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是個人品端方的君子,他有很多標籤,政治家、改革家、思想家、文學家;他也有很多特點,不愛財,不好色,不貪圖名利,性格執拗;喜歡他的人把他捧上神壇,反感他的人則把他無限醜化。
在賦予他這樣那樣的頭銜下,很多人都忽略了,王安石其實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在那些標籤之外,他還是一個孝順長輩的兒子,友愛手足的兄弟,愛護妻子的良夫,關愛子女的慈父。
(01)
王安石出生在一個氛圍良好的家庭中,他的父親王益(994-1039),字捐之,在大中祥符三年(1010)十七歲時,因為文才很被張詠賞識,就被張忠定公改字舜良。大中祥符八年(1015)中進士,先後出任建安主簿、臨江軍判官,新淦、廬陵、新繁等知縣,韶州知州,江寧府通判等職。
王益清正廉潔,很有才幹,官聲也很好,每在一地都是“大治”,他的言行和操守以及政績,都讓從小跟隨他奔波的王安石耳濡目染,受到很大的薰陶和影響。
寶元二年(1039)二月二十三,四十六歲的王益病逝在江寧府通判任上,王安石才十九歲,上有年邁的老祖母、中年喪夫的寡母,下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母兄呱呱泣相守”。
王益先娶徐氏夫人,生兩個兒子王安仁、王安道。徐氏早亡,王益又續娶吳氏夫人(998-1063),生了五個兒子,即王安石、王安國、王安世、王安上、王安禮兄弟。
吳氏夫人出身大家,“好學強記,老而不卷”,她的母親黃氏喜歡陰陽術數之學,吳氏“亦通於其說”。
吳氏作為繼室,對前室的兩個兒子視如親生,母子和睦到外人都看不出他們不是親母子。她孝順翁姑,體恤族人,慈愛子女,她的見識、學識、修為以及德行,都給王安石帶來良好而深刻的影響。
王安石就是在這樣優秀的父母教養影響下長大,長成一位胸懷大志、又踏實肯幹、以天下為己任的正直士大夫,並在慶曆二年(1042),以優異的成績名列甲榜第四名,開始步入仕途。
因為王安石是七兄弟中第一個出仕的,他大哥王安仁要到皇祐元年(1049)才中進士,所以,王安石自覺主動地去承擔家庭重任,奉養祖母謝氏和母親吳氏。
中進士後的王安石一直出任地方官,按宋朝制度,他進士第四名,屬於高科及第,做滿一任地方官就可以申請館職考試,然後進入館閣任職。
館閣是宋朝的文官高階人才庫,有了館閣出身,才能做參政、當相公,因此,館閣是所有為官做宰計程車大夫都很嚮往的去處。但是,王安石卻並沒有主動申請參加館閣考試,而是一直在外任職,還頗有政績。
皇祐三年(1051),宰臣文彥博建議仁宗趙禎,召王安石進京參加館閣考試,接到詔命,王安石不是欣然領命,而是上《乞免就試狀》辭謝聖諭。
這是為什麼呢?別人科舉排名靠後的都削尖了腦袋往館閣鑽,怎麼王安石非但不主動去享受自己的權益,卻連皇帝的徵召都推辭掉呢?
