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靈》是2001年推出的一部宣稱是傳記式電影,但與實情有相當距離的電影。不過對於一般電影觀眾,有幫助瞭解約翰·納什這位數學家的部分生活。
電影是基於1998年出版的一本同名書改編的。這本書對於約翰·納什非常同情,因此電影也有相同作用。
電影男主角是澳大利亞出生的羅素·克勞,他演這角色非常取信於人。這電影也非常成功,不僅賺了錢,還獲得奧斯卡八項提名,並獲得最佳電影,最佳導演等四項大獎。
這是一部算是有嚴肅內容的電影,但是卻拍攝成一部成功的商業電影,除了因為男女主角都是當紅影星(羅素·克勞及詹妮弗·康納利),劇本內容可以說雅俗共賞,劇情發展緊湊,非常有吸引力。
導演朗·霍華德,他五歲開始演電影,演電視,直到青少年,在美國也是家喻戶曉。後來他做導演,製片,製作出相當多的佳作,包括《美人魚》,《大地雄心》(1992),及《阿波羅13號》等都非常好看。
電影開始時,約翰·納什剛得到一項極高榮譽的獎學金,到普林斯頓大學研究院進修。在這裡,他被分配到與一個叫查爾斯的文學院學生同一寢室。很快他與宿舍一班同學來往,但總覺得格格不入。他承認自己對於數字更親切,對人際關係,他無法處理。更難以跟陌生女人交談。
納什被認為是名神童,在他21歲那年他寫的博士論文,成為後來使他一舉成名的經濟學理論的基礎。結束普林斯頓研究所之後,他接受了麻省理工學院的聘書。
五年後,他的一個年輕女學生愛莉西亞解破了他出的一個數學問題,他們兩人實時相愛而結婚。
但有一次回到普林斯頓探視時,他遇見當年室友查爾斯的侄女兒瑪希,他非常疼愛這女童。而在此,他又遇見一個神秘的國防部特工威廉·帕徹。他邀請納什到國防部去破解一個非常精密的敵方密碼。結果納什很輕易地就解了那個密碼。
國防部的人都大為敬佩。之後威廉·帕徹又給他新的任務。叫他閱讀新出版的雜誌及報紙,在其中找出相同的密碼暗號,以破解俄羅斯的隱藏陰謀。他必須將獲得的結論寫成報告,定期送到一個特定的郵箱裡。之後納什發現自己經常被蘇聯特工追殺,使他每天都誠惶誠恐。
妻子愛莉西亞見到丈夫越來越古怪,就將情況通知了心理醫生。有一次他在哈佛大學演說時,他發現自己被大批惡意的人監督注視。他企圖逃跑,卻被制服,送到精神病院。在醫院時,他認定醫院中的醫生都是綁架他的蘇聯特工,企圖由他身上獲得情報。並且企圖用刀片由自己手臂挖出一個蘇聯特工植入的晶片。
愛莉西亞跟蹤丈夫的結果,發現丈夫將一袋又一袋的秘密資料都送到一個郵箱。她開啟那個郵箱,卻發現郵包全未開啟過。她問丈夫怎麼回事,納什才相信,有可能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連威廉·帕徹這個人,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甚至連查爾斯及他的侄女,都是虛幻人物。
於是納什接受藥物治療,不過藥物的副作用影響到他的學術能力,也影響他和妻子的關係,因此他私下停止服藥,導致又一次的精神失常。
一次為兒子洗澡時,他又突然離去。愛莉西亞為了找他,到後院發現一間儲物室門是開啟的,她見到那間儲物室已被丈夫改裝成一間秘密辦公室,牆上貼滿了他由報紙及雜誌上剪下來的「密碼」紙片,表示他仍然在為威廉·帕徹工作。
趕緊回到房內,她見到納什正在試圖淹死自己的兒子。他解釋說,因為查爾斯正在監視自己的兒子,他要救自己的兒子。
愛莉西亞急忙打電話讓醫生到場,納什卻見到威廉·帕徹出現,並命令他殺死愛莉西亞。納什一方面跟威廉·帕徹爭辯,一方面要制服愛莉西亞。
愛莉西亞逃脫,但女童瑪希也出現。這時納什認清楚一件事,瑪希的年齡一直未變,一直是個小女童,因此相信這些「惡魔」都是自己的幻覺。於是他向這三個虛幻人物正式道別。
納什繼續他的學術研究工作,普林斯頓拒絕給他自己的辦公室,但允許他使用圖書室的一個角落教學生。之後他不時有幻覺,威廉·帕徹,查爾斯及瑪希不時在他面前出現,他都努力拒絕他們的引誘。
最終他證實自己仍然有學術能力,而他的博士研究論文《博弈論》對於人類在經濟學上的影響,仍然具有現代價值,使他在66歲時獲得諾貝爾獎。
我想這部電影之所以令人印象深刻,就是來自於它帶給我們的真實感吧。影片最初,我們透過主角的眼睛進入劇情、我們以主角所認知的事物進入劇情。
闖進房間裡的酒鬼室友、頓悟出原創理論的欣喜,隨之而來的是進入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室、為情報單位破解密碼,一切的故事都讓觀眾的情緒隨著他上下波動,在他順利與女朋友結婚時為他感到開心。
然而,他的多年好友、他的成就感、他所經歷過大半的故事,在一夕間成為荒謬的幻想,對於旁觀者的我們都是如此震撼,更何況是主角本身,很難想象這對他的生活、心理衝擊有多大,能知道的只是,他幾乎是不能接受這個資訊的,並且因為這一切感受到極度的壓力。
從電影中,我們看到了一位精神疾病患者的歷程,也因為我們從他的角度出發,多多少少能夠體會一些感受,原來真實的那些人事物,突然之間被宣告全都是自己的幻覺,而身旁的家人,也因為自己的精神疾病感到負擔與失落卻又無從分擔、造成他們的痛苦與困擾,只能依賴藥物與電療,那是一種令人走向絕望的路徑。
電影后半段,納什接受了妻子的建議,到普林斯頓大學重新接觸人群,慢慢地,他找出與精神分裂的自己共處的方式,也在成就方面獲得諾貝爾獎的肯定,愛上了教書的工作,身旁的人們,將鋼筆放在他的桌上向他表示敬意。
我想,當他從講臺上走下來,看著角落他幻想出來的人們對他微笑,就代表著,他與他的疾病和解了,能夠理性地度過接下來的生命,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