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年華,是國內非常有名的一個音樂組合,他們組合中前後五位成員,均為來自清華大學的高材生,他們也留下過不少膾炙人口的作品。
2001年4月,盧庚戌和李健創立水木年華,到今年為止,整整20週年了。這20年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以盧庚戌+繆傑兩個人的形式存在,而今年,他們增加了一位年輕的成員,來自清華美院的陳秋樺。
近日,水木年華參加了一檔節目叫《邊走邊唱》,屬於音樂旅遊紀實類節目。而最近播出的第5期,主角就是水木年華。他們仨遠赴河南古城安陽,在這場老牌羅曼蒂克之旅中度過了一段奇妙的時光。
不知怎麼,這些年每次水木年華或盧庚戌在網上引起關注,往往都離不開一個話題,就是當初盧庚戌與李健的分手。所以,本期節目中,盧庚戌再次舊事重提,講起當初李健的離開,而且言語中依然流露出對李健的埋怨和責怪。
節目中,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盧庚戌主動提及,說組合當初在剛有起色、正在上升的階段,李健卻要走,幾乎把他逼上絕境。而李健出走的原因,盧庚戌說是他私下跟臺灣的唱片公司聯絡,並稱這個事“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傷害”。
盧庚戌的意思很明顯,組合剛有起色,你就背叛我密謀跳槽,太不厚道了。他還說他和李健從相識於清華開始,就是非常好的朋友,他一直把對方當弟弟一樣,看著他的成長。到關鍵時候,他卻不顧自己,說走就走了,太對不起自己了。
關於李健聯絡臺灣唱片公司這事,貌似首次聽盧庚戌說起。但李健離開水木後,好像並沒有簽約什麼臺灣唱片公司,而是一個人埋頭做音樂,籤的也是內地一些創作環境相對寬鬆的小公司,比如第一、二張專輯都是天津泰達唱片。所以,李健有否聯絡過臺灣唱片公司,應該都不能成為他背叛水木年華的證據吧。
接下來,盧庚戌也披露了李健離開時的細節。說是在一次從成都回北京的飛機上,他問李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音樂會更好”,李健愣了一下,想想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盧庚戌回憶說“當時聽了這個回答後心裡非常的難受……”
下飛機後,盧庚戌又反問了一句“你自己做音樂能行嗎?”,李健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就走了……
這個情節其實很多人都聽過,但此次盧庚戌所講的,似乎跟我們以前聽過的版本有一些小出入——他省略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就是他說的4個字“那你走吧”。
當然,我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盧庚戌說過“那你走吧”4個字,但結合這個情境和結果來分析,我覺得他說過的可能性非常大,沒有這4個字,李健不至於這樣揮一揮手就走了。如果他真的說過,李健不走也不行啊,換任何一個人可能都會走。
多年來,李健在被問到與盧庚戌分手原因,都是說音樂理唸的分歧,一個偏向於濃烈的搖滾,另一個偏向於沉靜的民謠,創作上會有衝突。事實上,這確實是他們分手的深層原因,但在當時還只是他們關係破裂的一個隱患,正是盧庚戌的這一番話,親手將他們的合作關係推向了終點。
你想想,對於創作被束縛的李健來說,面對盧庚戌犀利的提問“是不是覺得自己做音樂會更好”時,他不肯定回答,難道還說不是?如果他說不是,豈不正中盧庚戌下懷——既然對自己的音樂都沒有信心,那你還在這委屈個啥呢,好好聽從我的不就行了?
李健的回答,只是一個有尊嚴、有自信的音樂人最正常的回答,而在盧庚戌聽來,竟然覺得這樣的回答讓他特別難受!這就很離譜,也充分映射出他內心的自大和獨裁。為什麼他不想想他的拷問更讓人難受呢?
作為隊長以及多年的朋友和兄長,我覺得盧庚戌壓根兒就不該這麼問!如果你察覺到李健心裡有想法,為了組合的和諧,應該委婉地溝通,化解彼此心結,而不是強勢地逼迫對方承認自己不行,然後乖乖就範於他。
更過分的是,他問了一遍還不死心,鄭重地再次拷問。在李健再次肯定答覆後,他隨口說出“那你走吧”,我覺得一點都不奇怪。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只要他不這樣“逼”走李健,一切都還有緩和溝通的餘地,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你都這樣發話了,難道還讓李健當場認慫“哥,我錯了,我一個人肯定做不成,求你別趕我走!”
