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侵略柬埔寨後,又在中越邊境瘋狂挑釁,打死打傷多名中國軍民。中國一邊告誡越南不要一錯再錯,一邊秣馬厲兵,向中越邊境集結大批作戰部隊。
解放軍向來以消滅敵有生力量為主要作戰原則,計劃殲滅越北地區的越南主力部隊,狠狠教訓一下反華的黎筍集團。越軍在邊境地區部署了8個正規師,其中的316師是唯一由解放軍訓練出來的老牌部隊。
316師組建於1951年4月,是中國援助的首批步兵師之一,下轄的98團前身是越盟總部直屬主力團,由胡志明一手建立,政治地位和戰鬥力都比較高。
以原63軍188師副師長徐成功為首的中國援越顧問班子負責組訓316師,174團還在廣西接受過訓練和武器補充,十分熟悉解放軍的戰術特點,各級主官都是解放軍教出來的。
316師是越軍主力部隊之一,參加過抗法、抗美和統一戰爭,屢立戰功,贏得了“決戰決勝師”的美稱,還有“白頰鳥師”的外號。白頰鳥是一種越南的小鳥,善於在叢林中穿梭飛行,用來比喻316師擅長叢林作戰。話又說回來,哪支越軍不擅長叢林作戰呢?
越南統一後,316師作為越軍總部的戰略預備隊,擔負機動作戰任務。越南全面倒向蘇聯後,越軍仿效蘇軍後備制度,從316師抽調骨幹組建了316B師,原部隊改稱316A師,與我軍作戰的就是這個316A師。
既然是戰鬥力較強的機動兵力,316A師被部署在中越邊境西段第二軍區所屬的縱深地區,負責策應防守老街、柑塘的部隊。也就是說,316A師是第二軍區的拳頭部隊和救火隊,哪裡告急就馳援哪裡。戰爭爆發前越軍總部宣稱:316A師有能力殲滅解放軍的任意一個師。
越軍高層對316A師寄予厚望,316A師卻信心不足,因為這一次面對的不是法國人和美國人,而是他們的老師,一手將316A師訓練出來的解放軍。
像308、312、316等越軍老牌步兵師,大部分幹部都讀過解放軍的軍校,對中國革命史和解放軍戰史瞭如指掌,自然清楚解放軍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與外強中乾的法國人、美國人完全不一樣。
所以,當中越關係日趨緊張,解放軍雲集邊境的時候,316A師的官兵意識到昔日的老師即將變成戰場上的敵人,很多人的思想一下子轉不彎來,不少幹部提前要求轉業,甚至出現了逃兵。
僅從78年8月到79年1月,該師下轄的148團6營有將近100名士兵開小差,差不多佔全營兵力的八分之一。而抗美戰爭最艱難的60年代後期,316師也沒有出現過如此嚴重的逃兵現象,由此可見,316A師官兵嚴重缺乏與解放軍作戰的信心。
另外,提前要求轉業的幹部和逃兵之中,有相當一部分是不理解或不支援黎筍當局的反華政策,他們曾與中國顧問或中國援越部隊並肩作過戰,對中國懷有一定的感情。正因為有這樣的思想基礎,316A師在戰爭中的表現,絲毫沒有展現出王牌部隊的風采。
79年2月17日戰爭爆發時,316A師的駐地在中越邊境西段、越南萊州省的平盧、封土地區,下轄第98、148、174三個步兵團和第187炮兵團,任務是當老街和柑塘遭到攻擊時,及時增援兩地守軍,師長是阮海鵬大校。
解放軍意在速戰速決,因而以獅子搏兔之勢,一下子投入數倍於敵人的兵力,力求全殲當面越軍。攻打老街的我第14軍,避開法國人、日本人構築的鋼筋混凝土工事,從東側包抄進攻老街,並切斷了守軍的退路。
經過兩天的激戰,解放軍在2月19日下午攻克老街市區,殲滅守敵越軍第254團。與此同時,我第13軍對西段邊境的更遠縱深實施穿插,直指越西北的經濟重鎮柑塘。
解放軍行動之快、攻勢之猛,遠超越軍總部的想象,苦心經營數年的堅固防線幾乎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只能讓316A師上了,希望他們能憑藉對解放軍的瞭解,擋住解放軍的前進步伐。
接到命令後,316A師火速開動,主力乘坐汽車沿10號公路向北疾進。21日,其148團的先頭部隊便已控制代乃地區。沒多久,我第13軍的前鋒116團也抵達代乃外圍,316A師終於與昔日的老師對上了陣。
第13軍的老軍長是陳賡,代表中共為越盟出謀劃策,胡志明都對他言聽計從,第13軍怎麼會怕316A師?116團稍作調整,在22日驅逐316A師,攻佔代乃地區,控制住10號公路。
