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張建國就開著車來到了小賣部前,看見靠牆根蹲著的李紅梅,張建國感覺心裡有塊石頭壓著,悶悶地,十分難受。
張建國停好車後,下了車,快步走到李紅梅的側面,伸手輕輕地用手戳了一下李紅梅的頭,說“紅梅,不好意思,讓你等得時間有點長”。
李紅梅聽出了張建國的聲音,趕緊站起了身,擺擺手說“沒事,沒事”。
“還沒吃飯吧?走帶你去吃飯”。張建國說著拉起了李紅梅的手,就往前走。
李紅梅頓時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張建國還在納悶,為啥李紅梅不走了。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拉著李紅梅的手,也感覺到不好意思,就放開了手,說“走吧,前邊有家麵館,做的面特好吃,我們去吃”。
於是兩個人並排走在城市的燈光下,向麵館走去。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聊著當年同學的近況,剛見面的尷尬的情形就被拋之腦後,李紅梅也變得不那麼拘謹,活潑了起來。
吃完飯,李紅梅坐著張建國的車去省公安廳的招待所。
李紅梅是第一次坐小轎車,也是第一次來到省城,更是第一次看到燈火輝煌的城市,顯得很興奮,東張西望、問這問那的。
張建國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李紅梅興奮的眼神,就回想起以前讀書時的場景。
原來,張木匠和李平的關係比較好,屬於拜把子的兄弟。張建國在讀小學的時候,他母親得了一場很難治的病之後,就去世了,只留下他和張木匠兩個人相依為命。而且,屋漏恰逢連夜雨,張木匠在一次幹木活的時候不慎閃了腰,還將兩根手指頭切斷了,一時之間,兩個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從此張木匠也落下了病根,幹不了重活。但農活不等人,而且都是體力活,李平和王桂英就幫著張木匠種起了地,這一種,就種到了現在。
張建國讀書那會,跟李紅梅在一個學校一個班。王桂英每次都讓李紅梅多拿一份乾糧,在去學校的路上就給了張建國,兩個孩子也是像兄妹一樣,關係很好。張木匠好幾次都給李平和王桂英說,要定娃娃親,李平和王桂英也是隨口答應著,但終歸還是沒有舉行正規的定親儀式。
轉眼間孩子都長大了,張建國學習努力,去了省裡的警察學校讀書;李紅梅雖然學習也不差,但終究還是差了幾分沒有考得上,又是女孩子,就回家幫父母幹起了農活。
張建國在讀警察學校的時候,李平和王桂英知道張木匠家的情況,而張建國在省城讀書需要錢,就時不時的接濟一下張木匠。
本來這些張建國都不知道,就在他學校畢業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張木匠高興,喝多了酒,之後才把這些實情告訴了張建國,囑咐道“孩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以後對待李平和王桂英,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倆雖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但跟親生父母差不多”!
“建國,這是哪裡啊?看起來好氣派啊?”李紅梅的問話把張建國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噢。這裡啊,是省政府,氣派吧。”張建國說。
“省裡就是好!”李紅梅雙眼望著車窗外,默默地說。
說話之間,就到了省公安廳招待所,張建國熄了火,轉過頭,說“到了,下車吧”。
李紅梅從車上跳了下來,背上自己的包,跟著張建國進了省公安廳的招待所。
安頓下來之後,張建國帶著李紅梅在房子裡轉了一圈,“這是廁所,這是洗臉的地方,這裡是掛衣服的,下面服務檯上有電話,遇到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張建國像一個大人一樣,邊走邊對李紅梅說。
李紅梅看著前面的張建國,一時也是愣了神,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建國見李紅梅不說話,就轉過頭來看,就看到李紅梅那大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頓時感覺到不好意思,將頭轉了過去。
李紅梅也是跟猛然中醒來一樣,回想起自己剛才看張建國的樣子,也是臉紅得像個蘋果一樣,就低下了頭。
張建國見時間也不早了,就說了一句“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就出了門。
李紅梅看著張建國的背影,一種暖暖地、怪怪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
回到宿舍的張建國,想著自己因為剛才一時的窘迫,也沒有問李紅梅來省城是所為何事?想了一會,也想不明白,就睡下了,想著明天早晨再去問李紅梅。
李紅梅新奇地的在招待所內看這看那,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新鮮,一時也睡不著,過了好久,才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建國在辦公室處理完日常工作後,就去了招待所找李紅梅。
“噹噹噹”的敲門聲把李紅梅從睡夢中驚醒。李紅梅睜開眼,才發現太陽已經掛在半空中。怎麼會睡這麼長時間呢?看來昨天坐車確實把自己坐累了。李紅梅一邊起床,一邊想,竟忘了剛才有人在敲門。
“噹噹噹”,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誰啊?”李紅梅問。
“我,建國。”張建國答。
“啊?哦!你等一下啊!”李紅梅一邊答應著,一邊趕緊穿衣服起床。
穿了衣服走到門前,又想到自己的頭髮還沒梳,就趕緊跑到廁所,拿起梳子梳起了頭髮,直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讓她滿意了,才去門口開了門。
“紅梅,你是不是剛起床?”張建國邊推門,邊問到。
“沒有啊,起來一會了”。李紅梅走在前面,說完不由自主地臉紅了起來,低下頭左手玩著右手。
張建國看了一臉床上還沒來得及疊起來的被子,只是笑笑,說“對了,紅梅,昨天晚上太晚了,我也沒問,你來省城是有什麼事麼?還是專門來轉一圈”?
