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生,一看名字就知道是虎年生的。61年前他在賽場上連扣對手12大板得分的虎虎生氣,成為一代人的回憶。如今,84歲的他,依然精神矍鑠。
壬寅新春,見到這位“乒壇智多星”,先聽他聊北京冬奧和女足奪冠,興奮激動溢於言表。
徐寅生向解放日報·上觀記者講述自己激情澎湃的體育人生,不忘給《解放日報》和上觀新聞的讀者拜年:“新的一年裡多參加體育活動,祝大家身體健康!”
電話裡與老先生約採訪,他說:“你不用上門,我出來,去局門路796號的國際乒聯博物館。歡迎你先來參觀一下,我們接著聊。”
冬日上午,終於見到這位乒乓名將,披著一身冬寒、一身陽光而來。“知道我為什麼約在這裡嗎?”他說,“上海是國際大都市,海納百川。聽聞國際乒聯正在尋找地方建立博物館時,上海市人民政府很快與國家體育總局商定,終於將其引進,免費向社會開放,希望能透過你的宣傳讓更多人看到這個博物館。”
兩個多小時的採訪結束後,記者情不自禁再次踏入展廳,這回看得更細。這裡鋪展著一項偉大運動的發展歷程,中國體育多年奮鬥之路,許多優秀教練員、運動員的閃耀人生,還有這位84歲乒壇“虎將”的滿滿期待。
笑眼彎彎的徐寅生,當年在國際賽場上扣對手12大板時,可是虎虎生威的。上觀資料圖片
體育像一門通用的語言,衝破重重阻隔,成為全世界友好交流的契機
上觀記者:您是如何與乒乓結緣的?
徐寅生:我是從小就喜歡打乒乓的。新中國成立前上的小學,沒有操場和體育設施,只能在弄堂裡用磚頭當網,在地上用粉筆畫個框框,自制木頭球拍,蹲著打球。真正能在球檯上打,還是在上海解放後,國家號召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像永安百貨公司、皮革業工會、上海市工人文化宮等地方才置起了乒乓球檯,供職工們來鍛鍊身體,活躍文化生活。小小乒乓球好多奧妙、歡樂無限,我被深深迷住了,到處“搶”臺子打球。
上觀記者:後來,從業餘愛好者成為專業運動員,您對乒乓、對體育的感受是否發生了變化?
徐寅生:長大後成為專業運動員,我感覺,體育不僅是屬於個人的,它就像一門通用的語言,衝破重重阻隔,成為全世界友好交流的契機。如果說打乒乓球一開始是出於愛好,那麼後來進入專業隊,我才逐漸認識到這是一種事業,是一種責任。
我們國家成立初期,由於當時的國際奧委會製造“兩個中國”,我國退出,從而與很多國際體育組織斷絕關係。國際乒聯創始人蒙塔古對中國懷有友好的感情,主動邀請中國加入。我國也把乒乓球作為走向世界的突破口,決定受邀加入,並組隊參加世乒賽。有了這樣的平臺,就可以瞭解世界上乒乓球技術發展的情況,看到自己的差距。經過幾年的努力,我們的水平有了提高,進入了世界先進行列。
1958年,廣東運動員容國團登高一呼,誓奪世界冠軍。1959年在德國舉行的第25屆世乒賽,容國團過五關斬六將,一舉奪得男子單打世界冠軍。這是中國體育專案的第一個世界冠軍,在國內外產生了很大影響,世界冠軍的大門終於被開啟。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兩年後,在北京舉行的第26屆世乒賽,中國運動員獲男子團體、男女單打三項冠軍。國內從此掀起了乒乓熱潮。中小學生幾乎書包中都帶著拍子,到處可以看到他們圍著球檯排隊打球的場面。
上觀記者:加入國際乒聯大家庭提升了我國的乒乓球水平,也掀起了乒乓熱。
徐寅生:乒乓讓我們融入國際體育的大平臺,也讓更多國家瞭解了中國。北京世乒賽那年,正值中國困難時期,日本組隊來參賽。當時有傳言說,他們怕到中國吃不飽,自己帶了大米來。後來我跟日本選手私下交流,問到這事。他說:“米是帶了,但你們的伙食好,根本用不著。”
那屆北京世乒賽閉幕,蒙塔古接受採訪時說:“中國運動員取得的成就沒有使我們感到意外;中國觀眾和裁判員的公正,也是我們所預料的;妥善的組織工作,我也早已知道是不會缺少的。你們偉大的人民給予我們這項體育運動的熱情,讓我們深受感動。”
1961年,第26屆世乒賽中國隊首次獲得男子團體冠軍。左起:李富榮、傅其芳(教練)、徐寅生、王傳耀、莊則棟、容國團、張鈞漢(領隊)、姜永寧(教練)。國際乒聯博物館供圖
體育讓人奮進,
讓每個人在團隊裡成為更好的自己
上觀記者:您1956年進入上海隊,1959年第一次代表國家出征第25屆世乒賽。2年後的第26屆世乒賽,您就成為主力隊員。一路飛速成長背後的“秘訣”是什麼?
