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黃疸肝炎
黃疸主要是溼熱蘊於血分,病在百脈。百脈是指周身血脈,肝為血髒,與膽互為表裡,瘀熱發黃,瘀血發黃,黃疸是血分受病。血脈受病,治黃要以治血入手,清熱祛溼,溫化寒溼,加用活血藥,熱者寒之,虛者補者,活血治痰以退黃。
1、涼血活血
涼血活血是清血中瘀熱,涼血而不滯邪,使之血脈暢利通達,溼熱得除,熱血得清,瘀結得散,則黃疸易於消退。常用藥有:生地、丹皮、赤芍、白茅根、小薊、藕節等。
2、養血活血
黃疸是血分受病,溼熱瘀滯百脈,發為陰黃,熱邪灼耗陰血,故血熱血虛者多見,使用養血活血藥,養血而不助熱,活血而祛瘀滯。常用藥有:丹參、白芍、當歸、益母草、澤蘭、紅花、鬱金、香附等。
3、溫通血脈
血得寒則凝,寒化瘀阻血脈,發為陰黃,需要使用溫陽通脈的藥物,化散凝滯,疏通百脈,寒溼化散,常用附子、桂枝、薑黃等。
治療黃疸使用活血藥可加速黃疸的消退,有利於肝脾腫大的回縮;活血即可祛瘀,祛瘀即可生新,故治黃必治血,血行黃易退。
二、無黃疸型病毒性肝炎
急性期全身疲乏、厭食噁心、腹脹多短氣、大便不爽、小便色黃、肝區不適、隱痛、發熱、面色晦暗、脈緩。肝功能有輕度損傷,宜芳香化濁,清熱利溼。方藥:藿香根、厚朴、杏仁、茯苓、陳皮神曲、麥芽、茵陳、大腹皮各15克、蒼朮16克、龍膽草10克、白花蛇舌草50克、銀花25克、板蘭根20克。
三、 暴發性肝炎
暴發性肝炎稱重症肝炎,病性兇險,死亡率高,與急黃、瘟黃相似,常以下方治之。茵陳100克、黃連15克、銀花50克、龍膽草15克、當歸25克、敗醬草50克、大黃15克、茯苓20克、白朮20克、鬱金15克、甘草15克、丹參25克。
四、乙 肝
肝司氣機,主藏血,性喜條達,以血為本,以氣為用,體陰而用陽,乙肝病毒之邪侵入人體,滯於肝,引起肝氣鬱結,鬱久化熱,內耗肝陰,陰體虧損,不能制用,肝鬱不暢,以致體運失調,犯克脾土,其證肋痛脹,口燥咽乾,胃呆納差,神疲乏力,手腳心熱,舌紅苔白,脈多況弦或弦細,肝功異常,體用失調,治宜調肝養肝。乙肝治法應立足於扶正氣,調整機能,格守正足邪自去的古訓,不僅僅於病毒而捨本求末。臨床證實,病情緩解的同時,肝功能亦隨之改善。此說並不排除出不能排除清熱解毒常法的運用,若有是症,就用是法,舍此難以應手。乙肝治法,源於實踐,逐步完善,作為規律性的常用處方,方方佐用丹參配鬱金活血通絡,治血而調氣。蓋氣為血帥,血為氣母,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瘀。氣鬱妨礙血流而致瘀,血瘀勢必氣鬱。所以乙肝有瘀血見症理應佐用丹參,鬱金、防患於未然,及使藏血之髒,血活用良,板蘭根佐用,取其善解病毒之長,意在清洩病毒邪,用於乙肝優於其它清熱解毒藥物。
五、慢 性 肝 炎
慢性肝炎多因病毒性肝炎失治,誤治或反覆發作,逐步演變而成。病程纏綿,症情複雜,部分病人後期亦可出現肝硬化、腹水等症狀。因此在辨證審因的基礎上,應當抓住溼熱這個特異性的治病原,針對溼熱交滯痼結不解,淹粘難化的病理特點,辨證立法施藥。
