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單身旅程 僅有的孤身隻影
迎著悽風冷雨看風景
把記憶的酸與甜 擠進每一封信件
……
從前,聽Eason的《一個旅人》,淒涼的歌詞卻有著最歡快的節奏,幻想著貌似一個人的旅途也很酷,但現在,隨著自己慢慢長大,真的開始了一個人在外打拼的旅行,卻發現,歡快的節奏只是淒涼心境的偽裝,內心的故作堅強,在獨處時被擊潰的粉碎。
2022年,在外漂泊的第十一個年頭,即將度過第一次一個人的新年!
從農村走出來的我,對過年有著獨有的情愫。不同於大城市裡的的各自安好,村裡那份濃濃的家族情,在過年的時候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小時候的年夜飯,必定是家族最熱鬧的時刻,而爺爺的小屋,便是家族的聚集地,每到八點,小屋便開始熱鬧了起來,爺爺輩、叔叔輩陸續到場,在屋裡推杯換盞,我們小輩便在院子裡放炮仗,互相追逐打鬧,有些年份還能一起堆雪人。從爺爺家出來後,我們便開始了挨家挨戶地吃,大娘家的煎帶魚、二叔家的灌腸、三嬸家的肉凍……那時候的春晚,往往只能趕上最後的《難忘今宵》,在李谷一老師的歌聲中,結束一晚的“奮戰”,準備第二天的拜年。
這份熱鬧的記憶,從記事起便一直存在,更是我們家族不變的傳統:過年,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
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阻隔了回家的腳步。
一家四口的我們,被分隔在了天南海北,爸媽遠赴廣西,照看大哥尚在襁褓中的女兒,而我,則孤獨地留在了青島,2400公里的距離,家,感覺第一次被扯的這麼遠。
那晚的年夜飯,沒有酒,沒有煙花,更沒有家族裡小夥伴們的歡聲笑語,只有女友陪我在出租屋裡,度過了一個平靜的春節,那也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完了春晚,當熟悉的《難忘今宵》響起時,那一晚,此生難忘。
2021年清明節後第一天,爺爺去世了,89歲的高齡,已然是我們家族最長壽者,弔唁的人擠滿了狹窄的小院,出殯的隊伍排了二里地,我走在隊伍的前面,早已哭成了淚人,多年不見的親戚,此刻都不遠萬里趕來,只是,喪事之後,再見面,又不知何時。
按照習俗,家裡老人過世,三年之內不能貼對聯,一年之內不能走親戚,五七墳後,爸媽繼續奔赴廣西,開始照看孩子的工作,而我也回到青島,繼續漂泊,偶爾的電話,訴說著工作的近況,習慣性的一切安好,似乎更是在自我慰藉,家,彷彿越來越遠。
今年春節,爸媽依然在廣西,跟大哥一起過年,女友也要回家跟家人團聚,還是那個出租屋,今年能陪我的,只有兩隻貓了。商場裡紅彤彤的新年裝飾,堆積如山的年貨禮品,彷彿預示著這個年格外的熱鬧,只是這份熱鬧,貌似並不屬於我,異鄉人心中的孤獨,在年關將近時愈發強烈,我腦海中想象著爸媽和大哥在一起做年夜飯、包水餃的場景,而我自己,又該如何過年呢?
今年,一個人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