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申登從日內瓦趕到里昂,去面會上司,他即將接受一個新任務。
新任務大概是這樣的:一個墨西哥裔特工會被安排去羅馬,與一位從君士坦丁堡出發的希臘人接頭。這個希臘人有一些重要檔案,會影響到當時義大利在戰爭中國的中立立場。任務的核心是要截獲這些檔案,不惜一切代價。
阿申登的任務是跟隨這個墨西哥人,幫著處理金錢的事務。因為這位上司堅信這墨西哥人是一個完美的人選,除了他自己“不太熱衷於撥一大筆錢讓他隨意處置”,他是能很好完成這個需要隨時隨機應變的任務的人。上司也特別強調了這個人的基本特性,阿申登暗暗總結了上司的言外之意,他將和一個殺人不眨眼,徹頭徹尾的混蛋共事。
見到這個墨西哥人了,阿申登好好品賞了一下這個不長毛髮的墨西哥人。他有讓人讚歎的自負,他自信自己乾的事業真正配得上一個男人,那就是戰爭,打牌和女人。
阿申登從墨西哥人的一路肆意揮霍和各種絮絮叨叨裡瞭解了,這個墨西哥人就像比阿茲特克文明更早的石雕,蘊藏著荒蠻的生命力,帶著殘忍和恐怖的意味。他曾經充滿仁慈,毫無痛苦結束了自己摯愛的女人,也因為一個陌生人在自己喝酒閒聊時,擅自從他和朋友間走過,就拔刀結果了他。
墨西哥人單獨行動去處理接頭任務期間,阿申登得以享受了一段屬於自己的清淨時光。不久墨西哥人回到住處告訴阿申登,這個希臘人並沒有把檔案帶在身邊,應該在他下榻的酒店裡。回來的墨西哥人除了袖口有點汙漬血跡,其他沒有什麼不安和任何不尋常的情緒變動。
阿申登只得和他連夜偷偷來到這個希臘人下榻的酒店去查詢,空洞的房間裡也沒有發現任何資料資訊。最後,他們決定趕火車去羅馬發電報,向上級彙報並獲取新的指示。
忙亂的兩位特工在車廂裡坐下,阿申登才得空拿出酒店前臺轉給他的電報,電報說,“希臘人因為生病,無法出海,滯留。立即回日內瓦,待命。”
這個沒毛的墨西哥人殺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