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9日晚上,這原本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晚上,然而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又是很不普通的一個晚上,很多人徹夜不眠。
這個晚上,陳毅治喪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和八寶山的領導以及儀仗兵等靜靜地守候在陳毅的靈堂,陪伴陳毅度過這個漫漫長夜;
這個晚上,陳毅的家人無人睡覺,或沉默或哭泣著度過這個寒風凜冽的夜晚;
這個晚上,宋慶齡等人還在為能不能參加追悼會而爭取;
這個晚上,周總理坐在辦公桌前,處理一份份檔案和此起彼伏的電話,他忍著心中巨大的悲痛竭盡所能地為滿足很多人的請求而努力;
這個晚上,毛主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靠著床頭看檔案、看報紙、看書籍,心中裝著無數的影像,又無法訴於口訴於筆端,只有手中久久不曾翻動的書頁能透露部分他的不平靜;
這個晚上……
這個夜晚很長很冷,註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只因第二天的下午就是陳毅的追悼會,這個追悼會來的倉促而突然,一如陳毅的病逝,倉促而突然,讓人無法接受。
從1970年7月份陳毅感覺到腹部疼痛,到1972年1月6日陳毅病逝,期間不過才一年半的時間,誰也不曾想,癌症會找上陳毅,並迅速拖垮了他的身體。
戎馬一生的元帥被病體拖累於病床,疼痛時刻折磨著他,但他始終以樂觀而頑強的態度抵抗著病魔。
他不止一次對身邊人說:“我會好起來的……我還要站起來,我還要走路,我還要做些工作。”
即便病痛讓他痛苦不堪,生命早已進入倒計時,他的心中想的也是人民,他想為人民多做些事,他的一生,就是在為人民的解放事業、為人民謀取幸福與奮鬥的一生。所以在還能發出聲音的最後一刻,他用微弱的聲音發出心底的吶喊:“……一直向前……戰勝敵人……”
陳珊珊傾身上前,耳朵與父親的嘴唇幾乎相碰,才聽到這樣分明微弱卻又分量極重的話語,它重如泰山,又溫暖如春。
這是陳毅一生的信仰,是他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話語。1972年1月6日晚上11點55分,陳毅於解放軍301醫院病逝,還有五分鐘就是新的一天,他沒能等來新的一天。
陳毅病逝之後,經過周總理等人開會決定,治喪委員會的具體事宜由中央辦公廳、軍委辦公廳和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三家抽調人員進行承辦。
在具體的分工上,由軍委辦公廳牽頭辦理,而中央和國務院則從旁協助,所以由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北京軍區司令員李德生牽頭組織治喪小組。
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陳毅追悼會的規格不會很高,實際上也確實不高,其標準參照的就是1970年病逝的有上將軍銜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李天佑。當然,陳毅追悼會的規格是略高於李天佑的。
關於治喪的程式和參照確定之後,治喪工作迅速展開。八寶山革命公墓是在1月7日下午得到通知的,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很短,從接到通知到1月10日下午舉辦追悼會,期間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
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因著八寶山對於治喪已經有一套成熟的流程,因此準備上來說沒有太大的難題,但對於陳毅的追悼會,八寶山是沒有先例的,因此很多東西在準備上不免就顯得倉促。
但即便如此,治喪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陳毅病逝的當晚,解放軍301醫院的醫護人員對陳毅的遺體進行了病理解剖,這是陳毅的遺願,他希望自己死後也能為醫學做一些貢獻。
然而這個決定卻讓那些見慣了生死的醫護人員差點落淚,因為他們發現,解剖出來的一截直腸上,居然密密麻麻地長了十幾個花生米那麼大的腫瘤,即便是醫生,也沒有想到陳毅的癌症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
他們不是不知道陳毅得了癌症,也不是不知道陳毅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陳毅當初做完胃腸吻合手術之後,身體所需要的營養都需要輸液來完成,他身體上的血管幾乎都插遍了,鼻孔、胃裡、膽囊等地方都插了管子,而且一插就是十幾個小時,這樣的痛苦只有陳毅自己能體會,旁人根本體會不到,但想想也知道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即便如此,陳毅也從來不喊疼,當他的頭上、身上和四肢上開始鼓起一個個小包,疼痛已然升級的時候,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也只是咬緊牙關,不肯出聲。
看著這樣的陳毅,北京日壇醫院院長吳恆興曾忍著淚對陳毅說:“陳老總,您就哼哼吧,哼出來或許就好受些。”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個笑臉,陳毅不肯出聲,他是咬著牙關在堅持,反過來還要安慰身邊的醫護人員和工作人員,實在堅持不住了,他就讓工作人員給他放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
