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來自幼被街頭的柺子從爹媽身邊拐走,從小就入了偏門,他最擅長的就是坑蒙拐騙,雖然他平日裡也沒少掙錢,但是因為他的手比較松,所以也沒有攢下太多的銀錢。
胡春來眼看自己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就想來一筆大買賣,然後金盆洗手,從此不再混跡江湖。他在盤算了一番之後,就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胡春來要做大案自然不能在自己家附近,於是他就一路向南,直奔富庶的江南而去。既然是做大生意,他自然自己一個人無法完成,於是他在途中,又招了兩個徒弟當幫手。
等到他們進了淮南道以後,胡春來沒有繼續趕路,而是開始在周邊“掃大街”,他的“掃大街”並不是打掃衛生,而是為了找人,胡春來在持續了好幾天的“掃大街”以後,終於找到了一個他“心儀”的物件。
對方是一個街頭行乞的老者,胡春來透過側面打聽,知道這名老乞丐叫王甲,因為家裡的田地被人侵佔,而家中又沒有兒女,所以只好孤身一人在街上要飯,雖然每天要受人白眼,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倒也是安之若素。
胡春來找到他以後,二話沒說就一個頭磕在這了地上,張口就管王甲喊爹。王甲雖然已經年事已高,但是腦子還沒有完全糊塗,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認為胡春來一定是認錯了人,所以他一開始不管胡春來怎麼說,他都是不敢“父子相認”。
但是胡春來別看已經快要年過半百,但是該舍面子的時候,他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王甲最終沒能拗得過胡春來,也就免為其難的當了胡春來的便宜老子。
胡春來在王甲答應當他爹以後,也不光是賣個嘴乖,而是真真地付出了實際行動。他先帶王甲吃了一頓飽飯喝了二兩黃酒,又帶著老爺子去左近的澡堂子,好好地洗了一回澡,然後又去成衣店,給王甲買了兩身價值不菲的衣物,最後他還在街邊給王甲買了一個鎏金的戒指,仿古的指環。
這一番捯飭下來我,王甲依然有了幾分富貴氣派,就這還不算完,胡出來還花了幾天時間,帶著王甲下館子吃飯,上園子聽曲,幾日下來,王甲已經完全相信,胡春來確實是把自己當親爹一樣供著,他本來心裡有點不落忍,好幾次他都想向胡春來解釋,自己的的確確不是他的親爹,但是一想到自己這幾日過的神仙生活,於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嚥了回去。
那邊的胡春來一看王甲已然入戲,當即就開始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他讓兩個徒弟去僱了幾個願意出遠道的轎伕,然後又花錢僱了一個願意出遠門的老媽子,然後就用轎子抬著王甲開始直奔石頭城而去。
等到了石頭城以後,胡春來租了一處地方不大,但非常雅緻的院子,然後又僱了幾個雜工,就在石頭城安頓了下來。
隨後幾日,他交代王甲不要外出,並讓那個老媽子照顧王甲的飲食起居,然後又安排兩個徒弟在石頭城裡,放出自己家要在當地大肆收購絲綢的訊息。等到販賣絲綢的商人前來找他時,胡春來都會來者不拒的給一部分定錢收購,而且給的價格要比市面上要高出一些,此外胡春來還會安排王甲時不時地來前廳溜達一圈,然後胡春來再和王甲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一段時間之後,胡春來財大氣粗和孝順的名聲就傳遍了石頭城。
等到絲綢商人上門來正式賣絲綢時,胡春來就推脫自己一時銀錢週轉不開,讓絲綢商人先把絲綢交給他,他很快就能會從京城把銀錢給排程過來。幾天之後,胡春來又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把銀錢真的兌付給敢於把絲綢交給他的絲綢商人,幾次下來,胡春來言而有信的名聲也漸漸起來。
胡春來有了這些“光環”加身之後,他又去找機會和當地的銀票打交道,一番操作下來,他手裡欠的貨款和從銀鋪賒欠的銀錢到達一定數量之後,胡春來就以有事需要親自去排程為由,悄悄的離開了石頭城。
胡春來剛走的時候,因為他“爹”還有一幫僕役都還在,所以想向他要錢的人也並沒察覺什麼,可是等到有些貨款到期後,胡家留守的人遲遲拿不出貨款,而胡春來又遲遲未歸之後,有些人就開始著急,等到後來這樣的人越來越多,就有人感覺苗頭不對,於是就有人闖到了胡家找“胡老爺子”找說法。
但是“胡老爺子”根本就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後來這些人只好報官,而王甲一看自己可能會吃官司,於是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遭遇給全說了出來,這時眾人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而最沒想到的這種結果的,還是胡春來新招的兩個徒弟,他們雖然知道師父要做局“賺錢”,但沒想到他們自己也是“局中人”。
而此時,已經賺夠了養老錢的胡春來,已經換了一個新名字,然後找地方養老去了。
在這個故事中,胡春來的徒弟因為本身就想走“捷徑”而被騙,王甲是坦途胡春來的“孝敬”而被騙,而那些商人則是因為貪圖一點價格上的小利,以及相信了胡春來的偽裝而被騙,而胡春來是唯一的贏家。
這個故事警戒後人,不要貪圖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每一份收穫應該對應每一分努力,如果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那麼最終收穫的可能就只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