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3月6日,經過國民黨內部多年派系鬥爭的蔣介石重新回到政治舞臺最中央,擔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一職,從而形成了蔣介石主軍,汪精衛主政的新局面。
雖然名義上還是由林森擔任國民政府主席,但是在軍閥混戰的年代,誰掌握了軍權,誰的腰桿就會挺得最硬。當時很多黨內派系和各路軍閥都想討好蔣介石,輪番恭賀他擔任新職務,何不借此良機恢復陸海空三軍總司令的職務,一向自負吹噓的蔣介石聽到後甚為欣慰,其中一人問道:“委員長,您現在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吧?”
沒想到蔣介石笑著說:“中國只有兩個人能取代我位置,其中一個已經被我殺了,再也無法撼動我的位置……”
我們自然知道一人是毛主席(方便全文,統稱毛主席),他是蔣介石一生最大的對手,那麼蔣介石口中所說的被殺那人究竟是誰,他對蔣介石的地位有多大影響?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那人究竟做了哪些事讓蔣介石殫精竭慮。
1931年11月29日晚,南京麒麟門外沙子崗,寒風呼嘯,林中鳥雀四鳴,接連幾聲槍響後,一切歸於寧靜,只見一個瘦高個,被嚴刑拷打得不成人樣的男子應聲倒下,隨後,行刑隊將他的屍體扔進旁邊一個大坑中,眾人持鐵鍁將土層鏟到洞中,黃土逐漸淹埋住了坑洞,就此世人永遠失去了這位中國民主革命英勇堅強的戰士。
宋慶齡得知好朋友被蔣介石殺害後,立刻趕往蔣介石住處,質問道:“你真的處決他了?”
蔣介石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有殺了他,我才能睡上安穩覺!”
宋慶齡一改平日的溫文爾雅,掀翻蔣介石面前的茶几,氣憤地說道:“你這個惡魔!你怎麼對得起中山先生?”
隨後宋慶齡跑回住處,發表了著名的宣言:“惟有以工農政策為基礎的黨才能為社會主義打下基礎,才能粉碎軍閥的勢力並擺脫帝國主義的枷鎖。中國國民黨早已喪失革命之根本目的,至今已成為不可掩蔽之事實,亡國民黨者,非黨外人也,而實為黨內之獨裁!”
被殺害的人正是國民黨左派民主人士——鄧演達,他的逝世讓宋慶齡的悲痛之情久久不能散去,他的逝去也代表著“民主革命的彗星”就此隕落。
不熟悉鄧演達的人可能會認為蔣介石這樣有點小題大做,竟然會為了殺他而費盡心思,一日不抓到此人,一日睡不好覺,但鄧演達並非尋常人,孫中山曾說過這句話:“幹革命,有兩達,革命有希望。”
“兩達”其中之一就是鄧演達,他是辛亥革命的元勳,也是中國近現代社會民主革命時期著名的傑出代表,能讓孫中山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鄧演達能當大任,能力出眾。
不僅如此,連毛主席都對他非常推崇,眾所周知,毛主席十分喜愛閱讀中國古典書籍,對中國眾多歷史人物的功績都有過客觀點評,他在閱讀一本名叫《新唐書·徐有功傳》的時候,在後面空白處寫下自認為稱得上大英雄,大豪傑的人物,例如岳飛,文天祥,瞿秋白,方誌敏,鄧演達……
岳飛,文天祥都是我國古代的民族英雄,其忠肝義膽,為國為民的氣節足以名垂青史,將鄧演達這位國民黨人士與他們相提並論,足以看出英雄不問出處,只要對國家,人民有巨大貢獻的,就應當為我們所銘記。
1895年3月,鄧演達出生於廣東惠陽一個貧苦家庭,廣東地區開民主革命先河,走出來很多民主進步人士,所以他在少年時代就受到反帝反封建思潮影響,為革命黨人傳遞重要信件,對民主有了初步瞭解。
1909年,他考上廣東陸軍小學,在校期間,他不僅學習成績名列前茅,而且其思想先進,帶頭加入同盟會,立志成為“反清鬥士”,這為他後期真正參加革命奠定基礎。
1911年,他從廣東陸軍小學畢業的那年,恰逢辛亥革命爆發,他等到了心心念之的武裝起義,他懷著滿腔熱情參加了廣東北伐軍總司令姚雨平領導的北伐活動。
次年,年僅十七歲的他離開部隊,希望加強軍事理論學習,成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他進入廣東陸軍速成學校學習,在接下來的7年時間中,他相繼考入武昌陸軍第二預備學校,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等地,在校期間,他的軍事素養得到極大提升,提高了軍事指揮能力,並結識了眾多志同道合的戰友,這也為他以後的軍旅生涯打下良好基礎。
