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桃之夭夭
圖:來自網路
坦誠地講,我這人不聰明。
因為某件事做不好,或者不會做,經常被老公打趣 ,“咋沒笨死你呢?”
確實,我覺得我是挺笨的,而且領悟力也差,以至於人生中的所有第一次,都在啼笑皆非中經歷。
先來說說我第一次談戀愛的經歷。
我十九歲就參加工作了,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那會兒我在瀋陽上班,因為長得清純漂亮,追求我的人挺多的。
記得我們單位有個叫崔鵬輝的男孩兒,他追求我,每天都去我機臺幫我幹活。
我們這輩人有些迂腐,不像現在的孩子這麼開放,十幾歲就懂男女之情。
我那時是真的不懂,以至於崔鵬輝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愣怔地看著他,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我沒聽見,又大聲說,“袁冰,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當時特傻地說了一句,“不知道啊!”
大概我當時的樣子比較呆萌,崔鵬輝以為我是在跟他開玩笑,當時就喜形於色。
相處時間久了,難免會有親暱的動作,記得他第一次吻我時,我非常蒙,也不懂怎麼回應,不回應吧,又感覺自己太笨,然後……
然後我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
崔鵬輝當時“啊”的一聲,趕緊推開我,眼神悲憤地看著我,“你幹啥咬我啊?”
從那以後,我倆就沒有以後了,這段感情就這麼夭折了。
再說說我第一次打電話的經歷。
有一次,我坐車回家。車上,遇見了一個叫洪晧的男孩,他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話,臨下車時,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沒事兒就給他打電話。
那時有名片的都是牛逼人物,不像現在,收破爛的,掏大糞的都有名片。
我記得洪晧的名片上寫的是瀋陽某公司的業務員,然後下面寫著他的電話號碼。
我嘴裡說著“會打的,會打得” 轉身就把這事兒忘了。
大概過了一週左右的時間,忽然有一天,收發室的大伯喊我接電話。
我當時還挺納悶兒,誰會給我打電話呢?因為那會兒家裡沒有座機,我和家人主要是書信聯絡。
我跑到收發室,說了聲謝謝就拿起電話,結果沒聲音。我詫異的看著收發室的大伯,他也詫異的看著我。
大伯的眼鏡掛在鼻樑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當時也沒理會,衝著電話又喂喂了好幾聲,電話裡依然沒動靜。
大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姑娘,你把電話拿反了。”
我這才注意到,聽筒朝著外面。
我臉騰的紅了,當時尷尬的有個地縫都想鑽進去,我急忙把聽筒貼近耳朵,又喂喂了好幾聲,還是沒動靜。
“電話線,電話線要朝下!” 大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原來,我把電話線朝上了。
後來,在大伯的親自示範下,我終於會拿電話了。
那天和洪晧都聊了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尷尬得要命。
再來說說我第一次坐計程車和電梯的經歷吧。
我那時有個男性朋友,叫張慶林,他在遼寧營口住,是開印刷廠的,瀋陽有業務,他大概一個月就去瀋陽一次。
一天,張慶林給我打電話,說他來瀋陽了,在四方賓館14樓,膽囊炎犯了,讓我給他買藥送去。
我給他買了藥,本想坐公交車給他送去,考慮到太慢,就決定打車去四方賓館。
路上,我截了輛計程車,車停下後,我竟然不知道怎麼開車門,那是我第一次坐計程車。
我當時窘迫地站在那不動,司機見我遲遲不上車,就搖下車窗問我,“去哪?上車吧!”
我支支吾吾地說去四方賓館,怕司機笑話,就裝模作樣拉車門,開了好一會兒也打不開,就故意說,“這車門咋這麼緊,打不開啊!”
司機大概看出我根本不會開啟車門,笑著搖搖頭沒吱聲,把車門從裡面打開了。
到了賓館後,我又懵了,賓館裡沒樓梯,只有電梯,我從來沒坐過電梯,肯定不會啊,於是像個傻子似的在門外站了有十分鐘,電梯門也沒開。
它不開,我也進不去,就在那耗著,那個窘迫啊,也不好意思去前臺問服務員,後來我胡亂摁了一下電鈕。
“當” 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我被嚇了一跳,趕緊進電梯裡,剛進去,電梯門就自動關上了,我長舒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聰明。
進了電梯後,我不會操作,在裡邊站了有五分鐘,電梯仍然沒動,我左顧右盼不知所措。
突然被封閉在狹窄的空間裡,莫名有些恐慌,就胡亂摁了一個電鈕,門“咣噹”一聲開了,我以為到14樓了呢,當時又驚又喜,一腳邁了出來。
結果出來我才知道,哪是14樓啊,這不還是一樓嗎?
趁電梯門關上的剎那,我又轉身鑽進了電梯裡。
再次進電梯後,我這才注意到牆上有排數字,於是突然頓悟,趕緊摁了14那個數字,電梯竟然動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長舒了口氣,我找到張慶林住的房間,他開啟門見是我,就跟我開玩笑,說他要是心臟病發作,等吃我買的藥,肯定死掉了。
我謊說路上車太堵,不好意思說我坐公交車、坐電梯就浪費了半個小時。
就是因為這些經歷,導致我都有心理陰影了。即使人到中年,面臨第一次做什麼,依然誠惶誠恐,生怕會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