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末，朋友一池約我吃飯。
等位的時候，他突然感嘆：“最近鴨鴨和我說了她上一段戀愛的事，她說她不擅長維持親密關係。”
我一時沒明白一池的意思。
沒想到，他接著說：“我就是有點不安，總覺得這句話就像一個《戀愛免責宣告》”。
「我不會談戀愛哦。如有傷心，概不負責。」
一池和鴨鴨在一起不到2個月，正處在甜蜜的新手期。
只是這首甜蜜的戀曲，偶爾也會出現幾個不那麼愉快的雜音。
最近一池工作強度很大，下班後他攤在床上，本想刷下手機，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中，他聽到手機連續震了很多次，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醒來。
是鴨鴨的電話。她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急，問他去哪了，怎麼不回訊息。
鴨鴨同樣也不好受。
她最近離職搬家，各種事情擠壓在一起，日子過得很疲憊。
她不想再佔用一池可憐的個人時間，讓他擔心，但無處排解的壓力還是讓她忍不住在地鐵站哭了一次。
可以說在這段戀情中，他們兩個都有點無措。
“對不起，我不太擅長維持親密關係。”
當一池想要好好聊聊存在於他們之間的問題時，鴨鴨低著頭，向他說明了自己的上一段戀情。
鴨鴨大學期間，談過一場維持1年多的戀愛。
前任大她3歲，穩重周到，溫柔體貼，只是常常要忙著工作。
如果不是不小心看到他的手機，也許鴨鴨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他其中一個女朋友。
在遇到一池後，鴨鴨暗暗期待的同時，也在偷偷害怕。
她害怕再次受傷，也害怕自己的不安全感讓一池受傷。
只好豎起一道「不擅長維持親密關係」的宣告，提醒一池，也保護自己。
在各式各樣的戀情裡，我也聽到過不少類似的「免責宣告」：
我不會哄女孩開心。
別指望我哄你，我不會。
我有點恐婚。
我還沒想過結婚，給我點時間。
男人不都這樣嗎？
我也這樣，嘻嘻。
我沒有你想得這麼好。
你會失望的。
這些申明乍一聽沒什麼毛病，但就是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這些話好像是本著“不隱瞞不欺騙”的原則，提前把話說明白，把選擇權交給對方。
但打預防針的同時，也悄悄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說白了，就是：「愛我可以，概不負責。」
也許是因為害怕自己不夠好，又或是為了迴避可能會出現的矛盾......
我們總是會有意無意地用免責的方式標註潛在風險，為自己的消極預期做鋪墊。
但其實不論出於哪種目的，這種“免責”的方式，都只是提出問題，卻沒有提供解決方案。
《免責申明》看似好好溝通，實則逃避問題。
人好像天生就擅長逃避。
會為了逃避矛盾，下意識地用《免責宣告》推遠一部分人。
我想這大概是因為，逃避雖然可恥但是簡單吧。
聊到這裡，我和一池同時嘆了口氣。
一池給自己夾了片肉，感慨：“你說談戀愛怎麼就不能像做題那樣，有個參考答案呢？”
我想起了最近追的劇《這是戀愛~不良少年與白手杖女孩》。
女主是視障人士，因為無法察覺戀人的表情和情緒，所以她提前告訴男主：
“因為我不能察言觀色，所以你要直接說出來。”
原來，我們在提出問題的同時，也該給戀人一個「參考答案」。
也許對於愛，我們都有太多這樣那樣的問題。
這是因為在愛裡，我們都是笨拙的。
但兩個人一起走下去的前提在於，我們需要找到一起抵禦困難的勇氣和技巧。
或許像雪子一樣，和戀人交換「參考答案」，可以讓兩個人愛得更明確一些吧。
“我很沒有安全感，希望你在忙的時候，能提前告訴我。”
“我的小腿很不好看，希望你善待它，如果你願意也可以誇誇它。”
“我不喜歡冷暴力，如果我們發生了矛盾，就在當天一起解決吧。”
下次別再給我《免責宣告》了，我更需要你的《使用說明》。
我會好好學習，好好愛你。
學習愛你
是我一生的課題
文 案 龍克斯
圖 片 《海岸村恰恰恰》
審 稿 又一、意谷、小蔥
keikei、鄭悅而勝己、十七、柒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