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走親戚串朋友,跑馬燈似地,但這是必須的,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禮尚往來的情感聯絡,重新整理友誼,天長地久,從初一到十五,兩條腿不斷地走動,全為情感,不為利益。
昨天下午,我們去了大姐家,一波兒親戚剛走過,大姐正月裡的鍋灶比較忙,然而現在的走親戚,喝一杯水,嗑幾粒瓜子,剝著吃一顆糖橘,飯食過了點,不去準備,改革了記憶裡母親一天到晚忙碌鍋灶的辛苦。
一年的新鮮事情,只有在正月裡走親戚才閒聊出來,話題最多的就是孩子,手機是精神海洛,大人孩子都上癮,戒掉還真難。
聊會教書的老師,不會教書的老師,一個正月相互聊的透徹,然而學生不能選擇老師,只能憑運氣,碰上好老師,一生受益,遇上糟糕老師,或許毀掉一個時期,有時影響一生。
再聊新來的領導,排除萬難給老師幹部發了十三個月的工資,值得感激,大姐夫直接誇讚工作細緻認真。
本來打算天黑之前回家吃酸飯,不給大姐添麻煩,可是外甥立群挽留人多吃火鍋熱鬧,我也就懶了下來,火鍋一吃,天就黑實切了,不免聊到一些熟悉的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村子裡一百歲的只有張禧奶奶,九十歲以上的有好幾個,眼突山的大嫂子,堡子社的張自強老大爺,苟峴張述耀父親,西灣趙貴母親,他們都是村裡的長壽星。
大姐餐桌的塑膠佈下一張學生合影,大姐讓我看能認識幾個老師,我認真的看了半天,只有兩個不認識,一個竟然是大姐,另一個是老婆,這實在太有些奇葩,這讓我情何以堪,女兒和兒子非常困惑不解,使我想起曾經班裡的班長,我讓他發黑白寸照,最後他拿來一份說班裡沒有這個學生,我拿來一看,正是班長他自己。
還有一次,母親做了白內障手術,眼睛蒙了一週,取開蒙眼布,母親的眼睛特別亮,誰都能認識,就是不認識我,大姐特別神奇,或許白內障把母親的眼睛蒙的時間太長了,我的頭髮悄悄長長,猛然就不認識了,當時我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
斗轉星移 有些貌相依然猶存 有些就沒有了昔日的蹤影 你能認識多少 每一張舊照片 都有一段故事 這是生命留下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