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年底,劉伯承奉命承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當時的中國百廢待興,各行各業都急需人才,劉伯承在這個時候接下這個任務,和白手起家沒什麼區別。
劉伯承走馬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構建學校的領導班子,他一眼就相中了李治,當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兩人一拍即合,李治二話沒說,就擔起了解放軍軍事學院的衛生工作。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治上任後發現衛生部一無器材、二無經費,一窮二白,他找到了劉伯承,向劉伯承要經費,劉伯承很幽默地拍了拍自己乾癟的口袋,笑著說:“我這兩口袋空空,實在沒錢啊!”
李治有些為難地問道:“現在衛生部一無所有,總需要經費去購置器材吧。”
眾人一商量,建議李治不如直接進京向組織反映困難,求助毛主席,最終李治在取得劉伯承同意的情況下,隻身一人進京求助毛主席。
很快,李治就來到了中南海,他向工作人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隨後便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菊香書屋外,一位警衛處的同志走上前來攔住了李治,開始檢查李治隨身攜帶的物品。
當時李治身上帶了一把手槍,這是他參軍多年以來的習慣,這次來北京,李治也習慣性地帶了一把手槍,沒想到因為這把手槍,被警衛攔在了門外。
那名工作人員見狀只能先獨自去見毛主席,向主席報告,毛主席一聽是李治來求見,高興地說道:“快讓李治同志進來,別說是帶著槍,他就是帶刀也能進!”
一、先後救下週恩來、賀子珍
李治,原名李聖治,在上中學的時候,李治的家鄉爆發了霍亂,很多無辜百姓染病無錢醫治,沒多久,李治的童年好友也病死了,好友的去世讓年幼的他十分悲傷,悲痛之下,李治決定棄文從醫。
中學畢業後,李治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上海南洋醫科大學,在大學裡,他將名字改為李治,以此來表達自己學醫救人的終極夢想!
畢業後,李治本來在南昌開了一間診所,雖然不富裕卻也安定,但是國民黨軍隊為了壯大軍事儲備,四處徵召壯丁,強迫青年男子參軍,李治一介文弱醫生,也被抓走參加了舊軍隊,擔任國民黨十八師第六團上尉軍醫,師長就是著名的國民黨高官張輝瓚。
1930年,蔣介石向蘇區紅軍發動第一次“圍剿”,李治跟隨國民黨部隊出戰,結果張輝瓚全軍覆沒,李治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紅軍的俘虜。
來到紅軍部隊後,紅軍熱情地給李治講了共產黨的政策和革命道理,還將受傷的國民黨士兵送到了後方醫治,對於那些想要回家的國民黨士兵也全部發了路條和路費。
李治看到後深受震驚,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軍隊,這樣善良仁慈、卻又紀律嚴明的軍隊。
當紅軍戰士來問李治是否願意參加紅軍的時候,李治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並且表示:“我願意參加紅軍,為中國革命作出自己的貢獻!”
進入紅軍隊伍後,李治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革命大家庭的溫暖,充分發揮自己所學醫術,挽救了許多病危將士的生命,還曾挽救過周恩來和賀子珍的生命。
長征的時候,紅軍隊伍來到了雲南,範金標端著一碗青稞麥、一碗豌豆苗給周恩來吃,周恩來看了一眼飯菜後,說道:“現在還不想吃,給我倒杯開水吧!”
說完,範金標就轉身端了一杯開水進來,周恩來放下手中的檔案,接過開水,一連喝了好幾口,隨後擺擺手對範金標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等會兒也休息了。”
範金標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周恩來則接著拿起檔案藉著微弱的油燈光批閱起來,不過沒多久,周恩來就熄滅了房間的燈,範金標看到後很高興,今晚周副主席總算是早點休息了。
一個小時後,剛睡著的範金標突然聽到周恩來在不斷地呼喊著他的名字,範金標立馬披上衣服走到周恩來的跟前,周恩來有些迷迷糊糊地說道:“再給我倒杯開水吧!”
範金標突然發現周恩來的聲音和往常很不同,有氣無力的,範金標趕緊伸手摸了摸周恩來的額頭,驚呼道:“怎麼這麼燙,周副主席發燒了!”
