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公住院後,由於疫情的緣故,醫院不讓家屬陪護和探視,平時都是護工幫忙,吃飯醫院辦卡打飯,所以,老公想吃別的東西,或者醫院的飯不好吃,我都會給他送飯送吃的,送到住院部樓下,護工下樓拿上去,家屬和病人不能見面。
老公住院的第一天,星期五,我加班到晚上8點多,下班後去醫院給老公送生活用品,當送完東西獨自在回家的路上,一個人漫步在無人的街頭,耳機裡傳來朱添澤的《等》:等到樹葉都泛了黃,等到眼裡全是傷,最後卻都是我,在那兒傻站著不去往任何地方,等到屋頂都結了霜,等到結局都變了樣,我真的好像陪你流浪......,淚如泉湧,在這樣寂靜又昏暗的大街上邊走邊哭,在這樣催人心絃的音樂裡盡情地悲傷,想把心裡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壓抑、所有的無奈、所有無人訴說的苦楚統統都哭出來,口罩遮擋了我一半的臉龐,眼鏡遮擋了眼睛部分,眼淚從眼睛流出,從眼鏡底下流下,在口罩下面穿梭著,又從下巴流淌出來,最後掉落在地上,所有的不開心和難過都被眼淚一遍遍地衝刷著掉落一地,看似流淌在臉龐,但卻洗禮著心靈,慢慢地,心臟承受的壓力一點點減輕,情緒逐漸從悲傷中抽離。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樓下,不想讓孩子看到我哭過,不想讓老人覺察出我的壞情緒,於是在樓下摘了口罩和眼睛,拿出手帕紙擦擦滿是淚痕的臉,整理整理情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