他是英雄,沒有什麼痛苦不能忍受。這種樂觀和頑強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一些身體上的疼痛,當然也讓一些人覺得,或許陳毅的癌症沒有那麼嚴重,沒有那麼痛苦。
然而病理解剖出的直腸,讓醫生們知道,陳毅的癌症是那樣的嚴重,而他生前所遭受的痛苦,根本就是不能想象的,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落淚。
病理解剖之後,接下來就是理髮、化裝整容、穿衣等基本工作,這些工作相對來說都是比較簡單的。
工作人員給陳毅穿上了嶄新的軍裝,軍裝上綴著鮮紅的領章,等穿好衣服之後,工作人員將一張白布單蓋在了陳毅的身上,然後陳毅的遺體就靜靜地躺在了醫院的停屍間裡,這是他在301醫院的最後一程,他的下一程是八寶山。
1月8日,八寶山的工作人員和治喪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已經將禮堂收拾乾淨,只等到迎接陳毅的遺體。火化處副主任趙玉亭對張喜年說:“老張,今晚你們還得辛苦一下,晚上到301醫院去一趟,有車來接你們。”
當時的張喜年還有些不情願,什麼事非得晚上才去呢,但他一想到剛病逝的陳毅,心裡突然想到,或許此去是為了給陳毅化裝整容,因此他趕緊對趙玉亭說:“行,我留兩人和我一塊兒去,這事你就放心吧。”
張喜年和盛保祥等人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終於等來了醫院的吉普車,他們坐上吉普車就到了301醫院的停屍間。
停屍間的正中,有一張床,床上安放著一具遺體,遺體上面蓋著白布單,儘管還沒有看到遺體的真容,但張喜年知道,那就是陳毅的遺體。
他是做好了準備的,但當白布單開啟,他還是鼻子發酸,淚水差點流下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陳毅。
第一次是建國不久後,當時張喜年還在華北步校學習,陳毅曾去學校視察,還在大禮堂裡給全校師生講話。他還記得那時候的陳毅揮舞著大手談笑風生,那聲音好似有力量,穿透人心,鼓舞著臺下每一個人,那種震撼即便過去了十幾年,張喜年依舊還記得。
然而,他哪裡能想到,再次相見,陳毅卻靜靜的躺在那裡,再也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張喜年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在他看來,陳毅不應該躺在那裡。
他應該馳騁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他應該站在臺上,揮舞雙手,聲如洪鐘,傳遞信念;他應該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檔案,為國為民;他應該走在祖國大地上,為億萬人民謀福祉。
唯獨不應該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然而,他卻真的躺在了那裡,身體冰冷,不再關注外界分毫。
張喜年看著心裡很難受,嘴裡喃喃叫著:“陳老總,陳老總……”保管員心中不忍,走到張喜年身邊,輕輕地說:“老張,別難過了,給陳老總整容吧。”
張喜年不敢耽誤,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開始為陳毅整容。陳毅生前死後的面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沒有塌臺,因此整容比較簡單,只需要薄薄的敷上一層油彩即可,所需要的時間很短,張喜年很快就完成了這個任務,然後和陳毅告別。
第二天,張喜年從自己的同事中挑選了八個年紀稍大、經驗豐富又身強體壯的工人,對他們說:“今兒咱們去接陳老總,你們都把衣服換換,收拾利索些,把‘大白床’抬出來,咱們莊重體面的把陳老總接來。”
這些人領了任務,趕緊換好了衣服,整理好儀容,又將大白床收拾乾淨,這個大白床是一種專門的棺材,上面是玻璃,下面有四條腿,四面是木板,刷著白漆,可以供人瞻仰。
工人們將一切準備好之後,就跟著張喜年坐上靈車去了301醫院,然後將陳毅的遺體抬上了大白床,又抬到靈車上,在警衛戰士和交通警察的護衛下,靈車緩緩開進了八寶山。
火化車間中為陳毅準備的4號火化爐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在陳毅親屬、治喪委員會工作人員和身邊工作人員的注視下,送屍車被推到了火化爐旁,早已等在火化爐旁的劉佔海小心翼翼的開啟爐門,然後將陳毅的遺體送進了爐內,退出車子,再關好爐門。
人們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一個他們不願意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結果,很快,爐子開啟,冰冷的遺體變成了滾燙的骨灰。
骨灰冷卻下來之後被收進了早已準備好的骨灰盒中,安置在靈堂裡。這一個晚上,治喪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和八寶山的領導們以及儀仗兵們靜靜地守候在靈堂裡,陪伴著陳毅。
這是最後的陪伴,第二天早上就是追悼會的最後準備時間。
禮堂已經佈置完畢,禮堂門口前上方固定著一塊刻有“陳毅同志追悼會”的木牌,禮堂內正前方懸掛著陳毅的遺像,遺像下方是靈臺,靈臺上安放著陳毅的骨灰盒,骨灰盒上面覆蓋著中國共產黨黨旗,兩側擺放著數不清的花圈。
禮堂大廳並不大,一個個的花圈更是讓禮堂顯得擁擠,但因為追悼會規格的設定,只安排了五百人參加,因此縱然禮堂不大,也還是合適的。