學習是為了有更好的實踐,他從部隊實習完後,經辛亥革命元老引薦,他來到福建參加援閩粵軍行動,首次任職就擔任連長,當孫中山重回廣州建立軍政府時,鄧演達擔任粵軍第一師司令部參謀長一職,由於他工作認真,堅決擁護孫中山提出的一切革命主張,深受孫中山讚譽。
以上就是他初出茅廬,投身革命,進入軍界的簡要經歷,時間點來到1922年6月,粵系軍閥陳炯明公然叛亂,反對孫中山的各種主張,並想適時炮轟孫中山住處,第一師內部不少官兵都開始倒向掌握實權的陳炯明,但鄧演達始終有自己的革命信仰,來到孫中山身邊,表示堅決擁護後者,願當討陳先鋒。
孫中山聽到後,感動不已,對他的印象更佳,當面叮囑鄧演達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配合好滇系,桂系軍閥共同討伐陳炯明,鄧演達領命後立刻著手開展行動。
1923年,鄧演達秘密聯絡好桂軍,滇軍,並率領粵軍一師討伐陳炯明,他親自擔任前敵總指揮,經過一番血戰,陳炯明被打得敗退惠州,鄧演達立刻率軍佔領廣州,孫中山得知鄧演達打了大勝仗後非常興奮,立刻從上海趕回廣州,並設立大元帥府。
在隨後的幾個月裡桂軍沈鴻英部和滇軍楊如軒部相繼發生叛亂,與此同時,第一師擴編為粵軍第四軍,工兵營擴編為一師三團,鄧演達擔任三團團長,奉孫中山軍令去鎮壓叛軍,拱衛廣州大本營。
可謂患難見真情,孫中山也明白自己革命多年,聯合多路軍閥開展革命,但卻總是寄人籬下,如果碰上意見不合的人,就會發生像陳炯明叛變一事,如今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當屬一片赤誠之心的鄧演達。
一日,孫中山準備為幾年來在平叛事件中有功勳的人授銜,大元帥府門前,一支分隊整齊排列在街道兩側,身著戎裝的孫中山興高采烈地走到鄧演達面前,說道:“擇生(字擇生),鑑於你在平叛期間功勳卓著,我決定授予你少將軍銜……”
隨後孫中山將一枚勳章掛在鄧演達胸前,宋慶齡在孫中山掛完勳章後,手捧一件禮物也走上前來,對鄧演達說:“擇生,這是孫先生為你親筆題寫的對聯和有他簽名的照片!”
鄧演達受寵若驚,立刻雙手接著禮物,連聲說謝謝。
開啟對聯一看,上面寫道:“養成樂死之志氣,革去貪生之性根。”
這句話是對鄧演達的人生真實寫照,但也似乎註定了他的悲慘結局。
1924年,孫中山在蘇俄和中國共產黨的幫助下籌建黃埔軍校,並順利召開了國民黨一大,這表明國共兩黨為革命展開了初步合作,此次大會確立了新三民主義,並確定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鄧演達一如既往地支援孫中山的革命政策,並在黃埔軍校成立後擔任團長,他做事非常認真負責,不想一心二用,就辭去在軍隊中三團團長的職務。
課堂上,他教學生打仗首先要愛國,愛人民,要知道自己為何而打仗,闡述“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的理論,無論如何,都要明白自己來黃埔軍校的初心,要做一個不怕死,有擔當,守紀律,講原則的人。
他不僅是這麼教學生的,自己還以身作則,時常在眾人面前保持嚴肅,正直的作風,表現出高風亮節的氣度,學生做錯了事必須弄清原委,按份受罰,自己犯了錯誤,加倍處罰。
學校中既有國民黨學生,也有不少共產黨學生,然而後者總是受到校長蔣介石等幫派的歧視甚至無端打壓,但是鄧演達卻憎恨幫派主義,他認為軍校最重要的是培養一名學員的思想道德,軍事素質次之,絕不允許任何差別對待出現在他教的學生身上。
正是有這樣的工作態度,才贏得廣大學生們的愛戴,學生們以這樣一位正直,優秀的教官為榮,但樹大招風,有人歡喜有人愁。
以蔣介石為首的右派分子看不慣鄧演達在學校越來越受歡迎,雖然鄧演達和當時的政治部主任周總理是蔣介石在黃埔軍校的左膀右臂,但是卻不能為己所用,風頭蓋過自己,甚至威脅到自己地位,蔣介石這就不願意了。
蔣介石開始任用親信王柏齡等人,對鄧演達這類具有先進思想的革命者進行打壓,事情發展到後來,鄧演達都無法正常開展工作,無奈之下他只好離開軍校去往上海,他給自己的好友寫信說自己離開軍校,完全是因為蔣介石等人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只顧拉幫結派,完全不管軍校發展所致。
1925年開始,鄧演達前往德國柏林進行深造,他努力學習先進的政治,經濟,社會學科知識,只希望早一點學成回國參與國家建設,當他得知孫中山病逝的噩耗後,他頓失一名精神導師,悲痛萬分,給友人寫通道:“自此,不獨中國,即亞洲前途亦黯然!”