徐寅生:一次次比賽的經歷,有輸有贏,每一次都是對我的磨礪。第一次世乒賽,是1959年在德國。我由於胸無大志,信心不足,團體賽碰到困難時不敢挺身求戰,單項比賽沒有鬥志被淘汰,比賽結束後曾寫打油詩自嘲。後來經領導、教練、隊員們的批評教育,再以容國團來對照自己,認識到存在的問題,我下決心重新開始,從小事情抓起,嚴格要求自己。隊裡領導也沒有以一次成敗論英雄,仍然讓我跟隨青年隊赴羅馬尼亞、捷克比賽,讓我經受了鍛鍊。
上觀記者:北京世乒賽上,您在男團決賽中,猛扣日本選手星野展彌12大板,這經典一幕至今讓許多球迷激動萬分。
徐寅生:第一代國手王傳耀曾經給我們講過,日本選手擅長放高球防守。這是絕招,也是陰招。他們引誘對手急於求成發力猛扣,往往會因為失誤而影響心理,最終導致全域性失敗。所以我比較謹慎,不求一板打死。才會出現連扣12板的場景。而星野唯一的指望就是等我扣殺失誤。這12大板,打的人辛苦,看的人過癮。
徐寅生比賽中的反手攻球瞬間。國際乒聯博物館供圖
上觀記者:您一路見證了中國乒乓球隊優秀傳統的形成和發揚,感受最深的是什麼?
徐寅生:中國乒乓球隊從上個世紀50年代初建隊起,非常重視思想教育,要求大家勇攀世界高峰,為祖國爭光。在準備北京世乒賽集訓期間,要求國內練兵,一致對外。向解放軍學習,訓練過程中從難、從嚴、從實戰出發,堅持大運動量訓練;向中國登山隊學習“無高不可攀,無堅不可摧”的攀登珠穆朗瑪峰的精神。
我覺得,我們團結一致、為國拼搏的心是相通的。體育讓人奮進,讓每個人在團隊裡成為更好的自己。
做運動員時,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當數破解日本隊的“秘密武器”。
就在北京世乒賽開幕三個月前,我們從匈牙利隊選手那裡聽說,日本選手發明了一種攻擊力很強的“秘密武器”———弧圈型上旋球。不久,日本的乒乓球雜誌也對這種新技術做了介紹,並稱日本隊將用這一“秘密武器”再度稱霸世界乒壇。
這個動向引起了中國乒乓球界的高度關注。但最大的問題是弧圈球誰也沒見過,當務之急是必須搞清楚弧圈球是個什麼樣的技術,然後才能找出對付的辦法。
不久,日本隊到香港訪問比賽,我們馬上派教練前往偵察。集訓隊一邊分析研究,一邊讓幾位運動員模仿試驗。剛開始模仿,怎麼拉也不像。改變了拍形再拉,才慢慢摸到了一點門道。原來這種正手拉球的發力拍形與通常的不同,猛然發力,使球產生極強的上旋。對手接球時拍形難以下壓,控制不住造成反彈出高球或者直接出界。
國家體委領導引導我們分析日本隊的“秘密武器”,給我們講了“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的辯證關係。總結出三個要求:第一,不怕;第二,認真對待;第三,做最壞準備,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爭取最好的結果。
這時離世乒賽開幕僅剩下幾個月時間了。首先要有人作為對立面———俗稱“靶子”幫著練。在此緊要關頭,薛偉初、胡炳權等老隊員挺身而出,表示為了祖國的榮譽,寧願放棄參加世乒賽,也要學會弧圈球,幫主力隊員作適應性訓練。正是這種甘當鋪路石、甘當無名英雄的壯舉感動了全隊。之後廖文挺、吳小明、餘長春等一批年輕隊員也毅然加入了拉弧圈球、甘當陪練的行列。
於是,集訓隊裡掀起了苦練弧圈球和對付弧圈球的熱潮。
