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0月上旬,賀子珍在福建長汀福音醫院誕下一男嬰,這是她和毛澤東的第二個孩子。
男嬰的出生的訊息讓遠在江西寧都的毛澤東十分高興,蘇區中央局全體會議結束後便立即趕往長汀。賀子珍產後第14天,毛澤東從寧都趕到長汀福音醫院。
見到男嬰的第一眼,毛澤東喜笑顏開,頗有些手忙腳亂地緊緊抱著他,好似害怕他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看著自己的孩子,毛澤東臉上洋溢位燦爛的笑容。
毛澤東為自己的孩子取名“毛岸紅”,“紅”字透露出對他的殷切希望,毛澤東期盼他長大後能繼承紅軍戰士的革命意志,為國家和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為中國,為中華民族未來奮鬥一生。
賀子珍生下毛岸紅的過程很是順利,但養育的過程卻有些艱辛,賀子珍晚年常常說自己對毛岸紅未盡到母親的義務,頗有些虧欠。
那時賀子珍生下毛岸紅後,不幸染上了瘧疾,為避免對孩子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實在不便於親自餵養母乳,所以便給孩子找了個奶媽。
不能親自餵養孩子,這便成了賀子珍一生的遺憾。
好在,賀子珍雖不能親自餵養毛岸紅,可與長女毛金花未滿月就被交由革命群眾撫養並自此下落不明相比,毛岸紅無疑是幸運的。
毛岸紅出生時,我黨面臨的革命形勢比較穩定,革命根據地的發展也穩中向好,因此毛澤東和賀子珍得以有更多的空閒時間可以陪伴在毛岸紅身邊,看著他慢慢長大。
陪伴著毛岸紅成長的那些歲月,是毛澤東那幾年中最為高興的一段時間。
每當毛澤東有煩心事時,還在蹣跚學步且甚是可愛的毛岸紅,他總是會在最合適的時間出現,用頗有些不流暢的話說:“爸.爸,陪毛毛(毛岸紅小名)玩!”
每當這時,毛澤東的煩惱總會瞬間一掃而光,開心地抱著毛岸紅打鬧起來,好不開心。
毛岸紅年紀雖年幼可卻很懂事,從小就懂得孝順父母。
毛岸紅2歲時,每當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他總是會站在門口等著爸爸毛澤東回來,有時候毛澤東忙於公務要很晚才能回來,毛岸紅這時就會一直等著。
哪怕肚子再餓也不去吃飯,一定要等著毛澤東回來才吃。
這時,賀子珍害怕孩子餓著,總會告訴他爸爸要很晚才回來,讓他先去吃飯,可是毛岸紅每次都不願意,總是搖頭說道:“我不餓,我要等爸爸回來一起吃!”
有時,毛岸紅會跟著戰士一起去山上採楊梅,採摘楊梅時他總會把楊梅裝在自己的口袋裡。戰士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毛岸紅回答:“媽媽最愛吃楊梅,我要把楊梅拿回去給媽媽吃。”
這樣其樂融融的生活,讓人很是羨慕,任誰見到,都不會想到這麼幸福的一家三口會在日後面臨著骨肉分離,此生不復相見的悲痛局面。
然而,有時候世間之事就是這麼出人意料,讓人猝不及防。
1934年,毛岸紅2歲多的時候,我黨面臨的革命形勢變得日漸嚴峻起來,由於王明、博古拒不接受毛澤東的正確建議,在第五次反“圍剿”時,錯誤地推行冒險的進攻戰略,用紅軍不具優勢的陣地戰代替紅軍更具優勢的游擊戰和運動戰,致使中央紅軍完全陷於被動之中。
10月,鑑於革命形勢日漸不利於我黨,我黨經慎重商議,決定長征。
毛澤東、賀子珍都是黨中央、中央蘇區的重要幹部,自然也要跟隨長征。
毛澤東和賀子珍兩人都是革命意志堅定的革命戰士,儘管長征路上需要面臨著各種兇險萬分的情況,可卻絲毫不懼,當即便收拾妥當,隨時準備跟隨中央紅軍開始長征。
賀子珍臨出發前,心裡最牽掛的就是兒子毛岸紅,起初賀子珍是想帶著毛岸紅一起長征的。
但是因為長征路上異常兇險,不但要面臨著國民黨反動派的後追前堵,還要承受著長征路上艱苦的生存環境,所以當時黨中央便決定紅軍的孩子就地留下,交由留守的紅軍或是當地擁護我黨的革命群眾暫時撫養。
縱然有千般不捨,可是黨中央有命令,且也為了毛岸紅的安全考慮,毛澤東和賀子珍固然很是不捨,但還是決定將毛岸紅留在中央蘇區,交由留守蘇區的毛澤東弟弟毛澤覃照顧。
臨別前夕,賀子珍眼含熱淚,雙手顫抖地將自己的一件灰色軍裝剪開,就著微弱的燭光,親手一針一線將從鄰居那裡討來的棉花給縫進被剪開的灰軍裝中,製成一件小棉襖。
小棉襖縫好後,賀子珍還特意將毛岸紅叫了起來,將其穿在毛岸紅的身上,看看是否合身。
小棉襖很是合身,毛岸紅穿著新衣服很是高興,開心地跳了好幾下,連說我有新衣服咯!