待追悼會的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之後,治喪委員會和八寶山的領導開始對準備工作進行檢查,力求追悼會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隨後保衛、電力、消防等保障部門人員紛紛就位。
廣播事業局的工作人員、新華社等新聞單位的記者、市交通管理部門的執勤人員等等也都紛紛就位,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到中午,追悼會的一切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只等著下午追悼會的順利舉行。
原本這個追悼會是沒有任何意外的,只等著下午三點正式開始,然而就在這個中午,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直接影響到了追悼會。
就在這個中午,毛主席在中南海游泳池的家中吃完飯,稍做休息之後回到臥室,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午休,以往午睡之前他看會書能很快入睡,但這個中午,他看了一會書之後,還是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後來他索性起來,讓秘書張玉鳳將他扶到了書房的沙發上。
毛主席又拿了一本書去看,平時很容易看進去的東西,這會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毛主席坐在那裡看了好一會,還是停留在那一頁上,始終沒有翻過頁,眉頭頁緊緊地皺著,似乎心緒不寧,這在張玉鳳看來是很反常的舉動。
張玉鳳知道毛主席可能心裡有事,但她並不知道什麼事,也不敢出聲詢問,就只是在邊上默默地關注著毛主席。
又過了好一會,書頁還是沒有翻動,毛主席突然抬起頭來詢問張玉鳳幾點了,張玉鳳去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左右,毛主席聽到這個答案之後,突然心中一動,用手拍打了一下沙發的扶手,然後抬起頭來對張玉鳳說:“調車,我要去參加陳毅同志的追悼會。”
張玉鳳沒想到毛主席會說這樣一句話,她知道陳毅的追悼會在三點開始,但她沒有想到毛主席會想要參加,別說是張玉鳳了,當時就沒有人會認為毛主席會去參加陳毅的追悼會。
在這之前,毛主席很少會參加追悼會,僅有的那一兩次也是情況特殊,而且這次陳毅的追悼會早就定下了規格,並不大,只有大約五百人參加,中央政治局的領導都不會參加,還有一些民主人士、外國友人等都沒有機會參加。
在這樣的情況下,毛主席要參加追悼會,是很突然的,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但既然毛主席要求了,張玉鳳就趕緊去準備,倒也不是她需要準備多少工作,而是別人需要準備工作,她趕緊給警衛隊長陳長江打了一個電話,將毛主席要參加追悼會的事情說了。
陳長江知道事情緊急,就趕緊安排,接連打出去了好幾個電話,其中一個打給了總理辦公室,通知周總理,又通知了中央警衛局局長汪東興和副局長張耀祠。
汪東興和張耀祠緊急調配毛主席的出行車輛和護衛人員及武器彈藥,還有醫護人員跟隨,這項工作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完成。
毛主席在下達了指令之後,一刻也等不及,讓張玉鳳攙扶著往外走,他甚至急到沒有時間換衣服,儘管張玉鳳已經將需要換的衣服準備好了,但毛主席不肯換,他直接說:“不要換了,我套在睡袍外面就行了。”
工作人員沒辦法,只能幫著毛主席穿上了灰色的中山裝上衣,制服褲子他不願意穿,最後又套了一件米色大衣,就算完事,連帽子也沒有戴就上了車。
當毛主席的吉斯牌轎車緩緩駛向八寶山的時候,周總理的紅旗牌轎車以極快的速度超過了毛主席的車,先一步到達了八寶山。
毛主席決定要去參加陳毅的追悼會後,最忙的就是周總理。毛主席要參加追悼會,無形中提升了追悼會的規格,而這需要周總理進行妥善安排,而且當時距離追悼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而陳毅追悼會的規格並不高,因此周總理必須緊急提升追悼會的規格。
他讓總理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將一個個電話打出去,挨著通知在京政治局委員、候補委員、人大、政協、國防委員會成員參加追悼會,以及宋慶齡、西努哈克親王等曾經提出要參加追悼會而因規格問題被拒的人參加追悼會。
除此之外,周總理還要遙控追悼會現場總指揮吳慶彤對追悼會現場進行擴大,並增加休息室和值班人員,做完這些之後,周總理甚至來不及換衣服就上了車。
他原本也是穿著睡衣要午睡一會的,因著毛主席的突然參加,他直接拿著需要換的衣服上了車,在車上換了衣服,然後先毛主席一步到達八寶山,親自對追悼會現場進行安排和檢查。
當所以準備工作都完成之後,毛主席的車也到達了八寶山,周總理和大家一起出來迎接毛主席的到來,並陪著毛主席和大家握手。
毛主席身體不好,周總理陪著他進了第一休息室,然後讓人將第三休息室的張茜叫了過來。張茜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毛主席會來參加追悼會,這對於陳毅來說意義重大。
她看著在陳長江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的毛主席,淚水模糊了雙眼,趕緊上前幾步挽住毛主席的胳膊,兩個人說了一會話,毛主席對張茜說:“他是個好人,陳毅同志是立了功的,他為中國革命、世界革命做出了貢獻,這已經做了結論嘛。”
這是對陳毅的肯定。毛主席還和陳毅的幾個孩子聊天,希望他們繼承父志,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將來為社會做貢獻。
看著毛主席眼中的疲態,張茜很過意不去,她對毛主席說:“主席,您坐一下就回去吧。”
但毛主席不肯走,他來就是要參加追悼會的,怎會沒有開始就離開呢?