範金標當即請來了醫生,一量體溫,直逼40度,這樣子燒下去人肯定是會燒糊塗的,範金標趕緊通知了各位領導同志,毛澤東、葉劍英、劉伯承等首長都來看望周恩來,看到周恩來燒得面紅耳赤的,都十分著急。
由於缺乏基礎的醫療裝置,醫生也無法確定周恩來到底是什麼病,有人說是重感冒,也有人說是“打擺子”,大家只能又給周恩來吃感冒藥,又給他吃瘧疾藥,卻始終不見好。
在當時的紅軍長征隊伍中,有四種最厲害的常見病,分別是瘧疾、疥瘡、下肢潰爛和痢疾,周恩來的症狀同瘧疾、痢疾兩種病症十分相似,最終醫生在排洩物中發現了阿米巴原蟲,這才基本上確定了周恩來的病症。
李治來為周恩來看病的時候,症狀已經相當嚴重了,已經連續高燒好幾天了,體內白血球異常增高,面板也泛起了黃氣,李治當時就斷定周恩來患上了阿米巴肝膿瘍。
相信很多朋友都沒有聽過這種病,但是在當時的紅軍隊伍中,得了肝膿瘍的病例不在少數。主要表現為體記憶體在膿腫,只要能排出膿來就有辦法醫治。
在確認了周恩來的病症後,李治的心情依舊十分沉重,因為在當時的紅軍隊伍中極度缺乏藥物,更不具備動手術的條件,要想透過手術的方式來排除周恩來的膿腫顯然不現實,在這種情況下,李治請來了外科大夫王斌一同想辦法,最終兩人決定先用易米丁(藥物名稱)穩定病情。
隨後,李治喊來幾名年輕的小戰士對他們說道:“周副主席生病了,發燒一直不退,現在需要大量的冰塊退燒,你們一定要完成任務,為周副主席取回冰塊!”
聽完這話,戰士們都自告奮勇,要去給周恩來取冰,最終李治選出幾位可靠又聰明的小戰士去60多華里外的高山上取冰。
很快,冰塊取回來了,雖然在路上融化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仍然夠用。李治做了幾個冰袋,冰敷在周恩來的肝臟部位,以此來降低發炎部位的溫度。
然後,李治又取出幾根空心長針,說道:“我現在要穿刺引膿,但是我們沒有麻藥,周副主席你一定要忍住!”
聽完李治的話,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周恩來用力點了點頭,周圍的同志們都為李治捏了把冷汗,這“穿刺引膿”的方法都是民間的土辦法,危險係數很高,就這樣用在周恩來身上,大家都十分緊張。
但李治來不及想這麼多,他熟練地使用手中的空心長針為周恩來進行治療,周恩來繃緊身子咬緊牙關,躺在行軍床上一動不動,豆大的汗珠很快就打溼了床墊,好幾次都差點疼暈過去,但是周恩來還是憑藉過人的毅力,撐了下來。
很快,李治的治療結束了,現在只需要經過十幾個小時的冰敷,等待周恩來將膿排出來即可。
在連續冰敷了十四個小時後,周恩來逐漸醒轉了過來,神志和思維都恢復了正常,但很快,肚子裡劇烈的疼痛讓周恩來連聲直喊“肚子疼,肚子疼”。
隨後,鄧穎超將周恩來攙扶起來進行排膿,不一會兒,就排出了大半盆又腥又臭的綠色膿狀物,見到如此情景,李治才鬆了一口氣,對鄧穎超說道:“現在沒事了,很快就可以退燒了。”
圖|鄧穎超和周恩來
果不其然,周恩來的體溫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又接著排了三天的膿,周恩來的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
長征的條件那麼艱苦,李治憑藉自己高超的醫術和過人的膽識成功挽救了周恩來的生命,實在是太偉大了,李治的恩情,周恩來和鄧穎超記了一輩子。
周恩來身體恢復後,紅軍再一次踏上了漫漫長征路,由年老幹部和婦女同志組成的“幹部休養連”來到了一個叫五里排的地方,大家駐紮在這裡休息。
就在大家剛剛收拾完一切準備好好休息休息的時候,天空突然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不一會兒,一架敵人飛機就出現在了幹部連上空,李治看到後,當即對人群大喊道:“快就近找地方隱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李治剛剛趴倒在地上的時候,敵機直接朝著人群一個俯衝,拋下了大量的炸彈,很快,炸彈的爆炸聲便響成一片,李治的聲音被淹沒在巨大的爆炸聲中,半天無人回應。
硝煙散去後,李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他趕緊跑到前面檢查隊伍的傷亡情況,也不知是誰大聲在前面喊著:“賀子珍同志犧牲了!賀子珍同志犧牲了!”
