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案』程某,女,33歲,病案號53892。
初診日期1964年3月12日:面板有紫癜5年餘。自59年夏發現面板有紫癜或瘀血,同時有口、鼻、齒齦、腸道等部位出血,在友誼醫院檢査謂“凝血活酶生成不良,血小板第三因子功能衰退所致過敏性紫癜”,既往有腎下垂、關節炎、子官內膜異位、慢性肝脾腫大等。治療曾輸血800毫升,未見明顯好轉。在本市某中醫院辨證為氣血雙虛,予以黃芪、當歸、阿膠等曾有效而不鞏固。近症:面板紫癜散在,時頭暈頭沉,口腔、鼻腔時出血,四肢浮腫,手足麻木,兩脅痛,腰痠腿軟,睏乏無力,嗜睡,身無熱而惡寒,有時自汗,飲食尚可,口乾,便溏,舌苔白薄,舌質淡,脈左弦右沉細無力。此為少陽太陰合病,為柴胡桂枝湯合附子理中湯方證:
柴胡四錢,黃芩三錢,生薑三錢,半夏三錢,桂枝三錢,白芍三錢,川附子三錢,黨參三錢,當歸四錢,川芎四錢,茯苓三錢,澤瀉三錢,大棗四枚,炙甘草二錢。
二診3月16日:上藥服三劑,諸症減輕,上方去川附子,加丹參一兩、阿膠三錢。
三診3月31日:下肢浮腫,紫癜又明顯,少腹發涼,面色蒼白,腹脹、口渴喜飲而小便不利,且自感浮腫明顯時,紫癜及出血皆明顯,以往浮腫明顯時服雙氫克尿塞,腫消不明顯而心慌心跳顯著,且紫癜、出血加重。與木防己湯合當歸芍藥散加黃芪:木防己三錢,黨參三錢,桂枝三錢,生石膏一兩半,當歸三錢,茯苓三錢,川芎三錢,蒼朮三錢,澤瀉四錢,豬苓三錢,白芍三錢,生黃芪五錢。
四診4月7日:上藥服六劑,效果滿意,於4月4日上半身浮腫明顯消退,下肢浮腫亦減,自感精神輕鬆,躺臥、入廁蹲著手足也不再感麻木,體力增加,做清潔辦公室工作已不感累,關節疼亦減,腹脹已,兩脅痛明顯好轉,食後胃脘及兩脅稍有脹疼,紫癜大部在消退,仍口乾喜熱飲,小便多,上方加生地炭五錢、茜草四錢繼服調理。
『分析』
一診時病家的脈證表現:面板紫癜散在,時頭暈頭沉,口腔、鼻腔時出血,四肢浮腫,手足麻木,兩脅痛,腰痠腿軟,睏乏無力,嗜睡,身無熱而惡寒,有時自汗,飲食尚可,口乾,便溏,舌苔白薄,舌質淡,脈左弦右沉細無力。
1、別六經
無熱而惡寒、無力、嗜睡、浮腫、麻木、頭暈頭沉、便溏——少陰病兼有水飲。
2、辨八綱
為虛為寒。
3、定方證
1)根據六經八綱,確定使用真武湯;
2)腰痠腿軟、無力、口乾、舌淡、紫癜、出血——血毒為患,主要是血虛,再加上浮腫、頭沉等水飲之象,考慮使用當歸芍藥散加阿膠。
綜合而言,考慮使用真武湯合當歸芍藥散加阿膠。
胡老此時選擇的是柴胡桂枝湯合當歸芍藥散合真武湯去蒼朮。看不出病家有陽證反應,所以選擇柴胡桂枝湯的原因不明瞭。
二診時脈證資料太少,無法分析。
三診時病家的脈證表現:下肢浮腫,紫癜又明顯,少腹發涼,面色蒼白,腹脹、口渴喜飲而小便不利。
1)浮腫、少腹涼、腹脹、小便不利、口渴喜飲——少陰病兼有水飲,依然使用真武湯;
2)紫癜、面色蒼白——還是當歸芍藥散加阿膠。
胡老此時選擇的是木防己湯合當歸芍藥散合五苓散加黃芪。病家沒有面色黧黑、心下痞堅,因此使用木防己湯的含義不明;病家有浮腫、小便不利,使用五苓散是為了增加祛溼力量,這個可以理解;使用黃芪意義不明瞭。
四診時病家諸症減輕,說明胡老的治療是正確的,我們的分析與之有偏差的原因就是病案記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