當然,我相信盧庚戌內心確實是不想李健離開的。李健一走,他堅持了六七年的音樂,才做起來這麼一個組合可能就要完蛋了。這就跟夫妻一樣,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多年,終於找到一個女友並結婚。但婚後兩人之間常有矛盾,大男子主義的他為了讓對方臣服自己,質問道“你以為離開我你會過得更好嗎”,對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但想了想回答說是;他內心很受傷,她竟然說離開我過得更好!這忍不了!然後他又重複問了一遍,對方依然肯定答覆。他便憤怒地說“那你去過你的好日子吧”。
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對方不走,更待何時?對方走後,他一個人在家懊惱傷悲,又能怪誰?
李健走後,盧庚戌找了姚勇和繆傑重組。沒多久,姚勇又走了,只剩下繆傑陪伴他一直到今天。為什麼只有繆傑能一直陪著他而沒有離開呢?其實這次在節目中他們也有聊到。
這次是陳秋樺說起的,他以一個加入水木前的旁觀者立場說出了他的想法:“繆哥加入組合十幾年,就好像一個默默的守護者一樣……”
這話聽起來像是讚美繆傑,實則直擊要害,戳破了水木年華兩位成員間的特殊關係,就是繆傑在組合中太沒有存在感,水木年華一直以來就是盧庚戌的組合,繆傑只是一個輔助者的角色。
看得出來,繆傑和盧庚戌聽到小弟弟發出這樣的疑惑,都有點兒尷尬的意思。繆傑索性直面這個問題,表示“我覺得我能給的最大的支援就是‘不走’”。
瞧瞧,從這話裡就聽得出,繆傑應該也不止一次有過出走的想法,但每次還是留下來了。作為二人組合的成員之一,他竟然說自己對組合最大的支援就是“不走”,這話聽起來有點諷刺,而話鋒直指“大獨裁者”盧庚戌。
盧庚戌笑了笑,回應道:“我跟老繆的這種兄弟情真是起起伏伏吧,雖然是磕磕絆絆,但最終還是不離不棄……”
放眼樂壇,我們幾乎看不到這種一強一弱、在組合內地位如此懸殊的二人組合,因為即使有,也很快散夥了。可能繆傑多年來已經習慣了這種隱忍,而當年李健卻沒法習慣下去,所以李健的離開是必然。
從20年前組建水木年華開始,盧庚戌要找的就不是一個平等合作的搭檔,而是一個歌唱上的輔助者。他找繆傑,就是看中繆傑演唱上出色的高音。另外,他也說過,當初找李健也是因為對方的唱功才華。
盧庚戌不僅要牢牢把控組合的創作方向,在演唱上也要主導,搭檔只能在聲音上襯托他。像他這樣的獨裁者角色,而且溝通上還特別強硬,這世上又有幾個像繆傑這樣願意逆來順受、陪伴他走過這麼多年的音樂人?至少李健是做不到。
盧庚戌的才華固然不能否認,但實話說,他格局有點小,並不適合成立組合。都20年了,他還在不停地拿與李健分手的事博關注,而且仍然對李健耿耿於懷的樣子。此次在節目中,也不是誰來採訪,而是他主動說起,面對的聽眾也只是繆傑和陳秋樺,難道兩位隊友還沒聽夠你跟李健那點事?很明顯,是節目需要,經驗告訴他,碰瓷李健往往能吸引更多人氣。
記得去年初,盧庚戌在網上因為這個事跟網友還吵了起來,他稱“李健當初離開水木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同時內涵李健多年來買通稿黑他。
當時事情在網上引起挺大關注,而李健自始至終沒有正面回應。
其實這些年他跟李健也並非老死不相往來,偶爾也有過場面上的合作,何必呢,不管是因為校友、前隊友或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也不管當初是你錯了還是李健錯了,彼此都人到中年,都早該釋懷了;他屢屢拿出來翻炒,單方面挑起矛盾,無疑就是心胸狹隘的表現。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