他讓工作人員給他配上黑紗,準時參加三點開始的追悼會。
因著毛主席的參加,葉劍英認為自己不再適合讀悼詞,所以在追悼會開始之前,葉劍英就將手中的悼詞交給了周總理,由周總理來致悼詞。
在三分鐘的哀樂完畢之後,李德生宣佈由周總理致悼詞,周總理拿著悼詞走到話筒前,掃視了全場之後,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悼詞,開始以沉重的語調讀悼詞:“我們懷著十分沉痛的心情,悼念陳毅……”
整個悼詞還不到六百字,卻重逾千斤,壓得全場人悲痛不已。
毛主席站在最前面,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似身形不穩,又似忍著巨大的悲痛,看起來輕輕地顫動著,悲痛籠罩了全身。
他的身體情況不允許他長時間留在追悼會現場,靜靜地聽完悼詞後,就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來到陳毅的骨灰盒前,深深地三鞠躬,又和張茜握手,聊了幾句,隨即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離開禮堂,向著他的吉斯牌轎車走去。
因著追悼會還在進行,只有周總理和幾個人出來送毛主席,將毛主席送到門口之後就又回去繼續參加追悼會,而毛主席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向轎車,到了車跟前,毛主席拒絕工作人員的攙扶,試圖自己上車。
毛主席以為這並不是一件難事,不過是往車上邁一邁,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然而或許是心裡太過悲痛,或許是折騰了這麼長時間身體受不了,總之,等毛主席試圖自己上車的時候,他邁了好幾下都沒能邁上汽車,最後還是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才終於上了車。
這一幕本來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除了攙扶毛主席的工作人員外,沒幾個人看到,正好在場的一個醫生注意到了這一幕。
他是隨行的醫生,為毛主席的身體健康保駕護航,當毛主席上車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注意著,恰好就看到了這一幕,當他看到毛主席邁了幾次都沒有邁上去的時候,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出來。
都說醫生見慣了生死,但看到毛主席這樣,他還是控制不住落淚,別說是他了,就是任何人見到了毛主席的這個動作,都會忍不住落淚。他怕自己的異常被人發現,趕緊轉過身去抹掉了眼淚,整理好儀容跟著毛主席上了車,細心觀察著毛主席的身體情況。
或許很多人當時還不知道毛主席的身體狀況出了問題,在很多人眼中,毛主席始終是高大魁梧的、是神采奕奕的、是滿面紅光的,然而到了七十年代,年近八十歲的毛主席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健康問題,1971年春天的一場感冒似乎就是導火索,勾出了各種各樣的老年病。
他的身體越來越弱,皺紋爬滿眼角眉梢,頭髮花白,臉色蒼白,他越來越少出現在公開場合,就在出席陳毅追悼會的這個月,毛主席肺心病伴隨著嚴重缺氧,出現了休克的現象。
這嚇壞了所有人,醫護人員趕緊組織搶救,當週總理得知後坐車趕往游泳池,心中止不住的緊張,甚至到了之後在車上緊張地下不了車,好久都邁不開步子,所幸毛主席很快就被搶救了過來,但身體也越來越差。
他也再沒有參加過誰的追悼會,毛主席一生極少參加追悼會,尤其是建國之後,他很少會參加追悼會,陳毅的追悼會,不是他參加的第一個追悼會,但卻是最後一個追悼會,即便是後來周總理的追悼會、朱德的追悼會,他都沒有參加。
周總理病逝的時候,沒有工作人員的攙扶,毛主席根本就站不起來,坐起來都是困難,所以當張玉鳳詢問要不要參加周總理的追悼會的時候,毛主席拍著自己的腿說:“我走不動了。”
是的,病魔一直不肯放過毛主席,就在周總理病逝八個月之後,毛主席也永遠地離開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