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和00後的朋友們也許沒有聽過她的名字,但大家一定聽過她的主要作品。其中包括《校園的早晨》,《外婆的澎湖灣》以及《鄉間的小路》等。
但說來又很可惜,因為這位歌唱家她50歲時患上了腦梗,67歲時又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她到底是誰?如今又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惹人豔羨的人生
這名歌唱家叫謝莉斯,1947年出生於重慶。她的丈夫是郎文曜,丈夫曾擔任煤礦文工團的演員和編劇。
兩人的結婚時間比較早,由於後來謝莉斯與王潔實的組合非常受國人的喜愛,這使得謝莉斯不得不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工作上,如此一來,維護家庭以及教育女兒的重任便放在了丈夫郎文曜的身上。多年來,兩人搭配的也十分默契。
在鄰居們眼中看來,郎文曜和謝莉斯的感情一直很好,很少有爭吵。因為工作的原因謝莉斯需要經常出差,一旦回到家庭夫妻兩人便格外珍惜這難得的時光。他們會一起陪伴女兒去音樂培訓班上課,也會一起牽手在公園裡散步。
謝莉斯前期的生活看起來十分普通,在她遇到音樂家王潔實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因為兩人後來成了一個組合,而這個組合後來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存在。。
王潔實初中畢業後當了4年兵,1973年轉業去了北京,經工作調配成北京某工廠的技術員工。但結婚後,他的妻子並不願讓丈夫在工廠裡埋沒才華。當時恰好當時國家有新政策,全國文藝院校向全國範圍招收工農兵大學生。
王潔實的妻子當時就鼓勵丈夫說:你應該去做自己熱愛的事。現在國家政策支援,年輕人更該有拼搏的精神。在妻子的鼓勵下,王潔實認真準備了考試,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被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錄取。
但這並不意味著王潔實就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了。在沒有機遇的情況下,三年後畢業的他被分配到北京電影製片廠,跑了兩年的龍套。
王潔實當然心有不甘,加上他平常有唱歌的愛好,便向北京電影製片廠的領導提出申請,他想去唱歌,換個出路。團長看到了王潔實對音樂的認真,經考量,團裡將王潔實送去了電影樂團。
在這裡,王潔實認識了他生命中另一位重要的人,也就是他後來在事業上的合作伙伴謝莉斯。
與新鮮人王潔實不同。當時的謝莉斯已經在電影樂團工作了幾年,除了積累下演出經驗之外,謝莉斯在電影院團的名望也很高,算是不少團裡年輕人心中的老師了。
王潔實在一次公開課上,深深的被謝莉斯身上的專業氣質所打動,他迫切的希望能夠和謝莉斯合作演唱一支歌曲。在工作中,他們的交流不斷增多,謝莉斯慢慢的也發覺到了王潔實身上的音樂天賦和對音樂的執著。
1978年10月,王潔實獲得了與謝莉斯登臺合作表演的機會,他們在演出第一支歌曲《油田的夜晚》時,便感覺像是合作了多年一樣有很強的默契。
當一個人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找到了與自己配合默契的夥伴時,他們想到的第1件事,就是展開後面的合作,於是他們把彼此心中的想法都向對方傾吐了出來。
於是在表演結束,二人都產生了一個想法:組成一個二重唱的組合。那時的他們沒有意料到,自己未來會走得那麼遠。
組合封神,比之鳳凰傳奇分毫不差
上個世紀80年代之前,國內已經有眾多民歌演唱家,其中像宋祖英、鄭緒嵐等,他們的歌聲已經唱出了時代的印記。
而一直翻唱老歌的王潔實和謝莉斯,自然也不能給別人帶來更多的新鮮感,所以他們很快就迎來了瓶頸期。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謝莉斯在電臺中聽到了幾首風格完全不一致的臺灣校園歌曲。這種曲風中穿插著一種青春活力的感覺,讓謝莉斯被這些富有動感的歌曲旋律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謝莉斯很快就將內心的激動分享給了夥伴王潔實,他們在聽《赤足走在田埂上》時,很快就不自覺地進入了自己對家鄉對童年的回憶中。
謝莉斯表示,在聽完《赤足走在田埂上》等臺灣校園歌曲後,馬上就把自己的回憶帶到了兒時的重慶。而對此,王潔實也有同樣的共鳴感。
他們驚喜地發現,如果翻唱老歌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那麼翻唱臺灣校園歌曲或許是另一種新的選擇。但這時,王潔實在充滿期待的情緒下還對這個選擇充滿了擔憂。