根據火病必虛的理論,當以扶正為主,但又不能捨溼熱之因而治。臨床上如何解決扶正不留邪,攻邪不傷正,柔肝滋陰及不呆脾助溼,疏化理氣及不傷本,如何柔肝、養肝、疏肝均頗為棘手。如木鬱致氣滯,中焦斡旋之氣機失利,肝體陰而用陽,故慢性肝炎後期為陰虛,肝血不能榮養,肝細胞受損,免疫功能降低。氣滯日久,血行不暢,肝絡成瘀,區域性肝組織,硬化則見兩脅脹悶,隱痛刺痛,陰虛不易於生內熱,相火浮動,男子多有遺滑早洩之症,內熱與脾溼相合,中焦氣機執行失暢,溼熱滯伏結,可使病情反覆,故治療上必須辨審得當。疏利透大,清化溼熱是針對溼熱之邪,滋陰柔肝,調養榮血,培補肝陰是針對機體之本。而肝病實脾又是治療上的一個重要法則。
常見證型
1、溼熱留滯,肝病日久,因治療不得當,致溼熱之邪留戀下去,病致後期,雖肝功能屬正當範圍,但尚有溼熱留滯。症見上肢酸怠乏力,胃納不振,肝區疼痛,小便黃,脈濡弦,苔厚膩,溼熱釀痰而盛於上者,治擬清化痰熱為主,用桃仁、杏仁為宣肺要藥。因痰溼同病,用茵陳、地耳草、焦山梔、蒲公英、虎杖等均宜加入,溼重於熱的治擬芳香化濁,以藿、冠、相、佩為主。凡溼重者,必有脘腹脹氣,故廣木香、鬱金、香隊為必用之藥。下肢乏力,加牛膝、木瓜、蠶砂。胃納呆者,加山楂炭、焦谷麥芽、焦六曲。肝區痛者,加玄胡、廣鬱金,溼重者,宣利小便,用車前子、茯苓、澤瀉等。
2、肝胃不和主症:肝期隱痛,脘腹作脹,胃納不展,大便溏,脈弦苔白。治宜疏肝和胃。藥用:制香附、廣木香、廣鬱金、炒冬術,積殼、黃金、板藍根、白芍、茵陳、虎杖、牛膝、薏仁、甘草。此為肝氣犯胃,肝胃不和。此時,不應進補劑,宜疏肝和胃為先。板藍根、茵陳、虎杖、薏仁等化溼解毒、積殼、白朮、一補一消,白芍為柔肝止痛要藥,平肝之藥,舍白芍無第二藥可代。脅痛不平肝,總非治法。與甘草同用,名芍藥甘草湯。甘草能緩肝急,止肝痛,香附、木香、鬱金辛以散之議。尤其是鬱金,有疏肝理氣、活血涼血作用,並有止痛功能,為治乙肝要藥。若肝氣鬱結太甚,肝區疼痛較劇,可加元胡、青皮等,以其有疏肝行氣散滯之功。本法辛香藥較多,有損肝陰,須重用白芍,黃金制約之。
3、中虛氣滯主症:體乏神疲,,胃納不香,多食脘腹,肝區遇累隱痛,大便溏薄,脈小弦,苔薄膩,舌質較淡。治宜健中理氣。藥用:太子參、炒術、茯苓、制香附、木香、鬱金、白芍、茵陳、虎杖、薏仁、板藍根、甘草等。
本法即實脾之法,脾喜溫燥,故以木香、香附等以理氣醒脾,茵陳、虎杖、板蘭根清熱解毒活血,苔膩濁、加藿香、佩蘭、芳香化濁、苔黃加蘆根,冬瓜子,黃芩等清化溼熱。
4、肝腎陰虧主症肝區隱痛,肢酸腰背痛,手足心熱,午後微熱,頭暈體乏,口乾不喜飲,脈小數,知紅少苔。治宜滋養肝腎,本證須重用黃精。
5、久病入絡,絡阻血瘀,症見肝區刺痛或竄痛,連及右脅炎肩背,面色晦滯,口唇炎舌兩邊紫,肝脾腫大,脈弦,治擬肝區刺痛加鱉甲、牡蠣、焦山楂,刺痛嚴重者加莪術,體弱者同用黃芪。慢性乙型肝炎患者,長期陽性,纏綿不愈。治療上,扶正與祛邪是不可忽視的。
