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光武帝統一華夏後,人民安居樂業,一片昇平景象。 漢光武中元十年,朝中群臣議論紛紛:西漢成帝年間,前後降下司馬相如、王褒、揚雄、嚴君平四大賢才。其中,司馬相如、王褒、揚雄已經先後入仕……
一日早朝,光武帝問群臣:“蜀中四賢,唯誰賢之?” 群臣眾口一聲道:“西蜀嚴君平可稱第一。” 光武帝想:“你嚴君平就是一座山,我劉秀也要將你移至京城來!”光武帝帶上二名貼身衛士離開京城,經漢中越秦巴山脈從廣元入川。蜀中山川秀麗,人民勤勞。光武帝歎為觀止。 三人來至綿竹君平莊,莊中人等見有客人到來,以禮相待。他們告訴武帝等人,君平先生昨日至綿江(即綿遠河)埝口拜會故人去了,約三五日後方能回莊。
隨行人員拱手問道:“此去綿江埝口有多遠路程?” 莊客道:“大約二十多里,其中小道過半。昨天又下了一場雨,夜色來臨,三位不如在莊中住宿一宵,明日再行如何?” 第二天,三人告辭莊內人等,付給住宿和伙食費用,君平莊人髙矮不收:“你們是君平先生的客人,就是我們的主人。先生有言在先,無論任何人在我君平莊食宿一律免談費用。凡我大漢子民都是兄弟,大家又何必太小氣了呢。”
光武帝無話可說。出了君平莊,直至綿江埝口。經人指點,沿綿遠江左山間道而上。但見沿途松青竹翠,又是農曆四月天氣,各種山花應時而開。麻雀、布穀各鳴其聲。 來到一座依山傍水的莊院門前,一白頭皓首與一位壯年漢子在一株紫荊花樹下品茗聊天。 武帝三人剛邁上石階,那位壯漢起身迎上,連連拱手道:“有失遠迎,還望多多包涵。” 光武帝拱手還禮。壯漢急忙搖手道,“貴客何必多禮。”轉身向那位老者道:“他就是我昨晚告訴你,今天要來的貴客。”老者立即起身,叉手侍主。
眾人進了山莊。壯漢自報門戶:“在下便是君平莊的嚴君平。”莊中張燈結綵,窗幾明亮。莊內人員衣著整潔,舉止大方,言行以禮。光武帝看了嚴君平一眼。嚴君平道:“這些家常禮儀乃山野村夫而行,不知貴客還有何吩咐?” 獻上茶果。光武帝問:“先生前知後曉,為何不入仕為國家效力呢?”嚴君平笑了笑說:“官民只要有愛國忠君之志,何愁日後不受人敬仰呢。”光武帝又說:“當今皇帝最敬能者,依先生之才,管州撫郡定能為國為民做出一番事業。何必效仿土埋明珠,永不顯現呢?”
嚴君平嘆了口氣,說:“當年漢光武帝駐兵在川西北山中老熊溝。雖是借來之兵,但其帶兵有術,衝散將校認旗歸營。在馬尾場口築臺奪雄,馬武、郝姚期奪魁。光武帝兵不滿三千,將不過十員。上表劉玄要進攻成都,掃平叛賊公孫述。劉玄見了光武帝奏章大喜,授予兵符令箭。任調川陝二地州郡人馬,供應一切軍需。光武帝不攻成都,繞道出川,破邯鄲,殺王昌。收受王昌降卒數萬,戰將百員,軍威大振。更始二年,光武帝立東漢,改元建武,號光武……” 說完,嚴君平看了光武帝一眼。光武帝捫心自問,“我可以人各有志,難道嚴君平就不可以人各有志”,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嚴君平以主人禮款待光武帝一行人。光武帝與君平先生無事不談。兩人好像是分別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綿遠江浪吼濤翻,這位皓髮老者所住山莊傍晚前後左右數里,一至旭日東昇,夕陽西下便紫霧燎繞。山呈黛色,水似碧玉。錦雞啼鳴,百鳥賀歌。第三日,早飯罷,光武帝告辭山莊主人、君平先生。君平先生拱手相送。莊中人等行跪拜大禮。
紫霧風捲而至,山水易色,百鳥共鳴。光武帝以手加額道:“世外桃源,紫巖寶山!”君平先生、山莊主人,莊中上下人等躬身施禮道,多謝貴人金口賜封。君平先生將武帝一行人送至綿江埝口,躬身施禮道:“請萬歲慢行!”光武帝笑了笑,揮揮手,登上一輛馬車揚長而去。(羅建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