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女飛行員駕機急送炮擊金門密令
毛主席炮擊金門的最高作戰密令是誰送往前線的
空軍女飛行員暴雨中護送炮擊金門密令。
新中國成立以後,婦女得到解放,地位也逐漸提高,湧現出一批女拖拉機手、女火車司機、女跳傘員等。這個時候,鄧穎超大姐向周恩來總理提出培養新中國第一批女飛行員的想法。周總理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向毛主席彙報了。中央經過研究決定1950年著手這項工作,先從華東軍政大學、後從中南軍區空軍預科總隊挑選一批女學員去牡丹江航校學習飛行。我有幸被選上了。
喜上藍天
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時,我在廣州執信女中上高中三年級。11月初,時任廣東省長兼廣州市長的葉劍英,在廣州市召開的動員大會上,號召青年學生參加軍事幹部學校,“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我這個剛從飽受英帝國主義和日本軍國主義殖民統治的香港回來的熱血青年,心情無比激動,就去報名了,而且想都沒多想就報了個空軍。12月中旬,我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空軍。當時美滋滋的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1951年1月被分配到武漢王家墩機場中南軍區空軍預科總隊參加集訓。經過再次體檢,於3月底離開武漢,坐火車“ 當、 當”搖晃了四天三夜,到了牡丹江航校。這批女學員共有55人,其中學飛行的只有14人,我有幸成為其中之一。由於“抗美援朝”的需要,空軍部隊急需要人,我們這第一批女飛行員,僅在航校訓練了8個月,就舉行畢業典禮了。
1958年8月22日上午10時,秦桂芳正在值班室待命。突然,飛行大隊長闖了進來:“快!有緊急任務。走!去機場……”
路上,大隊長告訴秦桂芳,剛才接到中央軍委的特別任務,要求將一份絕密緊急命令送到福建前線,當天下午17時前必須送到,並且當晚趕回!秦桂芳趕到機場時,機組其他5人都到齊了。大隊長手裡舉著一個小型金屬密碼箱,語氣堅定地說:“同志們,此項任務艱鉅,但必須完成,不得貽誤!”
一架銀灰色的“裡—2”戰機被秦桂芳駕上藍天。飛臨濟南上空時,一條從東海上空向西北方向漫卷過來的大約4000多米長的雲帶出現在飛機前面。
秦桂芳緊握著操縱桿,正思考著是穿過去還是爬到雲頂上時,身邊的男領航員焦急地大聲驚問:“我們怎麼辦呢?”“不要驚慌,我們可以從濃霧的層塊間隙穿過,避免強烈的顛簸。”秦桂芳堅定地說完,扭著操縱桿,“轟”地一聲,飛機像一柄利劍,直插濃雲。機上所有的人感到了顛簸,他們彷彿被困在白色的海浪中。
剛衝出濃雲,天降起了大雨,飛機劇烈擺動起來。秦桂芳急忙用杆修正,可無濟於事。緊接著,氣流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猛地向飛機衝來,機翼立即傾斜到最大的坡度。秦桂芳和右座飛行員幾乎同時手把杆,腳蹬舵,飛機依然像醉漢一般踉踉蹌蹌。“咚”地一聲,有人摔倒了,機艙裡傳來一陣驚呼。
突然,從前面灰暗的雲層中,飛來一道刺目的白光,“噼叭”一聲打到機頭上,接著是通訊員潘國昌“啊”地一聲驚叫,戴在頭上的耳機被震掉了。“不好,有雷電!”秦桂芳使勁地壓桿蹬舵,同時大喊:“關掉通訊機器!返航!”她知道,雷電會透過機器帶電起火,甚至引發機毀人亡的慘劇。
秦桂芳操縱著飛機,可操縱桿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機艙的人沒有亂,但個個臉色慘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桂芳與氣流苦苦搏鬥。
突然,一個氣流打來,飛機向左傾斜50度坡度。秦桂芳激動得幾乎叫出聲來。她看準時機,用力壓反杆,蹬平舵,飛機立即帶左坡度向後急轉,“轟”地調轉了機頭,擺脫氣流,踏上返航之路。大家擁抱在一起,機艙裡響起脫險後的歡呼聲。秦桂芳來不及高興,她想起出發前上級的命令,大聲問:“通訊員,裝置完好嗎?”“報告機長,一切完好!”“領航員,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還在濟南附近的上空。”
秦桂芳對通訊員說:“你馬上和開封地面聯絡,詢問那裡的天氣情況。”“我們不是要返航嗎?”通訊員迷惑了。“我們向內陸方向繞飛,將航線從濟南上空改飛開封。”秦桂芳望著前方,恨不得立即找到執行任務的空中通道。
很快,從開封傳來訊息:天氣穩定。秦桂芳調轉機頭,飛機衝向遠方。當天下午17時,秦桂芳駕機順利抵達福建連城機場,將那封神秘地“緊急命令”送給了首長。當晚,她們又遵照命令返回了北京。
第二天,中國人民解放軍炮擊金門!
1951年11月,中國第一批14名女飛行員全部畢業,秦桂芳成為其中第一個單獨執行任務的女機長。
畢業後,秦桂芳和多名女飛行員調入在北京剛組建的專機團,飛行足跡遍及除當時暫未通航的西藏以外的所有省份以及抗美援朝前線。絕大部分是機密任務,“我和老公都不知道對方何時會回家,不得不把要說的話記在同一個筆記本里。”
提起自己超過4000小時的飛行生涯,身臨的險境她至今仍記憶猶新:1958年8月,盤踞在金門、馬祖的國民黨軍隊不斷騷擾內地沿海地區,軍委決定命令人民解放軍福建前線部隊於8月23日對金門進行警告性炮擊。“這是高度機密,不能用通訊裝置傳達,必須用飛機準時送達前線。”
秦桂芳受命後,由於天氣預報沒能準確預測,飛機在濟南上空遭遇雷雨,機身左右擺幅達到50度,幾乎失控。“強烈的雷電波使通訊裝置擦起火花。我咬牙讓通訊員關閉了電臺,因為電臺如果燒壞,將與地面失聯。”
她說,當時自己冷靜下來利用颱風坡度,使飛機在左搖右晃中艱難前行了半小時後,終於飛出了烏雲層。隨後又遭遇雷雨雲,她憑藉自己的飛行經驗巧妙躲開,最終於傍晚時分準時將密令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