這,有他喜歡出任地方官,拿轄區當試驗田、施展自己所能、積累治政經驗的原因,更有長輩在不遠遊的原因。
由於父親早亡,祖母年邁,老母在堂,弟未娶,妹未嫁,如果他進京,勢必難以奉養祖母和母親、併兼顧一大家子,所以他才不去參加館閣考試,只是在外任職,一為國二為家,忠孝都能兩全。
正是因此,面對皇帝的詔命,王安石才上表辭謝,拒絕參加就試。他在地方上優異的政績、品德上的高潔、對功名利祿的恬退態度,獲得社會各界的讚譽,沒過幾年,文彥博再次舉薦他,仁宗這次直接下詔讓他免館閣試,除集賢校理。
王安石再次上書辭謝,坦誠自己的祖母和兩個兄長相繼亡故,作為事實上的長子,他還有老母要奉養、弟妹要婚嫁,所以還不能進京任職,請求繼續在外地做官,為國家的地方建設添磚加瓦。
同時,王安石還在奏疏中批評朝廷對他不加考試就除授館職的行為,是開越級提拔的不良風氣,有幹紊朝廷制度之嫌,自己不能以身廢法。仁宗為了把王安石弄到京城,再二再三地下詔,但拗相公則是再三再四的上書推辭,堅決不接受詔命。
嘉祐八年(1063)八月,六十六歲的吳老夫人去世,王安石護送母親靈柩歸葬江寧,丁憂守喪,因為過度悲傷而哀毀骨立,他不睡在床上,就以稿秸為床,睡在廳堂的地上,非常簡樸的為母親守喪,以至於給他送信的使者,都誤以為他是王家的僕人。
治平四年(1067)閏三月,神宗趙頊在韓維的大力推薦下,詔命王安石出任知江寧府,人們都以為王安石會辭謝時,已經為老母盡完孝的王安石卻坦坦然去府衙上任了,隨即在九月,被神宗詔為翰林學士,進京,開始轟轟烈烈的熙寧變法。
(02)
王安石天資孝友,對兄弟們極其友愛。父親王益去世後,他就跟隨二位異母兄長在金陵讀書,兄弟之間兄友弟恭,關係非常和睦。
仲兄王安道最早亡故,後事由長兄王安仁處理,不幸的是,就在一年後,王安仁也撇下兩個未成年的幼女和多病的妻子英年早逝,享年三十七歲。
身為長弟的王安石親為大哥書寫墓誌,志文中很悲痛地感慨兄長的“才而不遇”,對兄長的文才不為世人所知非常的惋惜,其痛心之情,讓人讀起來都不禁為他難過可惜。
他還在《宣州府君喪過金陵》的短短詩句中,“百年難盡此身悲,眼入春風只涕洟。花發鳥啼皆有思,忍常棠棣鶺鴒詩”。抒發對兄長的悼念之情,詩句滿是喪失兄長的傷感和悲涼,真摯的兄弟情義透過文字得到酣暢淋漓的展現。
對待幾個弟弟,王安石更是盡顯兄長風範,“俸祿入門,諸弟輒取以盡,不問”。管著弟弟們的花銷,還操心弟弟們的生活、事業、交友以及婚姻,活脫脫的一個弟控。
大弟弟王安國仕途不順,心情不好,王安石就給弟弟寫詩,耐心地寬慰、鼓勵弟弟,勸告他不要急於求進。
知道二弟弟王安世和品行高潔的朋友陳師道一起乘船進京,王安石開心地寫詩,表達對弟弟能夠交往益友的欣慰、喜悅之情。
三弟王安禮要回老家,王安石操心路途太遙遠,天氣太寒冷,心裡又是糾結又是惦念,還有不勝的傷感之情。
眼看弟弟們都各自長大成人,幼弟王安上都能獨自出遠門了,王安石又是感慨欣慰,又是如老母雞一般對幼弟各種叮囑,恨不得心也跟著幼弟走。
王安上到了適婚年齡時,操心的弟控又寫詩表達對弟弟人生大事的關心和“捉雞”,弟啊!你的老婆“何時至”啊?
就算自己因公務出門在外,看到天氣寒冷,又忍不住操心幼弟,叮囑王安上注意增添衣物。王安上望天:有一種冷,叫我哥覺得我冷。
想起嫁人的妹妹,王安石又透過詩句表達對妹妹的思念之情,感慨兄弟姐妹的分散,為不能團聚而遺憾。
除夕之夜不能回家和弟弟們團聚一堂共敘親情,只有客船和酒陪伴的王安石又給弟弟寫詩,抒發百感交集的自己只求醉中成眠的心情。
晚上睡覺夢到和弟弟王安禮分別,弟控的哥哥也忍不住去寫詩,抒發自己醒後輾轉流涕傷懷的感情。王安禮一臉懵:我哥好嬌弱啊!