隨後他在柏林參加了悼念孫中山的活動,可噩耗接踵而至,沒過幾個月,廖仲愷被刺殺,國民黨新右派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儼然有一副權傾天下的跡象,鄧演達再也不能忍了,他要回到國內與頑固勢力進行堅決鬥爭。
圖 | 蔣介石
1926年1月,國民黨二大開幕,鄧演達及時趕來參加大會,併成功當選為國民黨中央候補執行委員,這時候的蔣介石因為政務繁忙,看到鄧演達能回來處理點事情,也還是能感到稍許輕鬆。
為了繼承孫中山北伐的遺志,鄧演達返回黃埔軍校主持校務,擔任教育長一職,並將軍校改組為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可好景不長,蔣介石為了打壓國民黨左派和共產黨,一手炮製出“中山艦事件”。
這一行動已經違背了革命的初衷,北伐在即,現在鬧出這麼一件事,鄧演達感到很不滿,對蔣介石提出了批評,而蔣介石本來就生性多疑,他看見鄧演達對自己不滿,並且與共產黨人來往密切,就對他產生了嫉恨,藉故將他調至潮州分校。
而真正讓兩人關係逐步走向對立的當屬遷都事件。北伐戰爭開始後,國民革命軍一路北進,從廣東地區打到黃河流域以南,革命勢力席捲了大半個中國,給帝國主義和北洋軍閥在中國的統治給予沉重一擊,鑑於南方多個省份得到解放,蔣介石為了實現獨裁統治,自行改變了國民黨在武漢定都的決策。
畢竟當時國民黨準備定都武漢,鄧演達被選為臨時聯席會議宣傳委員會主席,蔣介石想要保證國民黨在中國的勢力,徹底“掃清”我黨,而鄧演達一直與我黨來往頻繁,如果真的遷都武漢,自己的勢力肯定會被極大削弱,到時再想實現獨裁就難上加難了。
自己控制著江西,福建和江浙一帶,倒不如就近遷都江西南昌,保證自己的既得利益,所以蔣介石不顧黨內反對,將途經南昌的國民黨中央委員和國民政府委員全部半路截胡,鄧演達看出蔣介石想在黨內搞獨裁的想法,多次公開反對遷都南昌,兩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唇槍舌劍,誰也說服不了誰。
鄧演達曾向陳銘樞坦白心聲:“蔣介石公然違背總理遺願,置他的三大政策渾然不顧,這與獨裁何異,這與北洋軍閥何異,不管他來不來武漢,我都反對他的決定!他一意孤行,是個新軍閥的做派,難道我們還需要擁護他嗎?無論如何,我都聽從總理的遺志,將革命進行到底!我要說明的是,這並非我和蔣介石的個人恩怨,而是革命和反革命兩者之間的恩怨,這是有違正確歷史軌跡的決定,我作為一個堅定的革命者,絕不可能接受一個反革命者的領導和指揮!”
從此可以看出鄧演達是在為國民黨,為整個國家利益著想,與蔣介石狹隘的利益觀形成鮮明對比,蔣介石當時認為鄧演達雖然態度過硬,也只是給他一個“跋扈殊甚”的評價,卻對另一人感到憤怒。
此人正是蘇聯顧問鮑羅廷,當時蔣介石來到武漢視察遷都形勢,並想竭盡全力說服左派遷都南昌,當他到達武漢的當日,受到極高規格的接待,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但在晚宴上,蔣介石重提遷都南昌一事,鮑羅廷說出一個西方典故讓蔣介石感到羞辱,幾欲自殺,究竟是什麼故事呢?
鮑羅廷說道:“古代有一個專制君王不聽任何人意見,當然也不許大臣們自由表達他們的意見,大臣反駁說只有狗是不會講話的!”