中藥黃芪、黨參為益氣之藥,以黃芪為主藥,輔以黨參、五味子,能增強人體免疫力,提高抗病功能。針對病毒祛邪的治療,有毒當消當解,藥用瓜萎、羊蹄根加強解毒。臨床上可視病人之虛實,毒邪大小,增損用藥。
慢性乙型肝炎既有正虛的一面,又有邪盛的一面,正虛的病理變化,反過來即可導致正更虛或邪更實。故在治療時,對人體,病源證候三者應通盤考慮,扶正治人,可以增強病人抗病力,恢復力,治療症狀,可因病狀的消失而增加人體抗病能力,治療病原可以消除證候,使之不復損害病人身體,三者互有聯絡,相互影響,主要矛盾在哪一方面就抓哪方面。
六、肝 硬 化 腹 水 治 驗
肝硬化系因溼熱之邪未徹底清除,而至日益膠固,纏綿日久,傷及臟腑之血,導致臟腑實質性損害。在急慢性肝炎階段,則脾氣虛衰,正氣不行,濁氣不化,溼濁頑痰凝聚膠結,另一方面,熱淫血分,傷陰耗血。由於氣虛血滯,以致瘀血滯留,著而不去凝血與痰蘊結,阻滯血絡則成痞塊(肝脾腫大),進而凝縮堅硬,推之不移,若脈道受阻則絡脈怒張,青筋暴露。所以,氣虛血滯為肝硬化之本。而溼毒熱邪,稽留血分是為標,後天化生無源,則肝腎陰精無以濟,及因溼熱內耗,則肝腎陰精枯涸,肝無血養而失柔,腎無精填而失潤,以致肝腎陰虛,陰虛則虛熱內生,虛熱與稽留血分之溼熱相合,虛實夾雜以致陰虛血熱,由於正不抗邪,氣血日衰,陰精日耗,陰病及陽,氣衰陽微以致脾腎陽虛。所以。肝腎陰虛,陰虛血熱和脾腎陽虛又為本病常見的三種證候。
在臨床上,各證之間相兼見或互交錯,不可截然分開,主要仍應掌握其病理實質,辨證施治,從治療上以補氣活血。養血柔肝為基礎,並根據其證型重點滋補肝腎,養陰清熱,或溼補脾腎,若見餘邪未清等兼證,則應當佐以祛邪之品。
肝腎陰虧,氣虛血滯,主要見證:面色晦暗,身倦乏力,形體消瘦,眩暈耳鳴,失眠多夢,心煩及燥,腰腿痠痛,兩脅隱痛喜按,脅下或見痞塊,舌質紅,舌苔白,脈弦細數。腎水內竭則面色晦暗,腎精虧虛。氣虛心少,肝血不足,精血失充,故全身乏力,形體消瘦,陰虛陽亢,虛熱內擾故弦暈耳鳴,失眠多夢,心煩急燥。腰為腎府,腎主骨,腎虧虛故腰痠腿痛。舌紅少苔,脈弦細數均為陰虛之象,治療法則,補氣活血,益腎柔肝。
肝硬化一旦出現腹水,則提示病入晚期。肝硬化腹水,在側重在肝的階段,其腹水並不過多,基肝病蝕脾,脾氣損傷,則腹水增重,再發展至腎氣大虧,腹水愈為嚴重。從腹水的多少,亦可測知肝脾腎三髒損傷的程度。治肝著重補肝化瘀,消其痞塊。補肝有補肝氣和補肝血的不同,在臨床上以肝氣虛較為多見。肝氣虛表示疏洩功能減弱,肝失調達,出現周身倦怠,精神萎靡,胸脅不舒,氣短食少,胸部脹大,便行稀溏,四未不溫,脈沉弦細,舌苔膩,舌質暗紅或襯紫等症,治須補肝腎,暢肝用散肝瘀,兼以扶脾,可選用當歸補血湯。黃芪為補肝氣之要藥,用量60克,當歸有養肝血之功,配合柴胡疏肝以升清陽,積實行氣以降濁陰,白芍柔肝劍陰,甘草緩中補虛,工奏補肝氣,助肝用,調升降,解鬱通陽之功。肝氣虛常為肝陽虛之先導,若陽虛寒凝,則加附子,乾薑之婁溫陽散寒,精血不足,則加紫河車,鹿角膠等峻補精血,食少便溏,加炒白芍,雞內金以補脾助運,由於肝臟生理病理複雜,每多寒熱錯雜之候,兼夾鬱熱,則又須適當參用清洩這品。