看著毛岸紅穿著小棉襖的可愛模樣,賀子珍想起即將與兒子分離,她的淚水便再次不自覺地奪眶而出,淚流滿面。
看著媽媽哭泣的模樣,毛岸紅好似明白了什麼,向來懂事的他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賀子珍見毛岸紅大哭更是痛徹心扉,她急忙緊緊抱住毛岸紅,連聲安慰。
在媽媽賀子珍的安慰下,大哭許久的毛岸紅漸漸有些累,不久便緩緩地睡了過去。
臨別前的一夜,毛澤東和賀子珍都難以入睡,他們都想這一刻能永遠停下,能永遠留在毛岸紅的身邊,陪著他直到長大成人的那一刻,然而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那天晚上,毛澤東的房裡沒有燈光,也沒有任何聲響,可誰都知道此時毛澤東的心裡並不平靜,內心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更是無法體會到的。
第二天清晨,當警衛員給毛澤東收拾書桌時發現,書桌上有兩張被淚水打溼的紙,其中一張紙上寫著:“英(狗)、青(豬)、龍(兔)、紅(猴)。岸英、岸青、岸龍、岸紅。”
毛澤東清楚記得四個孩子的出生時間,可是毛岸英、毛岸青和毛岸龍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現在就連毛岸紅都要從自己的身邊離開,這讓毛澤東很是悲痛。
天下最不幸之事,莫過於骨肉分離。
臨別前,當毛岸紅得知爸爸媽媽即將與自己分離,嚎啕大哭起來,哭喊著不要離開爸爸媽媽,自己要跟爸爸媽媽在一起。
見此場景,毛澤東的眼睛逐漸溼潤了起來,賀子珍更是淚流滿面,兩人眼中都是滿臉不捨。可是,無論如何不捨,終有分離的時候,眼見部隊即將開拔,他們分離的時候也隨之臨近。
此時,賀子珍仍滿臉不捨,很不想離開自己的孩子。
見賀子珍十分不捨,毛澤東安慰道:
“子珍,我們進行戰略轉移,天天行軍打仗,毛毛跟我們走會很危險的。毛毛留在三弟和你妹妹賀怡身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等到革命勝利了,我們再回來接毛毛回家。”
賀子珍既是一位母親,也是一位革命意志堅定的革命戰士,聽到丈夫毛澤東這麼說,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選擇暫時放下親情,跟隨部隊長征。
就這樣,毛澤東和賀子珍踏上了長征之路,毛岸紅則交由毛澤覃和賀怡夫婦照顧。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別,會是毛澤東、賀子珍與毛岸紅的“永別”。
長征開始後不久,瑞金和中央蘇區相繼被國民黨反動派佔領,留守中央蘇區的紅軍所面臨的革命形勢日益嚴峻,毛澤覃所面臨的形勢也愈發兇險,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
此時,為了毛岸紅的安全,也為了在之後的戰鬥中能夠心無旁騖,毛澤覃決定將毛岸紅秘密轉移到瑞金鄉下一個擁護紅軍的革命群眾家裡。
為免訊息洩露,毛澤覃沒有跟任何人說起毛岸紅去了哪裡,更未提及是被哪個群眾收養的。
毛澤覃選擇獨自一人守住這個秘密,這樣是沒有錯的,畢竟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沒有人知道,毛岸紅自然也就更加安全。
然而不幸的是,1935年4月26日,毛澤覃在江西瑞金紅林山區被國民黨反動派包圍,為掩護游擊隊員衝出包圍圈,毛澤覃壯烈犧牲,時年29歲。
毛澤覃犧牲後,毛岸紅的去向也就成為了一個謎。
毛岸紅失蹤後,黨組織和賀子珍、賀怡等人從未放棄尋找過毛岸紅的下落,賀怡更是在尋找毛岸紅的路上遭遇車禍身亡。
當時,毛岸紅的失蹤,賀怡很是內疚,她覺得姐夫、姐姐將孩子交到她和丈夫的手中是對他們莫大的信任。可是,現在因為丈夫的犧牲致使侄子下落不明,這讓她心中充滿著愧疚,始終感覺自己有負姐姐和姐夫的託付。