李紅梅聽了嘴動了動,抬頭看了一眼李紅梅,想要說什麼,咬了咬嘴唇,又沒說。
張建國看了,知道李紅梅一定是有什麼事。就說“紅梅,有事你就說。咱們上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有啥說啥”。
李紅梅聽了,下定了決心,就從衣兜裡掏出手帕,開啟,取出那張宋海洋寫的紙條,遞給了張建國。
張建國接過紙條,也弄不清楚李紅梅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就開啟看了起來。
張建國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嚴肅,看到最後,死死地盯著李紅梅,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李紅梅看著張建國的眼神,怯怯地說“建國,你別生氣了,我就給你說”。
張建國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笑著說“紅梅,我沒事,現在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紅梅看到張建國笑了,就將李平被派出所抓走,她和王桂英去找宋海洋、張沙平,宋海洋、張沙平是怎麼為難她和王桂英,還有宋海洋、張沙平平日裡在村子裡、鄉里的所作所為一口氣說了出來。
張建國聽了,一拳砸在茶几上,咬牙切齒地說“真的是膽大包天”!
李紅梅被張建國發怒的樣子嚇到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辮子。
過了好一會,張建國看到李紅梅的樣子,一陣心疼的感覺襲上心頭,就說“紅梅,你還沒吃飯吧?走,收拾一下,我們下去去吃飯”。
李紅梅點點頭。
張建國就出了門,到門外頭等著。
李紅梅精心打扮了一番,就跟著張建國吃飯去了。
吃完飯,張建國一心想著李紅梅剛才說的事,也沒有心思陪著李紅梅去轉街,就說“紅梅,我等會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還有事要忙,等晚上我再來找你,我們再去吃飯”。
李紅梅說“嗯。你去忙。我沒事”。
下午張建國上班後,就李紅梅所說的事情整理了一份材料,跟宋海洋寫的小紙條,一同送到了副廳長曹官正的辦公室。
張建國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經過之後,副廳長曹官正就聚精會神地看起了材料。
看完之後,曹官正緩緩地放下材料,說“建國啊,看來‘嚴打’的程度還不夠、效果還不明顯啊”!,嘆了一口氣,又說,“這樣,這會咱倆就一起去給陳廳長彙報一下,商量一個辦法”。
於是,張建國就跟著曹官正去了陳廳長的辦公室。
一會之後,兩個人高興地從陳廳長的辦公室出來,回到了曹官正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曹官正轉過身,給張建國說“建國,這樣,事不宜遲,今天下午你就動身,帶上幾名幹警,趕緊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建國聽了,高興地點點頭。
“等等”。張建國轉身剛要出門,曹官正說。
“等等,我先給當地的地委曹書記、公安局鄭局長打個招呼,這樣你下去也好開展工作”。
“好的”。張建國聽了感激地說。
不一會兒,電話就打完了。
“現在好了,建國,你去吧。注意,一定要將情況調查清楚,該法辦的法辦,該處理的處理,決不能讓村霸流氓、黑惡勢力繼續危害社會,也決不能讓警察隊伍裡的蛀蟲繼續為非作歹,損壞隊伍的形象”。曹官正說。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張建國敬了一個禮,聲音響亮地答道。
出了省公安廳辦公大樓的門,張建國快步向招待所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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