自彩一個人忙裡忙外。
幾個月後,何自彩因為操勞過度,不幸動了胎氣,她腹中的胎兒彷彿在拼命掙扎一般,動的她肚子劇痛無比,這時她懷孕才剛剛8個多月。
眼看生產在即了,由於家裡著實不富裕,她只能就近選擇鎮上一家診所,那天她騎著單車,羊水打溼了褲管兒。
來到診所後,朱廣花很快安排給何自彩接生,時間在慢慢地流逝著,產床上的何自彩終於生了,可是孩子誕生後沒有意料中的啼哭聲,有過生產經驗的何自彩心裡咯噔一下,畢竟孩子出生比預產期早了幾個月,難保孩子出了什麼意外。
當她虛弱地看向醫生時,朱廣花帶著悲哀的神色告訴何自彩:“孩子生產得太早,剛生出來就沒了。”
朱廣花又問道:“孩子現在就在後面,我抱給你看看?”
何自彩抿著嘴搖頭,她有些不願意見到剛出生就不幸夭折的孩子,而且反正還能再生,現在家裡面這麼多事兒,不能容她繼續逗留在這裡。
於是,她緩了一陣後,跟醫生說道:“看來那孩子跟我沒啥緣分,大夫你幫我處理了吧。”
說完她便起身收拾了收拾,便匆匆離開了診所。
幾天後,在村裡趕集上,何自彩又碰到了大夫朱廣花,從她口中得知,夭折的女兒已經被處理掉了,讓何自彩節哀。
何自彩談起這個傷心事,只是點點頭,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懷疑朱大夫,可是誰能想到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女孩小靜卻出現在她的眼前。
何自彩現在滿腹疑竇,到底是不是朱大夫騙了自己呢?
03
耐不住何自彩哭鬧,丈夫終於答應幫她一起調查12年前的那樁舊事,然而他們的調查才剛剛開始,就發現一個非常可疑的線索。
原來,在跟鄰村人打聽了一番後,他們發現二高村的村書記叫李大梁,也就是小靜的“外公”,當然這不是重點,而是李大梁的妻子居然叫朱廣葉。
這朱廣葉可不簡單,因為她居然是當日給何自彩接生的大夫,朱廣花的親姐姐,聽到這一層關係的存在,夫妻倆再也坐不住了,之前那些巧合還可以解釋,那這個又怎麼說呢?
於是,夫妻倆最終報了案,警方很快就對二高村李大梁夫婦進行調查,他們透過DNA檢測技術,對何自彩夫妻和小靜進行鑑定,答案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次日,在在場的所有人的見證下,一個驚人的結果出現了,小靜確係何自彩和孫強才之女,隨著這個結果出現,警方很快找到了當事人——大夫朱廣花。
可是在經過審訊後,朱廣花卻給出了一個和何自彩截然不同的版本。
原來,當年孩子出生後,確實很虛弱,出生沒有啼哭也沒錯,但是她還活著,據朱廣花回憶,她當時根本就沒有說過孩子出生就夭折的話,而是何自彩生產完後,聽到孩子身體很虛弱,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此後,何自彩對這個孩子的死活不聞不問,到最後是何自彩的妹妹上門來告訴她,孩子就放在她這裡吧。
出於職業精神,朱廣花沒有放棄這個女嬰,她仍舊不停地對孩子施救,甚至為了把這個孩子從鬼門關裡救出來,她自費帶孩子去到專業的兒科醫生處搶救。
雖然經過了一番治療,但是這個早產兒還是不見好,一直處於“吊命”狀態,朱廣花最終筋疲力盡,想要放棄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在知道妹妹無力救治這個早產兒後,姐姐朱廣葉母愛氾濫,心軟地她權衡了好一陣,最後咬著牙把孩子抱了回去。
也許是朱廣葉的耐心,也許是小兒科醫生的專業,最終這個女嬰竟然奇蹟地活了下來,朱廣葉給這個女孩取名:小靜。於是,小靜就這麼在他們家生活了十二年。
據二高村的村民說,小靜在李大梁家生活的這段時間,老兩口對她百般呵護,比對自己的幾個親生孩子還親。
04
雙方的答案出入很大,警方只能透過他們口中的一些線索進行調查,首先他們找到了當年給小靜治療的兩位兒科醫生們。
很可惜的是,由於年代久遠,兩位醫生對小靜沒有過多印象,因此,當年的線索斷了,無從證明小靜出生後到底經歷了什麼,也不清楚朱家姐妹們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雖然當年的真相無從調查,但是小靜的歸屬問題還是擺在雙方家庭的面前,那麼雙方能否得出一個解決方式呢?那麼小靜該如何選擇呢?
於是,警方嘗試用委婉的方式,把當年的發生的事情和小靜的親生父母等等訊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這個懵懂的小女孩。
結局可想而知,任誰也無法接受在家裡生活了十二年,有一天突然告訴你這個養育你的家庭其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小靜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哭作一團,善良心軟的小靜最終有些不情願地喊了他們一聲:“爸爸媽媽。”
結語
小靜最終是否選擇回到親生父母那裡,我們無從得知,但是朱家在知道小靜父母這層存在時,仍舊不對其隱瞞,或將面臨一場法律的審判。
當年那樁往事已經盡入歲月塵埃裡,孰對孰錯已經毫無意義,但是12歲的小靜是無辜的,在這裡也希望小靜能不被這場大人們之間的爭執留下心裡陰影,可以健康快樂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