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我國軍事史冊,朝鮮戰爭必然是其間濃墨重彩的輝煌一頁,年輕的志願軍戰士們奔赴異國他鄉,以堅定不移的信念、沉重的代價,帶贏了一場外界以為不可能的勝利。
時至今日後人回顧關於朝鮮戰爭的一幕幕,依舊能夠從中深深感受到那場戰爭的艱難與卓越,這場勝利的取得離不開朝鮮戰場上的廣大指戰員。
亦離不開以毛主席為核心的中央在整個抗美援朝前中後過程當中的運籌帷幄,以及大量充分的準備工作,其間僅各級將領的確定便傾注了諸多心血。
回顧朝鮮戰爭我志願軍入朝作戰前的一幕,上級決定調司令黃永勝入朝,林彪說:我要換一個人上。
一、林彪的建議——臨陣易將
1950年7月,中央下達命令將十三兵團下轄之38、39、40、42軍從各自駐地調至東北地區集結,且加之東北軍區邊防炮兵3個師的兵力等,組建起了共計25萬人的東北邊防軍。
10月8日毛主席釋出命令:“中國人民志願軍轄十三兵團及所屬之三十八軍、三十九軍、四十軍、四十二軍及邊防炮兵司令部與所屬之炮兵一師、二師、八師,上述各部隊須立即準備完畢待命出動。”
由此以十三兵團作為基礎構建了中國人民志願軍的先頭部隊,於10月19日開始入朝作戰拉開了抗美援朝的歷史帷幕。
然而在1950年7月十三兵團向東北集結之際,其司令黃永勝卻並未隨部前往東北,而在13兵團入朝作戰之際,他亦未隨部入朝。
之所以有此狀況發生,乃是我國軍事高層經協商後所取得的結果,而其間的源頭便在於林彪彼時的一句“我要換一個人上!”
1950年7月2日,周總理在毛主席的指示下,於中南海勤政殿召開國防委員會緊急會議,具體討論出兵朝鮮問題。
屆時朱老總、聶榮臻參謀長以及各兵種司令等我軍高層出席會議,其間亦包括時任軍委副主席、中南軍區司令的林彪。
早在會議召開之前,林彪便獲悉毛主席有意向啟用四野部隊入朝作戰,因朝鮮地理環境與東北相近,而東北人居多的四野部隊能夠更快適應當地環境投入作戰。
果不其然,會議當中周總理提出了這一建議,經由與會者共同協商後做出決定:由林彪以軍委名義調動部隊,首先調動中南軍區十三兵團到東北佈防。
不過對於十三兵團的指揮問題,林彪則表示:鑑於十三兵團可能先期入朝,單獨對美軍作戰,而兵團司令黃永勝對此大規模異國作戰的指揮恐難勝任,因此要換一個人上。
林彪的這一提議當即招致會場議論紛紜,雖然黃永勝乃是林彪的老部下,相應林彪對於他要更為了解,但是臨陣易將終歸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
然而值此之際,羅榮桓元帥卻表態支援林彪這一提議,作為四野的老政委他對四野的一應情況也是耳熟能詳,而黃永勝是否具有這份能力他也心知肚明。
因此當羅榮桓元帥亦表態支援後,會議最終批准了林彪的提議,將黃永勝調任15兵團司令,那麼空缺出來的13兵團司令由誰擔任?
林彪在否定黃永勝的同時則推薦:由原十五兵團司令鄧華將軍擔任十三兵團司令,同時令15兵團政委賴傳珠率15兵團原有機關組成13兵團部,而13兵團部則遷至15兵團,以此兩個兵團機關互換以便於指揮。
由此也就導致了上述十三兵團開赴東北、入朝作戰之際,原13兵團司令黃永勝並未隨軍行動,而被調任至15兵團司令的狀況。
賴傳珠
二、臨陣易將的背後——黃永勝的難當重任
臨陣易將換下黃永勝由鄧華取而代之,這一提議雖源自林彪的一句話,但歸根結底乃是我軍高層經由協商所取得的最終結果。
那麼這一結果取得的背後,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林彪不惜臨陣換將也要換下黃永勝,且促使我軍高層最終同意這一提議。
不可否認透過黃永勝留在歷史當中的戰績,以及其作為開國上將的事實,極大程度可以窺見他軍事能力的水平,然而在林彪看來他雖作戰能力尚可,但在宏觀謀略上依舊存在著很大的不足之處。
曾經在集安作戰的過程當中,林彪運籌帷幄想要將陳誠的整編84師全部殲滅,後執行作戰方案的便是黃永勝。
陳誠
按照林彪的預期全殲敵人絕非難事,然而由於黃永勝的指揮不力,以至於殲滅戰打成了擊潰戰,以至於敵人未被如期殲滅逃散而去。
這一事件的發生令林彪非常生氣,而諸多此類例子也告訴他,黃永勝在軍事能力上所存在的短板之處。
正因如此,前文林彪在會議上提出換下黃永勝之際,也以“單獨對美作戰”“大規模異國作戰指揮”等作為鋪墊,陳明黃永勝的不足之處。
黃永勝
與此同時黃永勝的身上亦有著另一特別嚴重的問題——生活作風放蕩、貪玩之心嚴重。
曾經在東北打仗的過程中,黃永勝經常仗一打完就將一應事務撂挑子甩給政委,而後跑到哈爾濱吃喝玩樂。
而在新中國成立之後,黃永勝曾在某次到深圳視察部隊之時,於夜間在部隊籃球場拉電燈跳舞,以至於身在廣州的董必武獲悉此事後勃然大怒。
董必武
雖然黃永勝連連檢討且保證絕不再犯,最終取得了董必武老人的不再追究,然而此後的黃永勝依舊屢屢搖曳在舞池中央。
基於上述兩方面原因,導致林彪以及羅榮桓元帥一致認為黃永勝難當大任,畢竟抗美援朝一戰影響重大深遠,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一旦發生絲毫的差錯其結果都是萬劫不復。
三、臨陣易將的背後——鄧華的軍事能力
在黃永勝卸任十三兵團司令的同時,作為林彪推薦的理想替代者的則是鄧華將軍,而對於這一提議我軍高層同樣予以肯定,那麼這一結果的取得又有著怎樣的往事?