蔣介石聽完後默不作聲,事後回想起來將自己比喻為專制君王是一種變相侮辱,並將此事聯想到外國人對國人侮辱的新高度,從此他視鮑羅廷為仇人,從此兩人鬥爭公開化(四一二政變後被蔣介石驅逐)。
1927年初,鄧演達在總政治部下特設農民問題討論委員會,邀請共產黨方面的毛主席等人參加,眾人主要討論中國將來革命的農民地位及運動方案,不僅如此,他們還親自與廣大農民共同走向田野,拿起鐮刀,鎬頭,鐵鍁幹起農活,用實踐證明革命一切為了人民,也正是日復一日的加強溝通,為了同一個夢想而努力,鄧演達和毛主席這兩個黨派,不同陣營的人竟然成了最忠誠的合作伙伴,在他們的努力下,國內的農民運動欣欣向榮地發展。
到了2月,鄧演達意識到蔣介石為了實現獨裁,背地裡行動越來愈大,於是為了給他一個警告,他開展了一系列恢復黨權的活動,在《漢口民國日報》中發表《現在大家應該注意的是什麼?》一文。
該篇文章思路清晰,內容充實,強調只有國民黨能帶領大家走向正確道路,如若樹立黨的權威,軍事指揮權務必服從黨的領導。這還不算完,沒過幾天他又發表了《中國國民黨黨務宣傳大綱》等文章,列出蔣介石的六大罪狀,即違背總章,操縱黨務,袒護反動,把持中央,妄用職權,反對決議等。
這無疑指向蔣介石近段時間以來的種種行為,鄧演達打出的一套“組合拳”讓蔣介石感到失了面子,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鬥爭的下風,再不絕地反擊,將會沒機會了,所以他特意寫給鄧演達一封親筆信:“十年來患難相從,一本革命精神進行到底,正值北伐之際,至此遷都引發爭議,陣營分裂,吾心痛哉,望吾弟以大局為重,共謀團結,任總司令部參謀長一職!”
這看起來不像是蔣介石一貫作風,一味誇讚別人,甚至讓對手出任軍隊高官,但鄧演達並非執著於名利的人,他斷然拒絕,回覆道:“校長此言差矣,按照他那樣的領導革命,不會成功,唯有按照三大政策與一切腐朽官僚政客劃清界限,整頓革命陣營,才能取得一切勝利,如若校長做到這一點,我仍受你領導,本人當或不當總司令部參謀長,乃無關緊要之事!”
蔣介石老奸巨猾,然而鄧演達已經將話說開,你若還是按照封建官僚那一套我行我素,那必然迫使你我劃清界限。
很快,兩人就徹底走上對立面,成為了死對頭,當年4月12日,蔣介石發動反革命政變,大肆屠殺國民黨一些左派進步人士和共產黨員,整個上海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之中,鄧演達立刻站出來發聲:“蔣介石為帝國主義效力,是新軍閥,他完全背叛了孫中山總理的遺願,他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隨後他又聯合國共兩黨有識之士共計40餘人發表了《討蔣通電》,斥責蔣介石叛變革命的種種罪行,宣佈開除其黨籍並撤銷其黨內一切職務,要將其逮捕。
只不過,雖然他四處奔波,斥責蔣介石罪行,舉行第二次北伐誓師大會都不能改變現狀,眼看著整個國民黨在“右傾化”,自己卻不能將其“扶正”,他只能寫下《告別中國國民黨的同志》一文,表示自己會一邊準備繼續戰鬥,一邊深造,只待中央穩固了革命綱領,自己就立即回來,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工作。
隨後他就出國四處考察,探尋中國革命未來的出路,經過3年的考察,他增長了知識量,擴充套件了視野,決定以全新心態迎接挑戰,回到國內。
1930年5月,鄧演達回到國內,決定以軍事手段推翻蔣介石政權,成立了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期望推翻蔣介石反動統治,建設平民政權。
蔣介石得知此事後,大為震驚,釋出懸賞通告緝拿鄧演達,一時間,國內特務四處流竄,到處搜尋鄧演達的身影,友人勸告鄧演達出國躲避風頭,但後者卻不甘於此,想用自己實際行動激發全國人民的反蔣熱情。
不幸的一天還是到來了,1931年8月17日,鄧演達剛剛結束反蔣培訓班課程,就因為叛徒告密而被上海租界巡捕押送至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蔣介石對其說道:“擇生,你我都是國民黨員,共事已久,只要你保證不再與我為敵,取消臨時行動委員會,放棄寫攻擊我的文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還能擔任剿匪副司令,戴罪立功!”
鄧演達笑著說道:“我寫什麼樣的文章,並不是我自己要寫,是全國人民要我寫的!我絕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讓我剿共,休想!”
蔣介石說的那番話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心中早就起了殺意,如若真的放了他,豈不是放虎歸山,永遠都將難以睡個安穩覺。
11月29日,正氣凜然的鄧演達面帶微笑一步一步地走向行刑場,外面北風呼嘯,然而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因為他那熾熱的革命之心從未熄滅,他知道,就算他倒下了,也會有無數正義之士不畏強權,追求真理,終有一天,正義將會戰勝邪惡,公理將會戰勝強權!
“砰!砰!砰!砰!”
隨著一聲聲槍響,他倒地了,無數的人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