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0月17日,冀北衡水市大營據點內日本中隊長野村長治正在親自提審一名剛剛抓獲的八路軍軍官,因為他身著的軍服腰後衣縫上沒有布袢。
華北八路軍軍服設計上軍官和普通士兵基本類似,唯一不同處是士兵的在腰後左右衣縫上多了兩個布袢。
這麼設計的目的就是要讓日軍難以分辨,減少軍官被狙擊的可能。在與八路軍作戰過程中,日軍是死了不少腦細胞才搞明白這中間差異的。
被俘的八路軍軍官右腿骨頭被機槍打斷,傷口已用紗布包裹,臉色由於失血過多顯得蒼白,面對審問,他有問必答,但姓名是現場取的,細節是胡謅的,唯一真的是部隊番號129師,冀北根據地八路軍就只有129師,誰都知道,這不算情報。
對於官職,他笑著說:“我說我是連長,你們不會相信,說是營長你們大概也不信,其實我是團長,還是個正的。”
野村長治感覺眼前此人是個大官,但又被他虛虛實實的回答晃顛的一肚子狐疑,想搞清他的身份,於是命人到村裡抓來村民指認。
但無論日軍如何盤問,威逼利誘,這些群眾都搖頭說不認識,實際上老百姓包括在場偽軍有不少人都認識他。
野村長治無奈,只能暫且將他收押。日軍前腳剛走,後腳一同會審,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偽軍軍官態度立變,說:“劉主任,你放心,我們都是中國人,不會昧良心出賣你的,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身份識破後,被稱為劉主任的八路軍軍官毫不慌張,禮節性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偽軍軍官見狀急忙又道:“半年前八路軍進攻棗強據點,我派人送的信……”
劉主任這下放下戒心,看了眼他領章,打趣地說:“你升官了。”偽軍軍官不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才道:“承蒙你關照。”
棗強偽軍前任隊長賣國求榮,鐵了心跟鬼子幹,八路軍分化統戰,派人說服了偽軍副隊長,在他通風報信的幫助下,拔掉棗強據點,剷除冥頑不靈的前偽軍隊長。
情況緊急,劉主任不苟言笑了,從衣服上拔下一顆紐扣,遞給偽軍軍官……
此刻,另一邊距離此處20多里的涉縣縣城西北 5 公里的赤岸村,八路軍129 師司令部內師長劉伯承和副師長徐向前心急如焚,兩人不久前剛接到戰報“129師冀南軍區政治部主任劉志堅在大師遊村的戰鬥中失蹤了”。
劉伯承火了,拍著桌子怒斥楚大明:“一個大活人讓你們給搞丟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正在這時,八路軍冀南軍區第六分割槽司令易良品從門外匆匆進來,對劉伯承道:“劉志堅戰鬥中受傷被俘虜,關在大營的日軍據點。”
劉伯承問: “誰帶來的訊息?”易良品回答:“是一名偽軍送過來的。”
劉伯承繼續問道:“訊息可靠?”
“不會錯的。”易良品鬆開拳頭,手掌中心是一粒灰色紐扣。
日軍對根據地進行了嚴密的經濟封鎖,八路軍吃穿住行都受影響,衣服用老百姓生產的土布,相對容易得到,但是紐扣卻成了稀罕品。
晉察冀軍區的八路軍發揮心靈手巧做“木雕”,把木頭削成小疙瘩,外面包紙或塗色代替紐扣。
前不久八路軍伏擊了日軍運輸隊繳獲了幾塊錫塊,這可是好東西,八路軍在磚頭上刻出模子,把錫融化倒入冷卻,製作出紐扣,由於數量有限,優先提供給部隊領導。
這事兒涉及範圍小、時間短,知道的人不多,這下劉志堅被俘的訊息確認無誤了。楚大明立刻請命:“師長,讓我去救劉主任,救不回來我願被軍法處理。”
楚大明是八路軍129師冀南軍區20團副團長,八路軍著名悍將,戰功赫赫,全身傷疤62處,28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陳賡評價他是“太嶽戰將猛,首推楚大明”。
陳賡手下第一猛將楚大明
劉志堅是誰,其安危牽動劉伯承和徐向前,還有,偽軍為何幫助八路軍?
