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觀眾席上的阿景的第203篇原創文章。
2022年1月12日,國家統計局公佈了2021年12月份的物價資料,結果顯示,CPI和PPI同比漲幅雙雙回落,環比均下降。
單靠語言太過枯燥,我們直接看錶:
先看CPI,居民消費價格指數,也稱作生存指數。
2021年12月,CPI同比上一年(2021年12月)漲幅為1.5%,預期是1.7%,前值是2.3%,CPI回到了“1”時代,相當於沒怎麼漲,而全年同比漲幅只有0.9%,物價幾乎可以說是持平。
這裡有個常識:
當經濟發展時,一定伴隨著適度的通脹,也就是說當經濟上行時,CPI同步上行是正常的現象,是為經濟健康良性運作,經濟面向好的表現。
經濟上行,CPI上行,經濟增長期,適度通脹;
經濟下行,CPI持平或下行,經濟下行期,屬於通縮;
按照目前的經濟表現,可以很明顯地看出:目前屬於實質的通縮期。
這與市場上很多人的認知不符,很多人認為現在屬於通貨膨脹,因為物價相比前幾年上漲了,他們實際上是忽略了很基本的現實,那就是經濟一直在增長,經濟增長必然伴隨著市場火熱,貨幣流通性上升,CPI指數上行,這屬於正常的經濟現象,而不是什麼通脹。
這與去年年底,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指出的我國現在面臨:“需求萎縮,供給衝擊,預期轉弱”三重壓力的概況總結是相符的。
大家應該都還記得,2021年10月份開始政策暖風就開始頻吹,之後央行更是全面降準0.5%,釋放資金1.2萬億,12月份,一年期LPR下調0.05%,信貸寬鬆肉眼可見,那麼為什麼整個社會經濟環境還是消費不振,覺得缺錢差錢,個人體感覺得手頭緊呢?
這裡就要解釋幾個相關的貨幣現象。
一個是寬貨幣,一個是寬信用。
寬貨幣,就是央行降準降息,逆回購等等,是央行與商業銀行之間的操作,央行給商業銀行釋放流動性。
寬信用,是商業銀行和實體經濟的層面,也就是貸款給市場釋放流動性。
所以,商業銀行的寬信用,才是真正的印鈔過程,這與大多數人理解的是央行印鈔放水是不一樣的。
在現代貨幣體系下,貸款的過程就是印鈔的過程。
信用寬鬆時,貸款增多,印鈔強勁,市場中的錢也就多。
舉個例子,信用寬鬆時,銀行給開發商和購房者貸款,這個過程中,信用貨幣就被創造出來了,也就是所謂的印鈔。銀行向外發放貸款的過程,也就是印鈔的過程。
開發商買地花了8個億,銀行貸款給開發商8個億,開發商支付給了地方政府,但是開發商還欠銀行8個億加上利息,這8個億和利息就是被憑空印出來的信用貨幣。
2021年底那波央行降準降息,屬於寬貨幣的層面。至於人們體感仍然缺錢,是因為銀行並未寬信用,也就是銀行並未把錢貸款出去。
那麼錢去哪了呢?
我們來看一下中國人民銀行前不久剛公佈的社融資料:
先看新增貸款資料,12月份,人民幣貸款新增1.13萬億元,弱於預期的1.24萬億元,同比少增1300億元,也低於前值的1.27萬億元。
在看貨幣供應量M2同比增長9%,好於預期8.7%,前值為8.5%。
貨幣供應量增加,對應的是央行的降準降息釋放的貨幣。
貸款規模的減少,對應的是商業銀行並未把貨幣釋放的市場上。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央行放水,現實中又處處缺錢的原因。
從寬貨幣到寬信用會存在一個時間差,被稱作時滯。
時滯在被拉長的意思就是說:2021年央行的降準、降息以及各項寬鬆手段釋放的貨幣,並沒有進入實體,消費,還有資產領域,而是在金融機構內部以極低成本空轉。
在2021年,這個現象很好解釋,在我看來,共有以下三方面的原因:
一是國家經濟結構處於大調整期,基建和房地產作為寬信用助手的作用在邊際減弱。
聽著很繞口,其實很好解釋,2021年太多城市的基礎建設超標,無所個概念化新城,產業區等都是聽著高大上,實際上產生的效益很低。
所以國家對於2022年基建的定調是什麼?