······
王安石為弟弟們寫了很多的詩,他對兄弟們的情意,在詩作中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些溫情的詩句,無不顯示王安石在情感上的細膩、體貼、溫柔,以及奶媽、弟控的屬性,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介甫!
(03)
宋朝計程車大夫有納妾蓄妓的風氣,很多人家裡都養著女妓,生活極為奢侈糜爛,即便沒有妾室,身邊也有侍婢暖床,比如品行高潔如孝肅老包,身邊就有侍婢。出行攜帶女妓、互相之間贈送侍婢等等,更是北宋士大夫之間的常態。
但在北宋士大夫群體中,王安石和司馬光一樣,都屬於異類,私生活非常檢點,既不納妾,也不蓄妓,更不留侍婢,對妻子極為尊重愛護。
據《侯鯖錄》記載,王安石從金陵途經蘇州時,蘇州太守劉原父,以很隆重的禮節邀請王安石來州府做客,宴會時招來很多營妓列於庭下,這本來是當時的社會常態,但王安石並不和世俗同流。
在堂前不肯落座,要求撤走女妓,劉原父勸解半天,王安石就是不配合,不撤走女妓我就不入坐。劉原父總算領教拗相公的脾氣了,只好撤走女妓們,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劉原父還用韓愈在《送窮文》的結句“燒車與船,延之上座”來恭維王安石。
王安石並不是為了邀名,才在外面表現得不邇聲色,他是真的律己,真的不貪色,即便在家,也是言行合一,甘願守著老妻度日,並沒有搞那些飛黃騰達就讓槽糠下堂的戲碼。
據《邵氏聞見錄》記載,王安石的夫人吳氏,可能擔心別人笑話王家沒有妾室,就偷偷給丈夫買了一個妾室。
王安石回家後發現家裡多了陌生的年輕女性,就詢問起來,女子告訴他,她是吳夫人花錢買來侍候王安石的妾,她原本是低階武官的妻子,因為丈夫運送官糧時翻船,耗盡家產來賠償也不夠,只好把妻子賣了以償還官糧。王安石很同情女子的遭遇,就召見女子的丈夫,讓他們夫妻團聚如初,買妾的錢也當贈送給女子。
吳夫人好潔成癖,是個大講究,但偏偏遇到王相公至性坦率,忒不講究。王安石在江寧府任上退休時,吳夫人把官舍裡一張自己躺習慣的藤床帶回家。按慣例,官員離職時,是不能帶走任何公家用品,所以,江寧府的吏員就去王家索要那個藤床。
家裡人擔心吳夫人發怒,都不敢說藤床的事,王安石知道了,他沒有去批評妻子霸佔公家用品的行為,也沒有直截了當的讓人把藤床退回去,而是很雞賊的用他的方式給不知情的妻子解圍。
方法很簡單,不太講究的王相公直接光著腳上藤床,在藤床上躺了老半天,大腳板子在藤床上這裡蹬蹬那裡踩踩,一直到妻子看到他的舉動,可把愛乾淨的吳夫人氣壞了:你怎麼又不洗腳腳就亂躺?!趕緊的把藤床弄出去!王相公這才施施然的下來穿鞋子,僕人們迅速把藤床抬出去,別礙夫人的眼。
就這樣,王安石既沒有佔公家便宜,也沒有在下人面前傷害到妻子的尊嚴,就把藤床事件給解決了,真不愧是對妻子體貼包容的賢良丈夫。話說,俺居然覺得荊公這個行為有點可可愛愛的。
(04)
王安石與吳夫人夫妻恩愛,生有三男三女六個娃。長子王雱(pang,1044-1076),次子王旁(?-1095/1097),三子是在群牧判官任上所生,還沒起名字就不幸早夭;長女嫁給吳安持,次女嫁給蔡卞,三女是在鄞(yin)縣所生,也沒起名字就夭折。