我自己第一次接弧圈球時大吃一驚。因為來球的上旋實在太強,我的拍形控制不住,球一下子躥得老高,出界很遠。不是一般的遠,是飛出了擋板。如果在比賽中第一次碰到這種球,不僅會失誤不斷,心理上也會受到很大的威脅。
於是,中國產的弧圈球選手,每天陪著主力隊員們練,真正是做到“重點保證,隨叫隨到”,這些“無名英雄”很辛苦,我們主力隊員五六個輪番跟他們練。拉弧圈動作大,每拉一板都需要用很大的力量,胳膊都拉腫了。我們打半個小時還只是剛出汗,可他們早已渾身溼透了;我們輕輕變一個角度,他們卻要東奔西跑,累得直喘氣。有時我們看到他們累得夠嗆,練的時候不大好意思放開打。他們一見到我們手下留情,就主動提醒我們:“你不要照顧我,你現在不打,將來正式比賽時就麻煩了。”上場的、不上場的,一起為了祖國榮譽而努力。經過一段時間的針對性訓練,主力隊員對付弧圈球的能力有了提高,也增強了信心。
最後的比賽結果,中國隊終於戰勝了日本隊,第一次獲得了男子團體冠軍。這場勝利中,“無名英雄”們功不可沒。人們稱讚他們是走在世界冠軍前面的人。陪練隊員中的餘長春,曾在世乒賽中戰勝外國強手進入前八名,與本國隊員會師;刁文元36歲還進入團體賽主力陣容,對匈牙利等強隊比賽時取得良好的成績,無名英雄也成了有名英雄。
至今,這種好的傳統仍然保留在乒乓球隊中。每次重大比賽前,有一些與外國對手打法相仿的隊員,會幫助主力隊員進行針對性訓練。王勵勤、馬琳剛剛退役,就回去幫助參加奧運比賽的隊員訓練。由於不是運動員身份了,他們不能住進奧運村,即使生活和訓練上不便利,依然盡心盡力。
改革確實挺難,會有風險,但是總要有人擔當起來
上觀記者:從運動員身份退役後,您無論在國家隊教練還是在國際乒聯主席等崗位上,似乎都勇於改革。
無論在哪個位置上,徐寅生都在為乒乓球發展拼盡全力。供圖:國際乒聯博物館、上官資料圖片
徐寅生:1965年第28屆世乒賽,我單打上沒輸外國選手,與隊友會師;雙打專案全勝,和莊則棟一起抱回了酒罈子形狀的雙打冠軍獎盃,回來後我就退役了,進入國家隊教練組。
當時,正值中國傳統直拍近臺快攻打法處於困難時期。歐洲選手經過十幾年的努力,終於練就了一套適合自己的橫握球拍的進攻性打法。他們把日本的旋轉弧圈球和中國的直拍快攻的速度融合在一起,有了飛躍般的進步,具備了與亞洲強隊對抗的實力。第31屆名古屋世乒賽,中國男隊從薄冰上走過,重奪團體冠軍,但男單冠軍被瑞典新手本格森奪走。
對比歐洲選手的進步,我國直拍傳統打法暴露了不少弱點,優勢已經不再。我的看法是,任何一種打法,它可以在一段時間裡處於領先地位,但如果不進步不發展,就會落後,甚至被淘汰。中國的傳統直拍打法同樣也不例外,這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的。
我認為,中國直拍快攻,要在“快準狠變”的技術要素中,增加一個“轉”字,也就是要學習掌握弧圈球這個先進的攻球技術,豐富快攻的內涵。
看似簡單地加個“轉”字,真要做起來卻有不少困難和阻力。除了要改變人們的傳統觀念,還需要改用球拍,把正貼海綿膠換上反貼海綿膠。這兩種膠皮的差異很大,不換反貼海綿膠,就不可能拉出旋轉很強的弧圈球。要換,就可能難以適應,影響比賽成績,弄不好雞飛蛋打。