為了彌補遺憾,賀怡一直都在江西秘密尋找著侄子毛岸紅的下落。
對於賀怡四處尋找毛岸紅的下落,毛澤東曾表示反對。
得知賀怡想要去尋找毛岸紅時,毛澤東這樣說道:“毛毛兩歲多時,我們沒有能力保證孩子健康平安成長,這才把孩子交給老百姓收養。兵荒馬亂的,人家老百姓為了毛毛不知吃了多少苦,捱了多少餓,現在全中國都解放了,老百姓有了田也有了地,現在生活越過越好啦!
這時,我們要把毛毛要回來,對得住人家養父、養母對毛毛的養育之恩嗎?毛毛小時候就交給人家,人家對孩子的恩情比我們要大得多。我的意見是,你就不要再去找毛毛了。”
毛澤東不是不想找毛岸紅,哪有父親不想兒子,不想找到兒子,一家團聚的呢!
只是毛澤東明白毛岸紅的養父、養母將毛岸紅養育成人真的很不容易。
期間,他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現在一張嘴就想要把毛岸紅接回來,對於他的養父養母是不公平的,更是會傷了他們的心,所以毛澤東寧願自己繼續承受著失子之痛,也不願意再有別人跟自己一樣承受著這般痛苦的失子之痛。
這就是毛澤東,一心為民著想的偉大領袖。
對於毛澤東的叮囑,賀怡雖然也很想聽從,但想到姐夫、姐姐一直都在承受著骨肉分離的悲痛,她還是決定去尋找毛岸紅,即使不能相認,但若是能知曉毛岸紅在哪裡並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這樣也能稍稍緩解姐夫和姐姐思子之痛。
於是,賀怡便與老戰友古柏的夫人曾碧漪一道前往贛南尋找毛岸紅的下落。
然而,就在這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1949年11月21日,賀怡去贛南尋找毛岸紅未果,在返回江西吉安途中於泰和縣境內發生車禍不幸身亡,年僅38歲。
賀怡的突然離世,讓毛澤東和賀子珍萬分悲痛,賀子珍更是幾度崩潰,尋找毛岸紅一事也因此一度中斷。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來到了1953年。
這一年,黨中央開始有計劃地在全國開展尋找紅軍長征時失散孩子的工作,時任江西省省長的邵式平也接到黨中央指示其在江西境內開展尋找紅軍失散孩子的工作,並特別叮囑希望他能幫忙找到毛澤東之前失散的兒子毛岸紅。
不久,遠在上海的賀子珍也給邵式平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賀子珍也請求邵式平能幫忙尋找長征時失散的兒子毛岸紅的下落。
接到黨中央的指示和賀子珍的委託後,邵式平迅速組織精幹力量展開尋找紅軍長征時失散孩子的工作,並指派江西省民政廳優撫處幹部王家珍專門趕往瑞金負責尋找毛岸紅一事。
王家珍接到任務後,沒有絲毫遲疑,立即收拾行李便乘車趕往瑞金。
來到瑞金後,他顧不上舟車勞頓,當即投入到了尋找毛岸紅的緊張工作當中,在當地縣委的幫助下,王家珍將當地的老紅軍都聚集到一起,召開了一次座談會,希望能從老紅軍的口中獲悉一些有關毛岸紅下落的線索。
然而,當地的老紅軍都說不知道有關毛岸紅的情況,別說是知道毛岸紅在哪裡,就連毛岸紅什麼時候被毛澤覃送養的都不知道。
見從老紅軍的口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王家珍又去查閱《瑞金縣誌》,寄望於能從這裡找到一點有關毛岸紅的線索,可仍然毫無所獲。
幾日的忙碌,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多少讓王家珍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因此就放棄。
為了能找到毛岸紅,王家珍走訪了很多老紅軍,也查詢了很多的資料,見這些方法都沒能找到有關毛岸紅的一絲線索,王家珍便想到了一個最笨的辦法,那就是挨家挨戶走訪調查,一個村一個村地找,一家一家地問,直到能找到有關毛岸紅的線索為止。