劉志堅是八路軍129師冀南軍區政治部主任,能力出色,在晉城市,他僅一個月就動員了1000多名青年參加八路軍。
在軍費問題上,更是讓領導省心,他說服當你富商、財主捐贈資金,動員百姓有錢的出錢有力出力,硬是在沒向組織索要一分錢資金的情況下,解決了這1000多人的溫飽問題。
劉志堅不僅在招兵買馬和後勤上有一手,對付偽軍也有一套。
劉志發現日軍對偽軍不僅不重視,反而是肆意歧視和防範,於是對偽軍制定了一系列恩威並施的方法,成功分化、統戰。
偽軍的組成大部分是普通老百姓,也有國民黨的敗軍、土匪,他們參加偽軍的目的只為在亂世苟活,因而是可以爭取的部分。加上日本又是彈丸之地,人口有限,侵華後兵力日益捉襟見肘,劉志堅看準日軍這個“痛處”——兵力不足, 派遣大量敵工人員參加偽軍,打入敵人內部,和偽軍官兵親密接觸,近距離後宣傳抗日救國。
絕大多數偽軍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生活在當地,劉志堅“攻心為上”透過沾親帶故的關係,接近他們的家人,做通工作,讓他們幫助一起規勸。當偽軍並非光彩的事,背後是被老百姓戳背脊骨和唾棄的,他們的家人在鄉里四鄰間抬不起頭,劉志堅就帶人號召大家不能歧視,看不起他們的家人”。對於偽軍家人的困難、窘境,也是及時伸出援手,感化了許多人。
一手蘿蔔自然一手大棒,劉志堅恩威並施,“高舉”善惡獎懲令,為偽軍建立了一本“葵花寶典”,誰做了壞事誰做了好事都一筆筆記得清清楚楚,以此為依據進行區別對待,對於壞事做盡的偽軍則用雷霆手段堅決剷除,動搖敵人意志和決心。在日軍佔據絕對優勢的那兩年,掌控汪偽政權“76號特務總部”的大漢奸丁墨邨、李士群,依舊是一邊與國民黨中統和軍統在上海灘殊死搏鬥、以命相博,一邊又試圖暗通國民政府,目的就是希望為自己留條後路,大咖皆如此,何況身處基層,只為混口飯吃的偽軍官兵呢。
在八路軍的多管其下下,結果是為八路軍通風報信的偽軍越來越多。雙方達成默契,平時,偽軍睜隻眼閉隻眼,戰時,雙方朝天放槍,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因為把日軍當猴耍。
在劉志堅的“撥亂反正”下,據有關史料統計,在1942年8、9、10這三個月中,僅冀南軍區第一分割槽就有136名偽軍反正。
鐵壁合圍,身陷囹圇,智劫法場
1941年底開始,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偷襲珍珠港,與美軍在太平洋上“華山論劍”,美國釜底抽薪對其經濟、資源封鎖。
日本島國石油、橡膠、鋼鐵等戰略資源全靠進口,一下斷炊,生活水平那是直線下降。
隨後美軍繼續火上澆油,於1942年4月18日,在空軍上尉杜立特率領下,16架B-25型轟炸機從“大黃蜂”號上起飛,逐次攻擊了東京、橫濱、川崎、橫須賀、名古屋、四日市、和歌山、神戶等地。
這是日本本土首次遭遇的轟炸,隨後這些轟炸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回到母艦,一部分進入中國軍隊控制的杭州區域一帶,以中國為跳板,伺機出動,保持對日本本土的轟炸和威懾。
這次轟炸讓日本民眾人心惶惶,作為反制,日軍迅速出臺新的作戰計劃,加大對國軍進攻和抗日根據地的掃蕩,目的是以戰養戰,搶奪資源接濟日本本土,同時也是謀求快速擊敗中國,然後集中兵力與美國一決雌雄,避免兩線作戰。
傷亡率超過核彈攻擊的東京大轟炸
這一期間,河北南部成為日軍在華北“掃蕩”的重災區,面對裝備精良的日軍的持續高壓,八路軍舉步維艱,但依舊不屈不撓。
1942年10月日軍又發起一輪代號“鐵壁合圍”的清剿行動,風聲鶴唳,但眼瞅著就要過冬了,在這種特殊時刻,後勤工作如果不到位對士氣將是一個沉重打擊。
為此,10月15日這天劉志堅專程到棗強縣的六分割槽,八路軍的後勤基地檢查棉衣、棉被的生產。
劉志堅的妻子劉萊瑛是棗強縣本地人,巾幗不讓鬚眉也是一位革命干將,在當地組織群眾加班加點生產過冬用品。
日軍當時剛剛佔領了段爐頭區域,這是棗強縣到八路軍駐地的必經之路,因此劉志堅選擇在10月16日晚上出發,穿越火線。臨別時,妻子脫下他腳上破洞的舊鞋,換上她親手做的新棉鞋。