鑑於上個世紀80年代初,祖國大陸與臺灣之間的敏感問題。歌唱家們也不敢翻唱來自臺灣的校園歌曲,也就是說這些歌曲是否能夠被他們所用,這是一個需要打上問號的問題。
他們原本快樂得像一團火苗,但很快就被澆下了一盆冷水。可是謝莉斯與王潔實又並不願意放棄這個希望。所以他們又獨自考慮了幾天的時間,最終兩人都是想要創新而決定把這條路給走下去。
產生這個想法後,謝莉斯與王潔實開始分頭行動。他們在不同的音樂編輯的同學那裡打聽有沒有來自臺灣校園歌曲的唱盤。如果有,他們就會把歌轉錄回來,兩個人再一起聽,最後再融合自己的演唱特點進行翻唱。
但等到王潔實與謝莉斯把第1首翻唱的作品送到領導那裡稽核時,領導又一次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說翻唱臺灣歌曲也許會觸動政治敏感點,這對於兩人的演唱生涯來講是一種挑戰,更是一種危險。
所以,電影院團的領導們便建議謝莉斯與王潔實最好先不要唱,等國家出臺了一些新通知和新政策,看看風向再做決定也不遲。
也是考慮了多方面原因,他們並沒有馬上登臺表演臺灣校園歌曲。最後是在一次外出表演時,主辦方邀請他們翻唱一些大家沒有聽過、又不熟悉的歌曲時,王潔實和謝莉斯才首次在公開場合翻唱了臺灣的校園歌曲。
沒想到這不僅沒有帶來惡劣影響,反而為王潔實和謝莉斯帶來了更大的“流量”。他們的演出不僅收穫了大反響,而且之後觀眾更是擠破了頭想要買到兩人二重唱的演出票。
藉此機會,王潔實和謝莉斯便在唱響臺灣校園歌曲這條路上堅持走了下去,而他們的名聲也因此響徹了大江南北。
從電影名團的男女生二重唱再到全國矚目明星,他們的合作也許迎來了事業的成功,但很快他們又遇到了一個新的難題。
觀眾們在聽著這些富有青春旋律的翻唱歌曲時,也想要跟著歌曲一起學唱,但隨後不少聽眾向謝莉斯的工作單位寄去了信件,他們覺得一些臺灣校園歌曲裡的歌詞實在是聽不懂,那就更別提跟在後面學唱了。
謝莉斯抓住機會開始走訪聽眾,瞭解到不少觀眾認為《踏著夕陽歸去》裡有很多歌詞,人們都是照著王潔實的唱法和讀音跟在後面學唱,但大家並不知道具體的歌詞是什麼。
說來也奇怪,演唱者王潔實在收到了這樣的反饋之後,他也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己雖然把這些歌曲已經唱了幾年,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歌詞到底是什麼。
於是他們抓住問題並精準改良,之後兩人不僅要求自身要把歌詞唱清楚,而且在活動演出時也會讓活動的主辦方把歌詞擺在觀眾們能夠看得到的地方。
這樣做後,聽眾的熱情度一下子被開啟,演唱會互動性極強,他們的事業迎來了新高峰。
1981年王潔實與謝莉斯的第1張音樂專輯《何日才相會》當時就賣出了500萬盒,而一盤磁帶的價格高達6.9元,可那一階段國人普遍的月工資收入是在40~50元之間!
能達到這樣的成績,實在出人意料。
從合作再到事業的巔峰,謝莉斯與王潔實唱響的歌曲多達上百首。其中《外婆的澎湖灣》、《踏浪》、《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等等,已經成為了眾多國人百姓心中的年代記憶。
也許是因為合作的時間太久了,導致不少觀眾錯誤地以為王潔實和謝莉斯就是一對夫妻,這也因此鬧出了不少笑話。期間兩人在外省演出時需要在當地住賓館,不料前臺工作人員誤以為兩人是夫妻,便只給他們開了一間房,後經解釋誤會這才打開。
這時的謝莉斯,事業順心,家庭美滿,惹人豔羨。可明天和意外,我們永遠不知道誰會先來。
意外首先來臨:己病女病逝,一度將她擊倒
謝莉斯的事業家庭雙豐收並沒有一直延續下去。
1997年10月,很突然的,謝莉斯發現自己的嘴巴越來越歪,有時候她想盡力控制自己的嘴巴位置,效果卻不理想。
慢慢的,謝莉斯發現嘴巴不僅歪了,而且還非常麻木,也開始頭暈眼花。在丈夫的堅持下,謝莉斯被送去了北京各大醫院進行檢查。後因病情的加重,謝莉斯又被轉送到了中日友好醫院進行專業醫治。
可是拿到檢查結果後,謝莉斯卻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她得了多發性的腔隙性腦梗塞。這種病會讓患者的眼睛下垂,嘴巴歪掉而且麻木,舌頭也會跟著嘴巴偏移。
甚至於當謝莉斯的主治醫生拿到她拍的片子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懷疑這個患者是不是已經有了80多歲的年齡,因為那時的謝莉斯腦部已經開始老化。
這個噩耗嚇壞了謝莉斯一家人,丈夫郎文耀很快就反應到妻子的病情可能會超出他的想象,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患有長期高血壓,兩種病情放在一起也許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朗文曜與主治醫生溝通後,才知道謝莉斯大腦中的部分組織已經缺血性壞死。醫生也下達了最後通知,說謝莉斯的病情也許會使其面部麻木有語言障礙,最嚴重的結果是直接癱瘓,還有痴呆的可能。