小女兒的早夭,是王安石第一次遭遇喪子之痛,那孩子是他在鄞縣做知縣時生的,特別的聰慧,每次抱著牙牙學語的女兒時,王安石總擔心慧極必傷的命運落到自己家。
怕啥來啥,慶曆八年(1048)六月,這個“慧異甚”的女兒僅僅活了一歲多,就夭折了,王安石難過地把女兒葬在鄞縣崇法院西北,並親自給幼小的女兒書寫《鄞女墓誌》。
在王安石調離鄞縣時,他還來到女兒的墓前,寫下《別鄞女》來和女兒訣別,“行年三十已衰翁,滿眼憂傷只自攻。今夜扁舟來訣汝,死生從此各西東”。
三十歲的父親卻像五六十歲的蹣跚老翁,滿眼憂傷地來和小女兒告別,今夜一別,就是一死一生,各自西東,簡潔明瞭的詩句,讀來令人有種刺骨的痛,王安石這一刻的心情,大概只有張三丰和金庸能夠體會。
幾年後的嘉祐二年(1057),王安石從群牧判官任調知常州,遇到幼弟生病,幼弟病剛好,途經揚州時,在群牧判官任上生的小兒子又夭折,王安石一邊悲痛小兒子,一邊匆忙趕赴常州就任,又遇上水旱災情,王安石只能把悲傷埋在心底,忙著救治災情。
等到閒暇時,在給梅堯臣、歐陽修的通訊中,王安石還提到幼子夭折的事。梅堯臣的小兒子也不幸夭折,對王安石的遭遇很能感同身受,他還在《得王介甫常州書》中,透過詩句隔空與王安石共情,抒發喪子的傷痛,“後各失子懷悲傷”。
王安石的長子王雱,也是個聰慧異常的崽,年紀輕輕就能極論天下事,著述萬言,堪稱天才,但不幸的是,這個備受王安石器重的聰敏長子,也在熙寧九年(1076)早早亡故,真正的讓王安石白髮人送黑髮人。
長子的離去對王安石打擊很大,曾為兒子寫悼念詩《題雱祠堂》,把兒子的早逝比作鳳鳥飛走、千年梁木被摧毀,藉此表達對兒子才學的肯定和欣賞,以及自己的痛心惋惜。
元豐末年(1085),王安石在偶然間看到王雱留下的遺墨時,他內心的喪子傷痛再次翻滾心頭,寫下《題永慶壁有雱遺墨數行》悼念兒子,詩句又淒涼又悲傷,把感人肺腑的父子深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王安石的長女,嫁給吳充的兒子吳安持為妻,封蓬萊縣君,工詩,曾給父親寫詩表達思念之情,“西風不入小窗紗,秋氣應憐我憶家”。
愛女心切的王安石則連作了兩首詩,來回應寬慰女兒,“人世豈能無聚散”,“好讀楞嚴莫念家”,讓女兒理解聚散的哲理,學會修心養性,體悟人生真諦。
但長久地離別一直難得相見,即便經常有書信往來,也難以抒發親人之間的思念之情,“伯姬不見我,乃今始七齡。家書無虛月,豈異常歸寧”就是身為父親的王安石對遠嫁女兒思念的真實寫照。
對同樣遠嫁的二女兒蔡氏婦,王安石也充滿了憐愛和思念,他用楚辭的形式寫《寄蔡氏女子二首》,其中有句“若積李兮縞夜,崇桃兮炫晝”,被蘇軾誇讚“自屈、宋沒,曠千餘年,無復《離騷》句法,乃今見之”。
而“仰有桂兮俯有蘭,嗟汝歸兮路豈難。望超然之白雲,臨清流而長嘆”的語句,更是盡顯老父親的糾結心情,思念女兒,盼望女兒帶著孩子歸寧團聚,卻又擔心路途遙遠,行路艱難,女兒歸家不易,迫於現實的老父親,只能仰望白雲清流長嘆,讀來真是讓人鼻子一酸啊!