代乃是北上老街和柑塘的要點,不能奪回代乃,就談不上奪回老街和柑塘。316A師148團趕緊組織兵力,在187炮團的掩護下,向代乃發起連續攻擊。
我116團與隨後趕到117團相互配合,在6天的時間裡,打退越軍30多次反撲,保障軍主力殲滅柑塘守軍第345師。越軍總部不停催促316A師增援柑塘,一定要保住出口創匯大戶柑塘化肥廠。
相比其他越軍部隊,316A師的正規戰水平果然略高一籌,組織起難得一見的加強團級進攻,步炮配合也比較嫻熟,打得頗有章法,一度讓陣地上的解放軍感到很大的壓力。
不過,316A師以一個團的兵力進攻解放軍兩個團守衛的陣地,能打贏才是怪事。第13軍只是為了穩妥起見,讓116和117團只守不攻,等到柑塘之敵被殲,第13軍騰出手來,下一步就想吃掉316A師了。
打了6天,148團損失900多人,基本失去了進攻能力。316A師不愧是老牌部隊,柑塘一失,師長阮海鵬馬上意識危險即將來臨,馬上命148團停止進攻轉入防禦,師主力加緊北上,增援148團。
第13軍命117團粘住敵軍,投入預備隊第149師向敵側後包抄。於是,雙方在代乃地區再次展開激戰,只是攻守易位,改成解放軍進攻,316A師防守了。
從柑塘之戰抽調出來的解放軍炮兵,很快壓制住187炮兵團,使步兵可以從容進行攻擊,打得越軍節節後退。越南叢林幫了316A師的忙,穿插部隊沒有能夠完全截斷敵人的後路。
師長阮海鵬發現解放軍的意圖後,馬上調集兵力阻擊我第149師,並利用預設的鋼筋混凝土永備工事,修築了以沙巴為核心的完善防禦體系,顯示出該師較高的軍事素質。
我第149師克服沿途越南地方部隊和民軍的騷擾,冒大雨前進,在3月1日進抵4號橋地區,對沙巴展開進攻。這個師的3個團兵分三路,打得十分艱苦,屢遭伏擊,但最終都擊敗敵人,佔領了預定陣地。
3月2日,第149師攻佔沙巴縣城。由於解放軍已經深入越南境內,越軍總部命令316A師奪回沙巴,使得戰鬥變得異常激烈,越軍對陣地幾乎每失必反,不斷組織兵力發動反撲。
這正對解放軍的胃口,不怕你兇、就怕你跑,第149師的炮團突破地形限制,把大炮推進到敵人跟皮子底下,壓制316A師的炮兵,併為步兵提供有力支援。
阮海鵬見實在佔不到便宜,解放軍後續部隊已經進入沙巴,再不走的話,就跑不掉了,他只好下令撤退。至於越軍總部的死守命令,管他呢,總比全軍覆滅要好吧。
一邊撤退,阮海鵬一邊命令留守萊州的98團準備接應師主力,哪知,解放軍第11軍已經從另一個方向逼近萊州,98團倉促應戰,先頭部隊沒幾下便潰散了。阮海鵬只好帶領316A師向南逃跑,躲避解放軍的進一步打擊。
沙巴之戰,越軍316A師及配屬部隊被擊斃1736人,還有42人被俘。而解放軍第149師犧牲429人,只有越軍的四分之一。316A師戰爭期間總的損失超過3000人。
相對來說,第149師並不屬於解放軍中的老牌部隊,但面對316A師仍然打出很高的戰損比。越軍戰前吹噓的,316A師可以吃掉解放軍任意一個師的牛皮,被第149師徹底戳破了。
316A師在這場戰爭中的表現有一定的可取之處,團級進攻組織得好,攻防轉換快,執行命令比較堅決。不過在解放軍看來,316A師的優點也僅限於此,師一級的攻防不合格,缺乏大兵團作戰能力。
有意思的是,越軍總部在戰爭結束後,對316A師進行了整頓,被認為有親華或畏華思想的幹部都清理了出去。從作戰過程來看,316A師對與解放軍作戰確實有顧慮之處。
其資格最老、戰鬥力最強的98團一直留守萊州,沒有擔負重要任務。解放軍逼近萊州後,98團也只是派出小部隊應付一下,沒有出全力,看來這個出身“胡志明大隊”的團隊不太願意對華作戰。
經過整頓後,越軍總部又給316A師補充足兵力,還增編1個坦克團,開始演練山嶽叢林地區的步坦協同作戰。應該是解放軍坦克部隊的優異表現,讓越軍開始重視坦克的作用,讓316A師再一次緊跟在解放軍屁股後面亦步亦趨。
比起一般越軍部隊,316A師的正規作戰能力稍強一點,屬於矮子裡拔將軍,和解放軍還有很大的差距。即使配備了坦克團,憑他們使用的那些老掉牙的T-54/62坦克,小心被解放軍打得滿地找老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