夫妻兩人依依不捨,臨別前劉志堅對妻子說:“舊鞋不要扔,補一補我接著穿。”不曾想到,他腳上的這雙新棉鞋後來成了劉志堅被俘後身份確認的關鍵。
他們趁夜趕路,到達大師遊村時,在村西南北大道上,藉著月光發現許多日軍皮靴釘子印。
壞了,周圍有日軍,加上天黑,如果亂走,走進日軍的駐地,那就太糟糕了叫自投羅網。
劉志堅派出戰士前面打探,確認前方安全再前進,一邊探路一邊前進,以前沒有夜視鏡,而夜戰中用火把等同於自殺,所以行軍速度不快。
黑暗中,一匹騾馬失足踩進溝裡,吁吁直叫,日軍被驚動,劉志堅下令:“禁聲,不準開槍還擊,只准用手榴彈。”
夜戰中槍械是次要的,手榴彈和冷兵器更有用。夜晚視線受阻看不清敵人,普通槍械需要精準射擊,才能發揮作用,而槍械開火時槍口迸出的火光,很容易暴露自己,尤其是機槍持續射擊,更容易被敵人鎖定後幹掉。
手榴彈投擲時沒有火光,不會暴露投手,而且其殺傷力按片論,只需要知道大概位置扔過去,就能炸的對手稀里嘩啦。
八路軍在敵強我弱的環境下,夜戰是其首推戰術,手榴彈這種夜戰必備之利器自然不會少。
夜戰中,日軍捱了八路軍幾記“悶錘”以後,迅速醒悟,雙方都不開槍了,日軍手雷,一時全是手雷、手榴彈在黑夜中飛來飛去,互相招呼,形成拉鋸戰。
日軍狡猾,受挫後不再急於進攻,只是咬著不放,他們在等,等天亮。隨著黎明到來,天色漸亮,八路軍天時地利盡失,此番目的是為運輸物資,作戰人員數量有限,明刀明槍的幹頓時落在下風。
劉志堅拿起步槍與大家並肩作戰,在敵人猛烈攻擊下,隊伍死傷慘重。劉志堅的警衛員在掩護他上馬,試圖衝出日軍包圍圈時中彈犧牲,而馬背上的劉志堅目標明顯,招來日軍的全力打擊,坐騎沒跑出十米被打死,劉志堅也大腿中彈,腿骨折斷摔下馬來。
他試圖挪動身子,然而巨痛讓他動彈不得。此時,周圍計程車兵一個個倒下,劉志堅知道突圍無望了,把機密檔案和可能洩露身份的資料全部撕碎,塞進嘴裡嚼爛,囫圇吞棗吞進肚裡。
接著把身上帶著的妻子照片和手錶藏在土坑裡,在打盡步槍中的子彈後,劉志堅掏出腰間手槍對準自己腦袋準備自殺殉國,扣動扳機,一槍不響、兩槍不響、三槍不響。
這把槍上週遇到敵襲時還能扣響,這次出任務前剛剛讓警衛員拆開、擦拭了一遍,“臨陣磨槍”這是劉志堅的習慣,看來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裡,應該是漏裝了零件。
劉志堅狠狠地罵道:“臭小子,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剛說完,就想起警衛員剛剛犧牲了,看向趴在地上的那具靜默的身軀,劉志堅縱然一笑,心道,小傢伙別怕,我很快就會來陪你。
這一戰,八路軍死戰不降,全部殉國,唯有劉志堅自殺殉國未果被日軍俘虜。
這支日軍只是一股小部隊,約140多人,但只有40名日軍,其餘100多全是偽軍,有戰鬥力的也就那40人,因為偽軍戰力幾乎為負數。
日軍不敢舊留,八路軍負責接應的楚大明帶領2個連隊,在拂曉聽到槍聲趕過來時,戰鬥已經結束,戰場空無一人。
日軍把劉志堅押回就近的據點,於是出現了本文開頭的情景。
由於劉志堅身負重傷,行動不便,陰差陽錯,日軍找來照顧他的人居然是“老朋友”冀南抗日文救會的幹部趙鼎新。
趙鼎新十多天前被俘,由於長相實在憨厚,衣著樸素,縫縫補補幾層,讓日軍把他當作普通、愚鈍、毫無威脅的窮苦農民,把他留下來做一些雜務。
劉志堅是抗戰中被日軍俘虜的八路軍最高級別幹部,師長劉伯承決定不惜代價營救,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通知偽軍協助,即使救不出活的,遺體也要!”下令由陳再道制定具體的救人計劃,六分割槽司令易良品執行任務。
易良品和楚大明想強攻:“敵人據點守軍有限,只要我們集中兵力一定能拿下。”
陳再道搖搖頭說:“日軍在此經營多時,工事牢固,強攻勢必產生較大傷亡且不一定能拿下來。從目前掌握的情報,敵人還未搞清楚劉志堅的身份,強攻不成反而適得其反,讓日軍察覺,那就更麻煩了。”