從氣血關係著眼,務使正氣來複,鬱滯得開,而瘀血徐為消融,肝氣疏洩有權,不治水而腹水自消,亦有肝氣極虛不任疏洩,柴胡當摒棄不用。可予補氣化瘀,常以黃芪、太子參、萸肉、枸杞、丹參、石見穿、雞內金、莪術、當歸、山楂、澤蘭、紅花、紅參、糯米根等出入化裁,頗能應手。
肝血虛的患者, 見眩暈,偏頭作痛,兩目乾澀,周身乏力,手足麻木,脅痛腹脹,易於齒齦出血或鼻衄,脈象弦細,或虛弦,舌質偏紅,苔薄黃等見症,婦女可見月經不調,或閉經或崩漏。此證特徵是血虛血瘀,邪水不化,重在養血和瘀,滋陰利水,藥用:生地黃、北沙參、天門冬、枸杞子、楮實子、鱉甲、牡蠣、澤瀉、海藻之婁。其中牡蠣、海藻既有軟堅散結之功,又能祛水氣,誠一舉而得。若齒齦或血衄頻作,午後低熱,舌質紅降,苔薄黃而幹,則系溼熱傷陰,肝臟鬱熱較甚,宜用犀角,犀角昂貴不易得,以牛角代之,每用60克,加入生地、丹皮、白芍、石高、寒水石、滑石、銀花、元參、仙鶴草、大小薊等,對症用之,多能控制出血、減輕腹水。
治脾求於氣陰,重用白朮、澤蘭,肝病傳脾,腹水增重,可見面黃虛浮,倦怠乏力,腹脹如鼓,食慾不振,食後腹脹尤甚,尿少,大便不實,苔薄或膩,邊有齒印,脈濡緩或沉遲等症。治當補脾運中為主。著眼肝脾,兼顧血水,以收扶脾利水,養血和肝之功。方中重用白朮50克,增強補脾作用,再加大劑澤蘭50克、益母草120克,共奏化瘀滯,行水氣,運脾和肝之效。如腹水不多,則用黃芪50克,以補脾氣之虛,復入木瓜之酸以柔肝,更增椒目,防已薑汁以通陽化水,分消利導,往往獲驗。牛膝除益肝腎,補精氣以外,有活血利尿之功能。牛膝配丹參,即能化下焦瘀滯,以利水邪。車前子甘寒滑劑,滑可去著,而無耗氣傷之弊。紅參補氣通絡,紫河車峻補精血,地鱉蟲破宿血積瘀,薑黃,鬱金疏肝解鬱,理氣活血,雞內金磨積化瘀,健脾助運,前方消於補,養生祛邪,對改善肝功能,有一定療效。
膨脹發展至腎氣大傷,真陰涸竭的階段,氣化無權,腹水特別嚴重,症見腹大如鼓,臍突尿少,腰通如折,氣短不得臥,下肢浮腫等。此時腎氣大傷,不得再破其氣,腎水將竭,不可復行其水,攻之則危亡立見,消之亦無濟於事,腹大脹急,亦不可強攻,否則極易導致肝昏迷或大出血而發生突變,治療應以養正消積作為治療大法。唯有峻補其下以疏啟其中,脾能開腎關,洩水邪,減緩脹勢待續生機。補真陽,行腎氣,臨床常用附子、肉桂、黃芪、黨參、仙靈脾、肉蓯蓉、熟地、山藥、茯苓等。務使氣得峻補,則上行而後其中,中焦執行凝,滯疏通,中滿自消,下虛自實。若真陰涸竭,呈現舌色光澤無苔,二便堅澀不愛,生命垂然,多難挽回。可用大劑熟地150克,配合枸楊萸肉、蓯蓉、首烏、山藥、龜板等厚味滋補,育陰化氣,常收薏外之效。
腹脹是病人最痛苦的症狀,可用萊菔子粉、雞內金粉、沉香粉各2克和勻一日分三次吞服,或用皮硝60克、肉桂粉10克和均敷扎臍部,或用巴豆殼粉納入捲菸中吸入,可望暫時緩解,如出現胸水,可配以瀉肺利水之葶藶子、桑皮、甘遂、半夏均有助於消退胸水。如出現消化道出血,可服白及粉、白芍粉、三七粉各藥等分和均,用溫開水分次調服。
