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理大發現時代,歐洲人一直認為地球的南端有一塊大陸,也就是澳大利亞(南方的大陸)。然而由於航海技術的限制,早期的歐洲人無法接近南極大陸,於是就錯誤地將澳洲當作了南極大陸。
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託雷斯穿過了澳大利亞和新幾內亞島之間的海峽;同年,荷蘭人威廉姆·簡士首次在此登陸,並取名為“新荷蘭”。1770年,英國航海家庫克船長發現澳大利亞東海岸,將其命名為“新南威爾士”,並宣佈這片土地屬於英國。1778年,英國正式開始在澳大利亞殖民。
然而,歐洲人並非是最早發現澳大利亞的人,根據中國史料記載:中國的船隻曾經在元朝到達了此地。元朝也是一個大發現的時代,根據《元史》記載,蒙古人曾經穿越西伯利亞,到達了鄂畢河下游的日不落山,見到了北冰洋,這是中國古代史上的唯一一次。在海上,元朝控制的南海和印度洋的商貿,元朝的船隻可以到達東非、地中海等地區,也是歷朝之最。
因為元朝打通了亞歐大陸的交通,使者這個時代出現了眾多的旅行家,例如汪大淵、楊樞、馬可波羅、伊本·拔圖塔等。楊樞主要從事官方貿易,往來於伊利汗國和中國;馬可波羅從義大利威尼斯前往中國,遊覽了多個地區;伊本·拔圖塔為摩洛哥人,他在亞歐非遊覽了44個國家,包括中國、伊爾汗國和金帳汗國。而汪大淵則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民間航海家,是他發現了澳大利亞。
1311年,汪大淵出生於江西南昌,其名字預示著自己的經歷。1330年,年僅20歲的汪大淵首次在泉州乘坐商船出海,經過南海,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然而轉陸地到達了地中海,最遠到了摩洛哥。1337年,他再次出海,這次最遠到達了莫三比克海峽。根據統計,汪大淵一共到達過220多個國家和地區,其航行的範圍比鄭和七下西洋更加廣泛。
回國後,他寫下了《島夷志略》一書,記載了沿途國家的地理、人文和見聞,是一本重要的資料。對研究元代中西交通和海道諸國曆史、地理有重要參考價值,引起世界重視。近代以來,西方學者將之翻譯為了多種文字,並將汪大淵稱為“東方的馬可·波羅”。
《島夷志略》記載了許多值得人們研究的史料。例如,首次記載了中國人在東南亞的生活狀況(包括元朝軍隊和商人),當時的記載了龍牙門(新加坡)“男女兼中國人居之”;在伊朗馬魯澗“有酋長,元臨漳人,陳其姓也”;在沙裡八丹(今印度東岸),有中國人在1267年建的中國式磚塔,上刻漢字“鹹淳三年八月華工”,這是南宋出使印度一帶留下的記錄。
《島夷志略》有兩節記載了澳大利亞的情況。當時,中國人還不知道澳大利亞就是一塊大陸,因此將其北部稱為“麻那裡”,其北部稱為“羅娑斯”。中國認為澳大利亞是世界最南端,因此也稱為“絕島”。
在書中,汪大淵提到這裡的人們“男女異形,不織不衣,以鳥羽掩身,食無煙火,惟有茹毛飲血,巢居穴處而已”,“穿五色綃短衫,以朋加刺布為獨幅裙系之。”這就是澳大利亞的土著居民。他還記載了澳大利亞的一些物種,如亞鶴、駱駝、石楠樹等。書中還記載了澳大利亞北部的沼澤地,“周圍皆水”。澳大利亞北部安亨半島的基培利臺地,“奇峰磊磊,如天馬賓士,形勢臨海。”
汪大淵能夠取得成功,和元朝打通海洋交通密不可分。汪大淵在書中寫道“皇元混一聲教,無遠弗屆,區宇之廣,曠古所未聞。海外島夷無慮數千國,莫不執玉貢琛,以修民職,梯山航海,以通互市。中國之往復商販於殊庭異域之中者,如東西州焉”。
汪大淵的《島夷志略》對明朝的地理學有很大的影響。隨鄭和下西洋的翻譯官馬歡、費信曾閱讀《島夷志》,並在此基礎上寫下了《瀛涯勝覽》、《星槎勝覽》,其中大約一半的內容直接來源於《島夷志略》。明代地理學家張燮所著《東西洋考》也引用過《島夷志》。可以說,《島夷志略》推動了明朝航海運動和地理學的發展。
然而,從鄭和下西洋停止之後,明朝的地理學就出現了嚴重的退化。到了成化年間,鄭和下西洋的檔案不翼而飛。1574年,明朝官員嚴從簡寫下一本《殊域周咨錄》,對東南亞國家進行了介紹。但是該書卻是錯誤連篇,將蘇門答臘記載為“大食國”(阿拉伯),將安南的的位置標註在蔥嶺,將錫蘭和狼牙須國(泰國)混為一地,認為蘇祿(菲律賓西南)和瑣裡(印度東南)是鄰國,甚至還認為葡萄牙就是馬六甲海峽的喃勃利。可見,明朝後期對世界的認識已經嚴重退化。
因此,汪大淵發現澳大利亞並未給中國和世界帶來什麼影響,中國人並未持續和澳大利亞進行貿易和交流,更不可能在此發展。但是西方殖民者發現了澳大利亞後,就在此進行了殖民運動,將大陸佔為己有。如今,澳大利亞成為了西方國家的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