李治聽到後大吃一驚,他快速穿越人群,擠到了前面察看情況,只見賀子珍灰頭土臉地躺在一片殷紅的血泊之中,雙眼緊閉,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乍一看真的像是犧牲了一般。
李治難以相信賀子珍居然犧牲了,他一下子撲倒在賀子珍身旁,為賀子珍診斷,半晌後,李治一把扶起賀子珍,對身邊的戰士們說道:“不要胡說!賀子珍沒有犧牲,快來救人!”
說完,戰士們七手八腳地將賀子珍抬到了擔架上,匆匆送往後方醫治,李治緊隨其後,剛剛他為賀子珍把脈的時候,發現賀子珍依舊有心跳,也有呼吸,但是十分微弱,她受的傷太重了,又剛生過孩子,李治真的沒有把握能成功救活賀子珍,但他願意拼上一切去嘗試,因為他知道,賀子珍對於毛澤東、對於整個紅軍隊伍來說有多麼重要。
來到平坦處後,戰士們將賀子珍放下,李治掏出剪刀,小心地剪開賀子珍受傷部位的衣服,她的胸部遭受劇烈創傷,一直血流不止,衣服早已被鮮血浸溼。
李治清理好創面後,拿出探針小心地在賀子珍的傷口處撥弄檢查,尋找彈片所在的位置。就在這個時候,賀子珍被劇烈的疼痛刺激醒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李治在為自己治療傷口,剛想說些感謝的話,探針深入傷口傳來的劇痛讓賀子珍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地痛苦呻吟著。
李治一邊輕聲安慰賀子珍,囑咐她放心,一邊拿起鑷子,伸進血肉中將找到的碎彈片取了出來,為了減輕賀子珍的疼痛,李治一邊手術一邊和賀子珍聊天,還對賀子珍說起了孩子,已為人母的賀子珍在聽到自己孩子的時候,整個人都表現出了強大的求生慾望,這對李治展開手術有很大的幫助。
在取出所有彈片後,李治用酒精清洗了傷口,然後做好了包紮,手術總算是結束了,但是賀子珍依舊沒有脫險,紅軍太缺乏藥物了,一旦傷口發炎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救治完賀子珍後,李治又開始為別的傷員包紮傷口,就在這個時候,毛澤東騎著馬從隊伍最前線趕了回來,得知幹部休養連遭受襲擊,毛澤東內心十分焦急,他一回來就找到了李治,詢問大家的情況,又問起賀子珍的傷勢,李治回答:“主席不要擔心,只要不發燒就沒什麼問題!”
毛澤東聽完後,從馬上下來,緊緊握住李治的雙手,語氣中充滿感激地說道:“李治同志,真的太謝謝你了!”
李治聽完後,緊緊握住毛澤東的手,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和子珍也是老鄉,我會盡心照顧她,主席你只管放心吧!”
聽到李治如此回答,毛主席鬆了一口氣,又囑咐了幾句,便騎著馬急匆匆地離開了。
在後續的一段時間中,李治精心照料賀子珍,賀子珍的傷勢很快就好了起來,但是由於她剛剛生產完就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沒有好多的食物、藥材進補,身體一直都很虛弱。
過草地的時候,賀子珍主動找到了李治,她對李治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今天我決定代表毛主席請你吃飯!”
說是吃飯,但壓根沒有什麼好的飯菜,賀子珍用一點炒麵做了一鍋麵糊糊,又配上毛澤東送來的辣椒,請李治吃了一頓飯。
這頓飯雖然很簡單,但是對於李治來說意義非凡,這是毛主席、黨中央對李治功績的肯定,也是賀子珍對李治沉重的感激和謝意!
二、李治同志不能死
在經歷了艱苦卓絕的二萬五千里長徵後,中央紅軍成功抵達了陝北,一路上不辭辛勞,照顧傷員的李治支撐不住了,得了重感冒,又引起了肺炎,發起了高燒,一連幾天都昏昏沉沉地臥床不起。
紅軍剛到陝北的時候,毛澤東每天的工作都十分繁忙,要處理的瑣碎事務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得知李治生病後,毛澤東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趕來探視,他來到的時候,李治剛昏昏沉沉地睡著,毛澤東沒有叫醒他,只是將一籃子珍貴稀有的雞蛋,交給了警衛員,囑咐大家一定要照顧好李治。
李治睡醒後,警衛員給李治端來晚飯,飯碗裡多了一顆煮雞蛋,紅軍剛到陝北的時候條件很艱苦,哪怕是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同志都吃不上雞蛋,怎麼自己碗裡還多了雞蛋?
李治急忙叫來警衛員,問警衛員這雞蛋是哪來的,警衛員拿來毛澤東送來的一籃子雞蛋,李治拿起籃子裡的紙條,上面是毛澤東親筆寫下的幾個大字:“李治同志不能死!”