“適度超前進行基礎建設投資”,適度,也就是國家認為之前有些激進,基建本通常是在經濟下行期啟動,發行低息國債,集資進行建設。好處是這個時候利息低,能夠拉動經濟增長,另外是指望著這些基礎建設在後期能夠產生經濟效益。
比如說修建高鐵,高速公路,這類基礎建設有效地促進了城市之間的經濟貿易往來,提高了生產效率。
修一條公路,可以產生不錯的經濟收益,但是有的城市為了促進投資,彰顯面子工程,同樣地段非要修兩條公路,這樣一來,第二條公路的邊際收益就大大降低了。
房地產也是同樣的道理,二者都屬於產能過剩,大家可以看下各大城市寫字樓的空置率(見下圖)。
國家在市場經濟中通常是“削峰填谷”的角色,目前基建和房地產都處於峰值,過度建設,所以國家在2021年主要是針對碳減排區域定向降息,降低一年期LPR利率針對的也主要是中小企業,並非房地產行業。
銀行之前為啥那麼喜歡和開發商合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抵押物之前,土地和房子,都屬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硬通貨,自然會得到銀行青睞。
現如今,法拍房數量激增呈指數級增長,頭部房企暴雷不斷,各種債務違約,躺平,這樣的大行情下,銀行也被嚇得瑟瑟發抖啊。
整個政策大基調方面也由“削峰”慢慢轉為“填谷”了。由剛開始“房住不炒”的三令五申,逐漸變為“房地產業的支柱地位沒有變”。雖然房住不炒大基調不會變,但是房產行業被金融資本“晴天送傘,雨天撤傘”行為擠兌的慘狀已經十分嚴重了。
過去的信用貨幣產生主要是房地產相關信貸行為印鈔產生的,目前這一途徑出現了嚴重堵塞,以至於貨幣埠開始開啟,但是寬貨幣傳導寬信用的時滯卻被大幅拉長,銀行放款意願受到限制。
二是金融監管加強,非標,城投等融資渠道被壓制。
眾所周知,城投等作為地方政府的融資平臺,通常會關聯土地和房產專案進行融資,補充地產政府的土地財政收入。
地方政府債務高企疊加房地產行業高風險下,這個融資平臺效用也大不如以前了。
截止目前,已至少有五家大中型銀行對地方城投公司或當地國有企業購地和開發地產專案增加貸款風控要求,包括評估地方經濟和財政實力,以及所開發專案的銷售回款前景等。
前一段大火的鶴崗城市地方財政重組時間毫無疑問又衝擊了金融系統對於地方政府信用背書的信心。
之前只要是和土地、房產相關的,哪一個不是銀行的座上賓,財神爺?如今可以看到的是,一些三四線城市和原本高槓杆的房企,都成了金融系統避之不及的燙手山芋。
三是中小企業沒有資產託底,疫情之下舉債生產意願不足。
對於中小企業,不是銀行不願意放款,雖然積極性沒有對待以往的房產行業那麼高漲,但是信用額度還是有的,主要是沒有資產託底的中小微企業自己也覺得風險太大,對於舉債運營信心不足,導致他們貸款意願不足。
這裡最大的影響就是疫情和線上電商的衝擊。
疫情就不多講了,為了保障大家的生命健康安全,我國採取“動態清零”的防疫策略,短期內犧牲經濟保障生命安全,這個無需多言。
至於電商,尤其是頭部流量,譬如薇婭李佳琪那樣的,在兩人單日銷售190億的天量業績下,實體生產商為了促銷量,銷售利潤都被坑位費和廣告費佔了,沒有利潤就不想接待搞產業研發和升級,沒有研發升級就產生不了更多的消費升級,只導致產品同質化嚴重,然後大批中小企業沒有活路,沒活路就不會去舉債擴大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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