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王家珍的努力終於是沒有白費。
一日,王家珍像往日一般來到一個叫葉坪鄉的鄉村走訪,挨家挨戶詢問戶主有沒有收養過一個紅軍小孩或是村子裡有沒有聽過哪戶人家收養過紅軍小孩。
與往日一樣,王家珍詢問了好幾戶人家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眼見已近傍晚,王家珍便想著明日再找。
就在這時,王家珍走到一塊田地時,見田地上有兩位農民勞作,本能上前詢問附近有沒有收養過紅軍小孩的人家。
王家珍起初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尋常詢問一下,就是這樣一個尋常的舉動,讓王家珍得到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王家珍從兩位農民口中得知附近一個叫朱坊村的村莊有一個叫朱盛苔的農民,早年間曾收養過一個紅軍孩子,且農民還著重強調這個孩子的父親據說是當時紅軍的一位高階幹部。
聽到這個訊息,王家珍很是興奮,當即決定第二天就去朱盛苔家看一看。
次日一大早,王家珍便乘車趕往朱坊村朱盛苔家。
見到朱盛苔和他的妻子黃月英後,王家珍沒有過多的含蓄,當即問他們是否收養過一個紅軍孩子。朱盛苔和黃月英聽到王家珍問起紅軍孩子的事情,他們也沒有過多隱瞞,當即說到他們的確收養過一個紅軍小男孩,現在他已經22歲了,叫朱道來。
據朱盛苔說,朱道來是他在1934年農曆九月底從二個紅軍的手中接過來的,他們當時跟他說這個孩子的父親是一個紅軍高階幹部的兒子,現在還不到2歲,因為紅軍需要轉移的關係,只能暫時請他幫忙撫養,待革命勝利後一定會來接這個孩子並一定會好好報答他們的。
朱盛苔本來就是一個堅決擁護共產黨和紅軍的革命群眾,見這個孩子是紅軍幹部的後代,他沒有任何遲疑,當即表示一定會照顧好他,等紅軍來接他。
這個紅軍小孩來到朱盛苔家後,為了孩子的安全,他對外聲稱這個孩子是黃月英親生的,並給他取名“朱道來”,意為“半道而來”。
聽到朱盛苔的描述,王家珍雖然不確定朱道來是否就是毛岸紅,但是從他被收養的時間、地點和被收養的經歷來看,他有很大可能就是毛岸紅。
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斷後,王家珍便想見一見朱道來,想看看他是否跟毛澤東或是賀子珍相像,然而從朱盛苔口中說出的答案卻給了王家珍當頭一棒,原來此時的朱道來已經不在家裡,早在2個多月前,被一位叫“朱月倩”的紅軍遺孀給接到了南京。
2個多月前,朱月倩帶著南京空軍司令部的介紹信,來到了朱盛苔和黃月英家中,與他們說朱道來是她和烈士霍步青(曾任中共寧清歸特委書記,兼福建軍區第三分割槽政委)的孩子,希望他們能讓朱道來跟自己走。
朱盛苔和黃月英見她有組織的介紹信,丈夫又曾是紅軍高階幹部,便沒再說什麼,當即就告訴朱道來說他的親生母親來接他了,然後就讓他跟著朱月倩一起回了南京。
王家珍聽到這個訊息,既為烈士遺孀能找到失散的孩子而高興,但也失落於好不容易找到有關毛岸紅的線索可能就此中斷。
不過,鑑於事關重大,王家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想最後再確認一下,他問朱盛苔拿來了一張朱道來現在模樣的照片,希望能從照片中找到一絲有關毛岸紅的線索。
看到照片一剎那,王家珍頓時有些失神起來,因為朱道來的面相真的跟毛澤東很像,那寬闊的額頭,臉部的輪廓都與毛澤東極為相似,彷彿就像是一個印子刻出來一般。
看到朱道來的相貌,王家珍內心再次起了一些波瀾,他又開始有些懷疑朱道來很有可能不是烈士霍步青的孩子,而是毛澤東的兒子毛岸紅。
如此,鑑於事關重大,王家珍向邵式平彙報了此事並將朱道來的照片交予他。邵式平獲悉此事後,也覺得事關重大,當即將朱道來的照片和關於此事的詳細報告向中組部作出了彙報。
