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建偉
“戰神”一詞,常被人們用來形容能征善戰的將領和英雄。我軍有幾位將領,就常常被稱為戰神,比如林彪、粟裕。
林、粟都參加了八一南昌起義,隨起義軍南撤,跟著朱老總參加過多次血戰。1928年初湘南起義,兩人同為連級幹部,後隨朱老總上了井岡山。
井岡山成立了紅四軍,王爾琢擔任參謀長併兼任28團團長,28團的主要骨幹,是朱老總從南昌起義帶過來的人員。1928年6月,林彪已升任28團1營營長,粟裕擔任28團3營12連指導員。
井岡山會師後,江西的白軍開始有計劃地進行“進剿”,紅軍在五斗江戰鬥中大挫白軍,令蔣氏大驚。6月,白軍派出江西及湖南兩省共10個團近2萬兵力,“會剿”井岡山。
朱、毛和陳毅、王爾琢等人商議後,決定派出3個團的力量,前往龍源口一帶阻擊白軍。朱老總及陳毅帶領29團全團及31團的一個營,前往新七溪嶺迎戰白軍師長楊池生的一個團,由於行軍動作快,紅軍搶先佔領了地勢的至高點望月亭。但白軍憑藉著武器上的優勢,在大炮的掩護下,對紅軍陣地壓了過來,部隊傷亡較大。為了守住陣地,朱老總親自端起機槍,帶著警衛班衝了出去,朱老總的新婚夫人伍若蘭雙手持槍,跟著隊伍衝殺吶喊,戰鬥打得異常慘烈。後來在援軍的幫助下,紅軍擊潰了楊池生,並一路追至永新縣城,敵軍大部投降,其餘被殲滅。
王爾琢帶領28團前往老七溪嶺,迎戰白軍楊如軒的2個團,等王爾琢的隊伍到達老七溪嶺時,至高點百步墩已被敵軍所佔,而且敵軍在裝備及兵力上都明顯強於我軍。王爾琢命令三個營,先後發起多次進攻,但都被敵軍給打了回來,部隊傷亡越來越大。
此時,1營營長林彪建議撤退,以儲存實力,但遭到王爾琢、何長工等人的反對。如果此時28團從老七溪嶺撤退,朱老總在新七溪嶺將遭受前後夾擊,朱老總會非常危險,更為重要的是,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井岡山根據地將被敵人破壞,無論如何也要頂住。
林彪無奈,只得回去指揮1營的戰士拼命進攻,卻無法前進半步,另外兩個營此時也遭受嚴重損傷,王爾琢緊急召集3個營長及何長工等人開會,大家商議如何拿下敵人的陣地。
林彪再次提出撤退,王爾琢火了,痛斥了一番林彪,明確說,現在是商議如何攻下陣地,不是討論怎樣撤退。林彪見團長鐵了心要攻陣地,遂提出“交替式輪番進攻”打法,具體是組成10個敢死隊,每隊20餘人,在炮火及機槍的掩護下,不間斷地輪番上攻,第一隊倒下,就第二隊再上,10個隊不停地攻。這個辦法肯定有效,但要犧牲很多人。
王爾琢看看大家,提出第一個敢死隊由他帶隊先上,但被何長工及其他人勸阻。經過商量,大家決定由林彪的1營及2營的機槍連掩護,3營的肖勁帶領骨幹組成敢死隊,攻擊敵人陣地。
這是一場以生命為代價的攻堅戰,肖勁營長衝鋒在前,肚子被打爛,腸子從裡面滑了出來,他用手拖住,硬生生地塞了回去,簡單包紮一下後,繼續帶領戰士向前衝。經過近2個小時的激烈衝鋒,敢死隊已接近山頂,此時山頂的敵人背部似乎受到攻擊,火力明顯減弱。3營的敢死隊趁勢衝了上去,敵人丟棄陣地,往山下逃去。
粟裕帶領戰士最先衝到山頂,卻只有9個人跟在他的身後,其餘人被遠遠地甩在了半山腰。此時佔領百步墩,可以有效地掌控戰鬥局面,粟裕當即把9人分成兩組,三人抱著一挺機槍跟他追敵人,另外6人據守山頂,等待後面的部隊上來。
粟裕帶著3人,拼命向前追去,沒過多久,就發現了半山腰處一處平地上,坐著近百名敵人正在休息。粟裕做了個手勢,另外3人分別從其他三個方向包抄過去。十幾分鍾過後,四人已佔據有利位置,機槍手大喊一聲:你們被包圍了,繳槍不殺!
突如其來的大喊,一下把坐在地上的敵人震住了,此時,山頂吹響了衝鋒號,28團的主力已趕至山頂。敵人摸不清紅軍的人數,也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境地,加上本來就打得精疲力竭,下意識地舉手了雙手。在機槍手的指揮下,敵人離開武器到另一處集合,粟裕安排一人,把所有敵人的武器收攏,並下掉了子彈。每人拿起一挺機關槍,押送近百號敵人上山與大部隊匯合。
到達山頂時,28團的幹部戰士,被眼前的情景驚到了:4個人押著近百人回來了!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裡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粟裕就是憑著一股子勇氣和膽量,面對近百人的敵軍時冷靜部署,以震破敵膽的氣勢和聲勢,震住了一群喪失鬥志的敵人。
28團能夠以明顯少於敵人的兵力攻上山頭,有幾個至關重要原因:首先是團長王爾琢堅守的信心,有拿下陣地的決心;其次是林彪營長提出的制勝戰法;再次是袁文才帶領32團1營打了楊如軒的指揮部後,抄了百步墩敵人的後路,在敵人背後發起了進攻。至於粟裕帶領3個人俘虜近百號敵人,完全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可謂是神來之筆。
28團和32團匯合後,馬上向新七溪嶺轉移,有力地支援了朱老總的隊伍,在新七溪嶺幾乎全殲楊池生的一個團。
朱老總組織紅軍合力追擊敵人,敵人逃向龍源口,並向永新縣城逃竄。我軍乘勝追擊,順勢拿下永新縣城,楊池生和楊如軒只能帶著自己的殘兵敗將一路逃竄。在追往永新縣城的路上,我軍撿獲了不少敵軍丟下的槍支彈藥,同時還接收了部分投降的敵軍。
龍源口一戰,我軍打了一場漂亮仗,極大地鼓舞了革命士氣,同時也震懾了蔣軍。戰後,主席對龍源口大捷給予高度評價,稱讚朱軍長指揮有方,戰士們作戰勇敢,尤其是粟裕,打了一個神仙仗。
朱老總對林彪和粟裕也高度讚揚,稱他們是“青年戰術家”。
永新的老百姓還編出了順口溜:紅軍不費三分力,打敗江西“兩隻羊(楊)”。
龍源口一戰,讓兩位戰神級的人物鋒芒初露,多年後仍在傳頌他們的龍源事蹟,當時兩人都只有21歲,可見英雄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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