不久從趙鼎新處傳來訊息,日軍準備用汽車把劉志堅送到縣城區別身份。中途伏擊傷亡小,成功率高,經反覆分析,他們選在大營至恩察公路之間伏擊日軍。
由於不知道日軍確切行動時間,最終三人商定“守株待兔”,把戰鬥力最強的兩個連隊,4連和6連埋伏在公路兩側,待敵人往縣城押送時,伏擊救人。
營救計劃制定的非常完備,包括後補方案:一旦伏擊失敗,部隊立刻轉入阻擊戰,務必把日軍堵在恩察據點外,由後續部隊強攻方式營救,不能讓敵軍縮回據點利用工事據守。
如果前兩種方案都失敗,八路軍就立即展開對恩察據點展開強攻,不惜代價也要救回,而為了確保最後的方案萬無一失,八路軍把六分割槽19團、21團和準備南下一分割槽的20團,全部調往預定戰鬥地區,連續佈置了六道封鎖線。
大營至恩察,只有20公里左右,車程一個多小時,不容錯過。這一帶是老抗日根據地,群眾基礎好,八路軍基本都是農家子弟出身,4連和6連戰士把槍械武器藏在莊稼地或草堆中,軍裝一脫,混在當地村民中,那真是“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等蛇出動。
同時,八路軍在偽軍中發展的情報員和潛伏人員高速運轉起來,不久就送來情報,押送時間10月20日上午。
10月20日,抓獲劉志堅的日本中隊隊長野村長治感覺得劉志堅是個大官,決定親自護送,擔心別人會搶他功勞,他只帶了30多名日軍和30多名偽軍,畢竟帶的人越多,受嘉獎的人也就越多。
野村長治的失誤還不止於此,最致命的是他沒有通知棗強派人來接,導致戰鬥打響後,棗強日軍未能及時做出反應,先派人打探戰場錯過了最佳時機,最終丟掉了自己的命。所以說,人不能貪,貪者必毀。
野村長治夠貪,但不傻,他出動了兩部車子,而且劉志堅的押運、轉移全部由日軍負責。當兩輛封得嚴嚴實實的車子駛出據點時,情報人員頭立刻大了,八路軍必須選擇摧毀一輛,截停一輛,摧毀一輛是打掉上面的日軍,截停一輛是那上面有劉志堅不能用武器攻擊以免誤傷,問題是現在如何選擇。
一籌莫展之際,一隻黑色棉鞋從其中一輛車子縫隙掉落出來,跟在車後面跑步前進的一名偽軍拾起鞋子塞進懷裡,迅速把資訊傳遞給路邊一個騎腳踏車經過的人。
原來劉志堅不能動,但在被抬出來的時候,他發現院子中停著兩部車,就留了心眼,等車子開出來後,乘日軍不注意把兩鞋子分不同時段扔到車外。
當押送劉志堅的隊伍進入八路軍伏擊圈之後,突然從路邊坡地躥出了兩股挑柴農民,把柴捆插到路上,擋住汽車。
日軍探頭怒斥,一股農民手一揚對一輛車全用手榴彈招呼,另一股從柴夥裡掏出長槍短炮,砰砰兩下擊斃司機。
怕誤傷車上的劉志堅,戰士們不敢向車子開槍,四班長戰士紀志明奮不顧身飛身上車,用身體護住躺在車廂裡的劉志堅,同時左右開槍,數秒鐘內打出駁殼槍中40發子彈。
日軍遭到突襲後,慌慌張張向公路兩側奔跑,意圖搶佔高地,偽軍則在原地抵抗四連。
日偽軍之間,一下子拉開了1裡多的距離,正中八路軍和偽軍下懷,偽軍繼續後退,拉開距離,怕血濺到身上。
八路軍和偽軍暗中有協定:偽軍不打八路軍,八路軍也就不打他們。所以,看到八路軍來救人,偽軍都裝作沒看見,只胡亂向天放了幾排槍……結果是日軍全部被殲,偽軍無一傷亡。
事後,當日軍得知被八路軍營救的劉志堅是冀南軍區政治部主任後,懊惱不已,大罵已經戰死的野村長治貪功冒進。
劉志堅腿傷嚴重,在部隊養傷不可避免要跟隨129師行軍打仗、舟車勞頓,這不利於傷情恢復。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八路軍把他安排在關係較好的永年縣警備大隊長韓蔭亭家裡養傷。
傷口恢復到可移動後,劉志堅才秘密回到129師部,一邊工作一邊繼續養傷。
1947年9月,晉冀魯豫軍區第十縱隊成立,劉志堅擔任政委,率部隊南下大別山,發動鄧縣和皖西戰役,殲敵30000多人,打通了豫西和桐柏的連線,加快了豫西解放。
1955年,共和國授銜,他被授予中將軍銜。授銜時,毛主席和藹而不失幽默地問他:“你就是法場上搶劫下來的的瘸子劉!”
2006年3月11日劉志堅在京去世,享年9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