李治拿著紙條,瞬間就紅了眼眶,他端起飯碗,一口雞蛋一口粥地吃完了這碗飯,毛澤東送來的這些雞蛋,成為了李治一生吃過的最好吃的雞蛋,而那張毛澤東親筆寫下的“李治同志不能死”的紙條,也被李治一直保留了下來,在重要關頭還救了自己一命。
後來,抗日戰爭爆發了,李治出任了衛生部保健科長,每天除了要處理軍中日常事務,還要照顧領導同志們的身體,在抗戰形勢最嚴峻的那段時間,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首長同志經常通宵達旦地工作。
李治是學醫的,深知熬夜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他經常勸各位首長要注意勞逸結合,要保重身體,但是每到深夜,首長同志的窯洞裡總是徹夜亮著燈光,警衛員們看到後十分心疼,但又不知如何勸說,便對李治說道:“李科長,你勸勸首長們吧!這一宿一宿地開會工作,鐵人也受不了啊!”
李治聽完後,無奈地說道:“沒辦法呀,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勸了多少回了,我也拿他們沒辦法哩!”
當時毛澤東經常一宿一宿不睡覺,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毛澤東還特別喜歡讀書,一捧起書來就容易忘我,有一次李治給毛澤東送藥,從他進門到放下藥,毛澤東都沒有察覺到李治的存在,半晌後,李治無奈地咳嗽了一聲,毛澤東才抬起頭來,看到是李治後,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你看看我,一讀起書來什麼都忘了。”
說完,毛澤東放下書,拿起桌子上的藥,一邊吃藥一邊對李治說:“你也要多讀書啊,這本《獵人筆記》很好啊!”
在毛澤東的建議和影響下,李治也逐漸養成了愛讀書的好習慣,兩人經常在一起交流讀書的心得,從毛澤東那裡李治學習到了很多戰場上無法學到的知識和經驗,思想覺悟也得到了飛速提升,兩人在學習的過程中也建立了極其深厚的革命友誼,雖然李治是國民黨俘虜出身,但毛澤東對於李治一直都十分信任。
1950年,李治出任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衛生部部長,當他來到學院後,才發現衛生部一無器材、二無經費,形勢十分嚴峻。
購置醫療器材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李治憑藉一己之力根本湊不到,他找到了軍事學院院長劉伯承,劉伯承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對李治說道:“我這兩口袋空空,實在沒錢啊!”
李治也能理解劉伯承的困難,新中國剛剛成立,百廢待興,缺經費是常態,最終李治決定進京求助毛主席,請求毛主席為自己撥一些經費。
多年的革命生涯,讓李治養成了隨身帶槍的習慣,來到了中南海後,李治腰間依然揣著一把手槍,因為這把手槍,警衛人員死活不讓李治進去,無奈之下,工作人員只能進去通報毛主席。
毛主席知道後,笑著說道:“快讓李治同志進來,別說是帶著槍,他就是帶刀也能進!”
隨後,李治在毛主席的特批下,帶著手槍面見了毛主席,這麼多年沒見,毛主席首先詢問了李治的身體和家庭情況,才同李治聊起了工作。
毛澤東感慨萬分地說道:“我們擁有很多能打勝仗、經驗豐富的優秀指戰員,但是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現在我們需要學習,提高理論水平啊!”
李治不斷地點頭,表示同意,見到了毛主席後,李治反而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要求了,後來還是毛主席主動問道:“李治同志,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李治鼓起勇氣說道:“主席,學校需要添置一批醫療器材,需要一些經費。” 毛主席聽完後,沒有遲疑地問道:“那你需要多少錢?”
李治伸出手,比了個“3”,然後說道:“差不多3000萬吧!”(舊幣3000萬,相當於3000元)
一旁的周恩來聽完笑著說:“3000萬真的夠麼?”
李治還沒有回答,毛主席看了一眼周恩來,笑著說道:“我擅作主張,給你加個‘0’吧!”
隨後,毛主席邀請李治留下來吃了一頓便飯,離開的時候,李治拿到了毛主席特批的3億舊幣經費。雖然這些錢都是公用的,但是李治內心依舊無比感動,主席的理解和信任讓他倍感榮幸,臨別之際,主席握住他雙手,囑咐道:“有時間,隨時歡迎你來看我!”
李治看著眼前相處多年、親切隨和的毛主席,瞬間紅了眼眶,用力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懷中揣著毛主席特批的3億舊幣經費,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的建設作出了自己的一份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