膨脹一證,其來世漸,其退也遲,而久病,肝腎精血交損,未有不累及奇經者,通補奇經,必須掌握標本虛實,其本質是精備交損,故通補的要以在於栽培精血,調理陰陽,而水阻血瘀、氣滯、寒凝等均屬標病,可適當參用治標之品。曾治蘇某某,女,26歲,患慢性肝炎已三年,出現腹水亦逾半載,迭經治療,腹水時輕時重,就診時腹大如鼓,脘腹撐痛,面晦神疲,足脛浮腫,齒齦參血,經事淋漓半月未淨,苔薄,舌質襯紫,此病窮及腎,損及奇經之證,遂以通補奇經為主,藥用鹿角霜15克、龜板40克(先煎)、熟地60克、牛角肋15克、茜草15克,貫眾炭15克、肉蓯蓉15克、杜仲15克、菟絲子15克、黑大豆30克、楮石子30克,連服10劑,漏下已斷,腹水亦相應減退,依上方出入,共進40餘劑,腹水全消,諸證均獲改善。
肝硬化出現腹水,是本虛而標實。本虛只能緩圖,標實則必須急治,所以消水是當務之急。消水之法,淡滲之劑已不起作用,而攻劫品,如遂戟、芫花之類,雖有消水之效,但走洩真氣,施於肝功將竭之際,嫌有虛虛之弊,所以常是初用稍效,繼續攻劫則效果不顯,最後還是歸於不治。至於保肝治本,必須溫之養之,疏之導之,故用藥務求和平,硬度分能改善,至少使其病變不繼續發展,臨床曾用腐泔豬膽方治癒數人,有的腹水消後數年未見覆發,其方如下:鮮豬苦膽一個、豆腐漿一大碗,將豆腐漿加熱後,攪入豬膽汁飲之。如無鮮豬膽,用幹者置溫水中泡開亦可用。豆腐漿即腐泔,係指豆汁用滷水點過成腦之後,在筐中軋榨時所濾過的水,能通便下痰,通癃閉,洗衣去垢膩,腐泔除有滷水點者外,亦有用石高點者,能清熱。滷鹼有下蠱毒五臟腸胃留熱結氣,心下堅之故。膽汁本生於肝,對肝當有親和之力,加之腐泔兼有滷性者,有行宿水之功,而無攻劫這弊。但水消後,並不等於痊癒,須求養肝不用峻補,而用酸溫之品,加烏梅、木瓜等,疏肝不用柴胡而用生麥芽,這是因為生麥芽具有甲木生髮之氣,且有消和化堅的作用。化瘀不用桃紅而用生山楂,因為山楂味酸養肝,化瘀而不峻。凡潤肝養血之藥,一得桂枝,則化陰滯而陽和,用治陰虛肝硬化腹水的初期,每獲佳效。應取澤蘭活血行水,治大腹水腫,黑科豆甘草平入肝腎,活血利水,祛風解毒,路路通祛風通絡,利水除溼,搜逐伏水,楮實子甘寒,可以補腎治虛勞,消水氣浮腫,肝硬化腹水,從肝脾腎三髒論治為多,但若水出高源,腹水兼見胸水,三焦不利,則當溫運大氣,疏通三焦,可參用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以破陰氣之凝結。
綜上所述,肝硬化腹水的病機是氣血水相因為患,以氣虛為本,因瘀為標,腹水乃標中之標,其病變以肝脾腎三髒為中心,治療以養正消積為大法。是臨證之常,補下啟中,通補奇經諸法,是臨證之變,治絡法則可謂臨證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