欣慰的是,男隊的郗恩庭勇敢地站出來,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他本已是世界大賽單打季軍獲得者,為了闖出一條路,寧願冒著風險,果斷地換上反貼海綿膠,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在南斯拉夫舉行的第32屆世界錦標賽上,獲得了單打冠軍,他也成了直板快攻打法改革的“樣板”。
上觀記者:您擔任國際乒聯主席時,也延續了賽場上的虎虎生氣,積極推行改革,比如提出“小球改大球”方案。
徐寅生:天津世乒賽結束不久,當時的國際乒聯主席哈馬隆德因病不幸去世。按國際乒聯章程規定,我由第一副主席的身份接任主席。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被推上了國際乒聯主席的位置。
當時,隨著乒乓球技術不斷提高,速度加快,旋轉加強,比賽中回合相對減少,觀賞性也會越來越差。為了乒乓球專案的繼續發展,改革勢在必行。曾任乒聯主席的荻村也講過,如果比賽中平均每個球能打上七八個來回,再有一些特別精彩的好球,乒乓球就會好看了。
過去我當運動員、教練員,只想著最好能一板就打贏對手,沒考慮比賽好不好看。現在我在這個位置上,就要考慮乒乓球如何提高觀賞性,吸引更多的觀眾,成為奧運會中最受歡迎的專案之一。
具體怎麼改,眾口不一,五花八門。有的說把球網加高、球檯加大,甚至有的說,把反貼海綿球拍取消,旋轉弱了,來回就多了……當時日本有一款44毫米大的乒乓球,在中老年乒乓球愛好者群體裡比較流行,由於體積大,速度慢,少旋轉,因此回合多。我也親身體驗過,即使用足力氣進攻也不易得分,一場比賽下來,打得滿身出汗。我從中得到啟發:如果把當時的38毫米用球加大一些,就能把速度和旋轉減下來。這種改動屬於微調,容易適應,對運動員的影響不至於太大,應該容易被接受。這個建議提出後,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上觀記者:讓這項調整最終“落地”,幕後有哪些故事?
徐寅生:改大球,需要得到多方支援。亞特蘭大奧運會國際乒聯會議結束,我就打電話給上海紅雙喜老總樓世和,詢問他能否先做出40毫米的大球,作為樣品讓運動員們試打。
要知道,做一個大球並非那麼容易,要先開模具,然後再加工,費工費錢。作為一個企業的老總,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但樓總很快就表示支援。他們說,只要是中國乒協的提議,為了乒乓球運動的發展,紅雙喜一定全力以赴。這讓我深受感動。
紅雙喜很快把新的40毫米大球做了出來,中國乒協給國際乒聯及不少協會送球,讓他們試打。接著中國乒協在蘇州辦了一個大球邀請賽,白俄羅斯的薩姆索諾夫應邀與馬琳等中外好手一起比賽。新聞媒體推波助瀾,科研人員現場進行測試,還對觀眾及各方面進行採訪,瞭解他們對使用大球的反應。
從現場看,大球確實使比賽回合增多,精彩球不少,各方面反饋良好。不久科研也有了初步結果,說大球與小球相比,速度下降,旋轉減弱,都有統計測算資料。之後,歐洲人在丹麥也舉辦了個大球邀請賽。透過兩次活動,大球基本上得到了認可。由於我的國際乒聯主席任期到期了,這項改革就由新的主席加拿大人沙拉拉繼續推進。他把各方面的資料反映彙總起來,在代表大會上用影片向大家報告,最終透過決定,在1991年日本千葉的世乒賽上,正式開始使用大球。
上觀記者:這一過程中,遇到不少阻礙吧?