鄧華將軍的諸多卓越戰績之中,最能夠體現出其個人色彩的便在於那場錦州戰役,透過其間詳情便可集大程度窺見林彪推薦他出任十三兵團司令的根本原因。
鄧華
1948年9月遼瀋戰役漸而拉開了帷幕,而鄧華將軍則奉命指揮七縱、九縱,協同三縱、八縱進攻錦州。
屆時錦州城內的國軍守軍達到10萬餘人,而最初林彪則準備以上述4個縱隊進攻錦州,然而在鄧華看來以4個縱隊攻打錦州無法形成優勢兵力。
與此同時東北解放軍有7個縱隊的兵力部署在準備援助上,完全有能力增加進攻錦州的兵力。
因此重重思慮下鄧華有了新的想法,攻奪錦州乃是遼瀋決戰第一階段的重點,只有集中6個縱隊以上的部隊形成優勢兵力,才能迅速拿下錦州,反之無法一舉成功則給了敵人增援的機會,反而越來越麻煩。
有鑑於此,鄧華迅速將他的想法彙報給了林彪,建議將攻打錦州的部隊由原有4個縱隊基礎上增添2個縱隊。
對於鄧華的電報林彪雖然沒有回覆,但是此後另調2個縱隊以及炮兵縱隊、坦克營等用於攻打錦州,便可窺見他採納了鄧華的建議。
而在此後戰役打響之後,鄧華亦堅守在一線指揮,甚至令其部在助攻的位置打出了主攻的成績,歷經31小時的作戰中取得赫赫戰果。
針對錦州戰役當中的鄧華將軍,作為他老部下的高體乾將軍曾在後來回憶道:鄧華同志當時只是一個戰役方面的指揮員(城南方向兩個縱隊),按照一般想法是要堅決執行命令,完成自己的作戰任務就可以了。
高體乾
然而他卻胸懷大局,不怕提建議會令上級反感,為奪取勝利而果斷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在戰爭年代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透過上述狀況以及高體乾將軍的回憶,從中可以明顯看到鄧華將軍在指揮作戰的過程當中,有著相當程度的大局意識,同時亦有著非常顯著的個人想法。
不僅遼瀋戰役,在後來的天津戰役之中,經過實地考察之後的鄧華將軍,亦向已經下達“先攻塘沽,後打天津”這一命令的狀況下,提出了“先打天津,後打塘沽”的建議。
而他的意見逐步取得了林彪的認可,並得到了以毛主席為核心的中央軍委的肯定,且在未來的作戰過程中得到充分的驗證。
無論是錦州戰役又或者天津戰役,鄧華將軍皆表現出了自身卓越的軍事素養,而作為其間組成部分的便包括:清晰的軍事思維、時刻抱有大局意識、獨立的指揮能力。
正因如此聯絡上述林彪所言“單獨對美作戰”“大規模異國作戰指揮”,鄧華將軍皆有一肩挑起的能力,因此方才促使了臨陣換將這一最終結果。
四、結語
從黃永勝到鄧華之間的臨陣換將,這只是我軍高層在抗美援朝打響之前所做準備的冰山一角,而以此管中窺豹則可見我軍高層為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而付出的諸多心血。
“不打無準備無把握之仗”乃是毛主席提出的十大軍事準則之一,而無論是毛主席在抗美援朝戰爭前無數次的深思熟慮,又或如上述一般逐級向下的統籌安排,皆令我軍漸漸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而正因如這般大量的準備工作,方才令我軍對抗美援朝戰爭漸漸有了把握,且最終創造出了一場偉大的勝利。
文獻檢索:
《進不求名退不避罪——四野名將鄧華》——《炎黃春秋》——2018年第7期
《抗美援朝志願軍臨陣換將內幕》——國際新聞界——1993-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