中組部接到彙報後,立即將照片、報告等資料送到了賀子珍處,看著朱道來的照片和相關報告,賀子珍心中頓時一緊,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
她從朱道來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毛岸紅小時候,隨後她便向組織反映:“朱道來好像我的毛毛。”並懇求組織能夠讓朱道來親自來上海一趟。
中組部經慎重商議,同意將朱道來接到上海,交由賀子珍親自辨認。
邵式平收到中組部的電報後,當即指示王家珍,讓他帶著朱道來和黃月英前往上海。
1953年6月,在賀子珍哥哥賀學敏的安排下,王家珍、朱道來和賀子珍來到賀子珍的住所。
看到朱道來的第一眼,賀子珍便斷定他就是自己的毛毛,因為他跟毛澤東真的長得太像了。之後,經過更進一步的調查,朱道來是毛岸紅的可能性越來越高。
首先,黃月英帶來的那件朱道來被送來時所穿的那件小棉襖被賀子珍認定就是她當年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其次,朱道來有著很多毛家人都有的一個生理特徵,那就是油耳朵和腋臭。
最後,朱道來的血型與賀子珍的血型完全一致。
基於以上的證據,朱道來幾乎被斷定就是毛岸紅。
就當賀子珍即將認下朱道來時,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朱道來即將被確定就是毛岸紅時,此前已經認定朱道來是自己兒子的朱月倩趕來北京(當時朱道來被賀子珍認定有很大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時,他便被接到了北京進一步確認),向組織陳述朱道來是她和霍步青的兒子霍小青,不是毛澤東和賀子珍的兒子毛岸紅。
朱月倩的到來,讓整個事件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畢竟當時沒有那麼先進的DNA檢測技術,雖然有多個證據指向朱道來就是毛岸紅,但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他就是毛岸紅,況且朱月倩也很肯定朱道來就是自己失散已久的兒子霍小青,因此誰也不能斷定朱道來到底是誰?
就在這件事陷入膠著,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時,毛澤東站了出來,一錘定音道:“不管他是誰的孩子,都是革命的後代,就把他交給人民,交給組織吧!”
為了不同時傷害到賀子珍和朱月倩兩位母親的心,毛澤東做出了一個最為合適的決定,將朱道來交給組織撫養,並認定他就是革命的後代。
之後,中組部根據毛澤東的指示,作出決定:朱道來既不回南京朱月倩身邊,也不回到上海賀子珍身邊,而是留在北京,交由中組部副部長帥孟奇照顧。
後來,朱道來從清華大學畢業,畢業後朱道來被分配到了一個國防科研單位從事科研工作。
朱道來到底是不是毛岸紅,現如今已經無從知曉,可以說永遠成為了一個謎。
但是,唯一肯定的是不管朱道來是誰的孩子,他是革命後代,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我們幹革命是為了造福下一代,而當時為了革命,又不得不丟下自己的下一代。”
革命年代,多少革命功臣為了中國人民解放事業忍痛丟下自己的下一代,全身心投入到革命中。有許許多多的革命功臣都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失子之痛,他們可能直到晚年才找到自己的孩子,甚至有很多革命功臣一輩子都再也沒機會見不到自己的孩子。
他們為新中國的繁榮昌盛真的付出,也失去了很多,他們的功績必將被華夏兒女永世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