王安石對子女充滿關心慈愛之情,對兒媳婦能夠一視同仁,他的次子王旁有心疾,犯病時家暴妻子龐氏,王安石不願意看到為王家生兒育女的兒媳婦飽受拳腳之苦,就做主把兒媳婦龐氏改嫁他人。
不知道是史料在傳播中刊刻失誤,還是王安石反對派的蓄意汙衊,總之,從北宋末期開始,王安石改嫁二兒媳婦龐氏的事,就被“旁”冠“雱”戴的扣到早死的天才長子王雱頭上,同時,王安石還被人為惡毒的詛咒絕後。
在現代網路上,更是充斥著天才王雱有瘋病,家暴妻子龐氏,龐氏被公爹王安石改嫁他人,王雱留下帶血的《眼兒媚》抒發相思之情,甚至還有龐氏改嫁給岐王趙顥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瞎扯單網文,瞎編亂造的簡直是沒眼看。
其實,王家有心疾的是老二王旁,被改嫁的是二兒媳龐氏,改嫁時間在元豐初年(1078-1079),王安石在給耿天騭(zhi)的書信中,就曾經提到過,“旁婦已別許人,亦未有可求昏處,此事一切不復關懷。”
而老大王雱娶的是蕭渤之女,人家老婆姓蕭不姓龐!王雱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嫁給呂安中;後來被徽宗做主,過繼他堂弟王旉的兒子王棣為嗣子,建炎二年(1128),王雱之子王棣以顯謨閣直學士、知開德府,率軍民固守澶淵,金兵陷城,殉國。
王旁和龐氏生有兒子王桐,還有個女兒嫁給鄭久中。王桐的次子王珏有墓誌流傳,墓誌中完整地記述了王安石次子王旁一支的譜系,就收錄在晁公遡的《嵩山居士文集》中,網上都能查到。
(05)
2021年是北宋名臣王安石誕辰1000週年,對於王荊公,很長時間裡都是貶多於褒,他已經被不同立場的人、代表不同利益階層的、人為的標籤化,已經快被渲染的不是他了。
在不同的標籤下,又都有一堆不同的評價,多數人都喜歡立足於王安石的變法改革,對他進行各種解讀分析,他的情感世界卻總是很容易被人忽視。
如果不提王安石的是非功過,單從他的人品和學問來講,不管是他的同路人還是他的反對派,對他都是持肯定態度的。
要是再把王安石從朝堂中剝離出來,把他的各種標籤去掉,讓他迴歸到家庭中,就會發現,展現到世人眼前的,是一個與朝堂形象大不一樣的王安石,普普通通,平平無奇,卻溫暖和煦。
在家庭和生活中,王安石他就是個孝順的兒子,專一的丈夫,體貼的兄弟,溫柔的慈父,真摯的朋友,簡直看不到一絲在朝堂上霸道固執的拗相公的影子。
當看到他給中年早亡的父親書寫的述文時,你會發現,他只是個對父親充滿孺慕之情的赤子;當讀到他寫給兄弟、子女那些絮絮叨叨卻又充滿溫暖的詩時,你會發現,他又是個有著粘人屬性的好哥哥、好爹爹;當看到他給滿身缺點、還經常給他捅婁子的妻子兜底收拾殘局時,你會發現,他還是個一心一意尊重愛護妻子的好丈夫。
這就是王安石的另一面,真的是讓人滿心驚訝啊!這,還是那個被人攻擊“冷血無情”、剛愎自用的王安石嗎?
其實,從朝堂中被剝離出來的王安石,才是真正的王安石吧!畢竟詩品如人品,在那麼多寫給親人的詩句中,表露出來的形象,才是王安石標籤下真實的模樣啊!
他是一個崇尚積極、樂觀向上的人,他對他的親人們充滿了深愛之情,他對他的祖國更是愛得深沉,他的內心是柔軟的,是溫情的,他的一生,毫無疑問是偉大的!
就是這樣。
圖片來自網路侵刪。
參考資料:曾鞏《仁壽縣太君吳氏墓誌銘》、王安石《臨川集》、晁公遡《王少卿墓誌銘》、《宋會要輯稿》、《宋史》、劉成國《稀見史料與王安石後裔考——兼辨宋代筆記中相關記載之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