徐寅生:改革確實挺難,會有風險,但總要有人擔當起來。
從運動隊來講,他們都不願意改動,怕影響成績。有一些國外的器材商對此也態度曖昧,有的說更換生產線投資是一個天文數字,難以承受。有的說,改了大球,原來庫存的大量小球賣不出去怎麼辦。為了顧及廠商的利益,國際乒聯給了近兩年的緩衝時間,國際青少年比賽及民間的比賽還是允許用小球。
此外,乒乓球的原材料,由賽璐珞變為塑膠,既避免了易燃以及運輸不方便等缺陷,速度和旋轉也有所減弱。所以比賽中,回合大大增多了,觀賞性增強,受到了各方面的好評。現在看來,小球變大球的改革還是成功的。
2018年,他與其他國球元老一起,客串電視劇《奪金》,該劇講述了幾代乒乓球人奮鬥故事。徐寅生說,能多多宣傳乒乓球,就想盡己所能出把力。新華社圖
記者手記
眼前的老先生,一身條紋毛衣,花白頭髮,圓臉膛,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樣子和當年一樣。
退休後的徐寅生依舊很忙,群眾性乒乓球活動現場,常能見到他的身影。
“一輩子圍著乒乓球轉,真心喜歡。”他說,“現在,參與群眾性體育活動,多走走,自己開心,也為推廣乒乓球出點力。”
每次參加乒乓球活動,徐寅生都很高興。他告訴記者,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很多球迷是從心底熱愛這項運動。不論性別、行業和年齡大小,大家一起同臺揮拍,氣氛融洽,說說笑笑,有時打出一個好球,高興得手舞足蹈,當然也會為一個失誤而感到惋惜。
這些乒乓球愛好者有各種打法,五花八門,各顯神通,比賽中你爭我奪,球路刁鑽,隨心所欲,甚至會打出幾近消失的直拍反手進攻;有的還會用假動作聲東擊西。我國乒壇獨有的“直拍橫打”,這種連外國選手都不敢嘗試學用的技術,他們卻無師自通,用得靈活自如。
“看到這些,讓我想起小時候‘打野球’的情景。”徐寅生深感現在的孩子打球過於正規,千篇一律,缺少個性和創意:“真應該讓他們經常與業餘球迷們交流互動,有所感悟和啟發。競技體育,只有根植於群眾體育的土壤,才能不斷創新,更添活力。”
雖已是耄耋之年,這位“乒壇智多星”依然願意接受新事物,給上海的群眾乒乓球活動出了不少點子。疫情期間,他從網上買了一套簡易打乒乓球器,在家活動,不少人看到後也買來練習。
徐寅生覺得,群眾性體育運動趣味性很重要,可以花樣多一點,上海市乒協在這方面搞得很不錯,還舉辦了沙地乒乓比賽、手機乒乓(手機上套一根橡皮筋當作球板用)比賽,很受歡迎。
人物 · 徐寅生
1938年出生於上海,有“乒壇智多星”之稱,見證推動了中美關係“破冰”的“乒乓外交”。曾任國家體委副主任、中國乒乓球協會主席、國際乒乓球聯合會主席。
欄目主編:龔丹韻 文字編輯:彭德倩
來源:作者:彭德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