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黨建網
1960年,剛剛年滿二十一歲的我便寫下了第一封入黨申請書,但因為家庭問題耽擱了。1962年,我國正處在危難時期,糧食尤為匱乏,我放棄了事業單位的工作,主動申請回到農村。
那時我雖然不是共產黨員,但時時刻刻用黨員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回鄉後,在農活上,我從不挑肥揀瘦,髒活、累活、險活我都搶著幹,有時候還帶領一幫年青社員單獨作業。
1964年,上級批給我們一眼機井,我們全體社員望著快要被太陽曬乾的麥田十分高興。誰知,過了一年,地下水位急驟下降,井坑心必須再往下挖,這可是一項相當危險的工程,萬一發生事故,上百噸的石塊坍塌下來,井下的人霎時會被壓死。即便如此,為了拯救乾旱的田地,懷抱入黨之志的我主動要求下井作業。在井下仰首向上望,那石塊就懸在頭頂,隨時都有脫落的可能。萬幸的是,這一“虎口拔牙”的任務順利完成,機井又重新運作,澆灌著那廣闊的麥田。
回鄉以後,我感到農村的文化生活太少了,就借來一間小房間,把我買的幾百本書放置其中,算是辦了一個小小圖書館。房山縣文化館知道這件事後主動借書給我,自此,我每隔兩個星期向生產隊長請半天假,推著獨輪車步行60多里,到房山縣城換書。後來,這個小小圖書館在各級領導的關懷下,演變成房山縣第一個農村讀書俱樂部,房山縣委在農村三級幹部會上還表揚了我們。
天有不測風雲。文化大革命期間,我因在農村文化工作中產生的影響而被顛倒黑白地定了罪狀,多次被拉去遊街、被批鬥、被打得遍體鱗傷。當時,我下定決心,一不逃跑,二不自殺,命運交給黨來安排。造反派讓我掃大街、掏大糞,企圖在精神上給我更大的折磨,可是,我偏偏把這當成考驗,因為這正是體現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好時機,我一定把這些工作幹得更好。在殘酷的逆境中,我向黨組織提交了第二封入黨申請書。
雲開霧散晴了天。1974年,生產隊長派我去養豬場當飼養員,全場八九十隻豬,有三分之二都生病了,獸醫告知:你們的豬場沒辦法救了,死光了再養就行。我好說歹說才把獸醫請來給豬打上一針,然而第二天豬又犯病了。我急中生智,撿起空藥瓶,看準了藥名,一次性買回半口袋卡那黴素和一套注射器,不分晝夜,每四小時給病豬打一次針,困了就在豬棚裡睡,餓了就讓妻子送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多月過去,奇蹟終於出現,所有病豬都痊癒了。從那以後,我更加精心地打理豬場。一次,上級領導來視察,看到豬場後表示非常滿意,當即定之為“先進豬場”。
1991年,蘇聯解體,世界共產主義運動遭受挫折,不少人對共產主義產生了懷疑,擔心中國共產黨也會變,然而,我堅信中國共產黨不會變,因為她早已紮根在億萬中國人民的心中,她必然對人類解放事業做出重大貢獻。於是,我又寫下第三封入黨申請書。
1992年夏天,村黨支部通知我參加區委組織的培訓班,區委組織員對我說:“你入黨後,要繼續努力,才能無愧於共產黨員這個稱號。”聽到這裡,我的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1992年9月20日,我終於站在黨旗下宣誓,時年52歲。
又一個30年過去了,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我一刻也沒有忘記“我是共產黨員”這句話,我寫下“把畢生精力都獻給偉大的農村”這十三個字,將它貼在牆上,讓它激勵著我更好地工作。三十年來,我共獲得鎮黨委、鎮政府頒發的榮譽證書34本。
今年我83歲,自知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間所剩無幾。我要爭取繼續發揮餘熱,用一生來兌現自己的誓言。
(作者單位:北京市房山區韓村河鎮曹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