朗文曜一下子陷入了絕望中,他懊惱自己沒能在工作中分擔妻子的壓力,導致謝莉斯常年奔波在外。
因為只要有一絲演唱機會,謝莉斯便努力地發展自己的事業,她的個人夢想雖實現了,但這也消耗了身體。
朗文曜此後一直陪伴在謝莉斯的身邊,他們一分一秒也不願意分開。而謝莉斯後來接受採訪時回憶起這段時光時表示,丈夫的做法讓她深受感動。
當時醫生和護士還說十分羨慕她這樣的家庭,丈夫和女兒總是陪伴在她的身邊,他們讓醫院拿最好的藥,只要謝莉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他們總是忙前忙後的想讓她開心一點。
謝莉斯說自己不想吃醫院的飯菜,朗文曜就在家裡做好了飯,或者到某個飯店去買謝莉斯突然間想吃的菜。打包到醫院裡還不算,朗文曜當時已經是個中年男人,也依然每天堅持親手去喂謝莉斯食物。
患難與共的夫妻情,也許是謝莉斯戰勝病情的最高動力。
1998年謝莉斯決定回家調養,當醫生過段時間再檢查她的病情時十分意外,還用了奇蹟兩個字來形容謝莉斯的康復狀態。
原來,謝莉斯本身也是一個倔強的人,她在家調養時會要求自己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所以她不斷地突破身體的極限,強制指揮自己的雙腿走遍房間的一圈又一圈。
從第1次的一圈再到第2天的5圈,再到第3天能走15圈,這一次次的進步讓謝莉斯每天都對重新走路充滿期待。
在此期間有不少同事和朋友們給謝莉斯斯打來電話,詢問這段時間她到底去了哪裡?怎麼連單位和團裡的晚會,人們也不曾瞧見她的身影?
說到此事,無疑是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之前謝莉斯一直在工作中要強,現在身體出了問題,她也是悶起聲來自己做康復,不願意告訴單位同事和其他朋友,其中也包括曾經的老搭檔王潔實。
王潔實也多次電話慰問謝莉斯,兩人在聊到未來的事業發展時,謝莉斯表示自己已經唱不動了,她還希望王潔實能夠再找一個人組成新的團隊。
但王潔實表示,這時候說這些話實在是太早了,他會一直等著謝莉斯,直到她回來的那一天。王潔實還勸謝莉斯,不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能給自己強加精神上的負擔。
家人和朋友給了謝莉斯萬分關切,這也讓她重新點燃了對生活對工作的熱情,謝莉斯渴望能夠像上個世紀80年代那樣在舞臺上繼續追夢。
於是,她除了加強對自己的身體康復訓練之外,還會額外地繼續練習歌曲。
直到2000年的秋天,央視的一期特別節目向謝莉斯發來了邀請。她當時十分糾結,不知道該上節目還是不該去。因為她已經闊別舞臺多年,但謝莉斯又想挑戰自己。
最終,謝莉斯在丈夫和女兒的鼓勵下答應了邀請,並在節目中與老友王潔實演唱了《年輕的朋友來相會》。
日子似乎轉好了,謝莉斯這個活潑的金嗓子又重新回到了舞臺,這個故事是多麼的勵志。但是很可惜,謝莉斯的女兒赫然去世。
那年的謝莉斯67歲,這離她50歲被檢查出得了腦栓,拼了命做康復後迴歸工作剛過去不久。她明明從一個低谷邁向了新的開始,這本是一件喜事,但就在這時她突然得知女兒患上了肺癌,並且被檢查出是已經是癌症晚期。
作為母親她鼓勵女兒別害怕,還說自己也曾經歷過病痛。她希望女兒能夠像自己一樣勇敢地面對生活和挫折,用頑強的精神去戰勝一切。
但,由於病症得不到控制,天使還是走了。
一位母親的涅槃
謝莉斯和丈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哪怕是戰勝了病魔,重新回到實現夢想的道路,但她丟失了生命的延續,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講比扼殺自己的生命還要沉痛。
所以,謝莉斯又一次跌入了人生的低谷,這一回似乎再也沒人能讓她走出來了。丈夫郎文曜也同樣悲傷,但他更知道日子不能這麼過下去。
他拿出了女兒在生前留下來的種種,鼓勵妻子,勇敢走出來。在丈夫的耐心陪伴下,謝莉斯重新點燃了希望。
她要代替女兒活下去,把孩子未能感受、體驗的世間美好再來一遍。
2021年時,謝莉斯74歲。雖然她在演出事業中變得越發低調了,但是她的個人生活卻活得一樣很精彩,偶爾會和老伴一起去跳跳廣場舞,有時候還會牽手去電影院,會很珍惜共處的時光。
因為她知道,天上有個人希望自己一定要樂觀,如果自己過得不好,她會失望的。
瞭解完謝莉斯的人生,筆者也想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誰會先來,在此之前,我們都珍惜當下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