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西米亞狂想曲》
Bohemian Rhapsody,2018
20世紀80年代,搖滾樂隊「布姆鎮鼠」(BOOMTOWNRAT)成員之一鮑勃·吉爾道夫(Bob Geldof),與英國演員、歌手Midge Ure一起,本著為衣索比亞饑荒籌資的目的,發起名為「拯救生命」的大型搖滾樂演唱會Live Aid。
1985年7月13日,演唱會在英國倫敦與美國費城同時舉行,鮑勃·迪倫、麥當娜、齊柏林飛艇等100多位搖滾巨星無報酬傾情獻唱,共有近10萬現場觀眾、超10億電視觀眾觀看了演出,最終募集到8000萬美金善款,鮑勃·吉爾道夫也因此獲得1986年諾貝爾和平獎提名。
這其中,英國皇后樂隊(Queen)的20分鐘演唱,正如片中樂隊主唱佛萊迪·摩克瑞(Freddie Mercury)扮演者、奧斯卡影帝拉米·馬雷克所言,「讓我們把天空震翻」,具有驚人的力量,已成為世界音樂史上最經典的現場之一。
他們演唱了《Bohemian Rhapsody》(即「波西米亞狂想曲」)、《We are the champions》、《We will rock you》等經典曲目,而影片則近乎完美地復刻了這20分鐘搖滾盛宴。
回溯影史,幾乎還沒有一部電影,真正令觀眾置身到一場貨真價實的演唱會中,這種徹底浸入式的絕妙體驗,恐怕是3D、VR等技術也很難給予的。
《波西米亞狂想曲》的最後20分鐘,如同義大利名導盧基諾·維斯康蒂1963年的戛納金棕櫚之作《豹》中那場一個小時的貴族舞會,提供給觀眾的,是無可抗拒的參與感。
其實上世紀80年代,中國內地為體現對外開放,曾決定邀請外國樂隊來國內開演唱會,儘管皇后樂隊非常希望獲得這次演出機會,但因為英國另一樂隊威猛樂隊(代表作《Careless Whisper》)經紀人西蒙·納貝爾的一些小伎倆,最終,皇后樂隊錯失這次機會,而來到北京工人體育館的,則是形象俊朗的威猛樂隊。
幸好,如今電影藝術的發展,使皇后樂隊的現場魅力,得以在中國內地的影院中盡情綻放,而這種對演唱會現場的沉浸式再現(而且是2D形式),或許也能為未來電影的發展提供一些積極的思考。
二、《莫扎特傳》
Amadeus,1984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部經典之作,在奧斯卡呈橫掃之勢。
1983年的《甘地傳》、1988年的《末代皇帝》、1998年的《泰坦尼克號》、2004年的《指環王3》等,當然,還有這部1984年的《莫扎特傳》。
《莫扎特傳》拿走當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編劇本、最佳音響、最佳藝術指導、最佳服裝設計、最佳化妝等八項大獎。
這些獎項的分佈,足以證明《莫扎特傳》在故事、視覺、聽覺上,都是極品之作。
它以充滿細節的飽滿光影,華麗而復古地再現音樂天才莫扎特35年的短暫一生。
音樂充盈莫扎特的每一個細胞,降E大調《Symphony No.1》、《Symphony No.3》、降B大調《Symphony No.2》、D大調《Symphony No.8》、《Symphony No.11》、C大調《Symphony No.41(Jupitet)》等經典傑作,使其成為最著名的歐洲古典音樂家,然而,其孤高、驕傲的性格,最終令他在十八世紀的宮廷與社會中舉步維艱,地位甚至不如一位資質平平的宮廷樂師薩里埃利。
薩里埃利與莫扎特的命運糾葛,本身就是一部複雜的交響曲,這部交響曲,最終以沖刷在莫扎特裹屍布上的傾盆大雨落幕。
儘管《莫扎特傳》的重心,並非對莫扎特音樂的展示,而是將莫扎特生平演奏為一曲音樂,但這樣一部表現天才音樂家的電影,對於觀眾耳朵,自然是不可多得的盛宴。
維也納對莫扎特屍體的埋葬,被觀眾稱為「維也納的恥辱」,因為莫扎特音樂中所體現的細膩、恢弘、悲愴、複雜,將生生世世為維也納鍍金,而維也納並未給這位天才一個體面的葬禮。
三、《三輪車伕》
Cyclo,1995
1989侯孝賢《悲情城市》之後,梁朝偉赴越南,在越南天才導演陳英雄的鏡頭中,出演了「越南版《悲情城市》」《三輪車伕》,巧的是,這兩部電影都奪得了威尼斯影展金獅獎。
亞洲電影導演中,陳英雄極具「作者性」。1993年拿下戛納電影節金攝影機獎(最佳處女作)的《青木瓜之味》,雖沒有強烈故事性,但其濃郁而又純淨的熱帶季風風情,證明陳英雄對美有近乎偏執的態度,片中,連燒得只剩半截的蚊香,用的都是藍色,更遑論其中那些飽含濃汁的自然生命力。
兩年之後的《三輪車伕》,陳英雄在透過「為死亡染色、為骯髒來一段蒙太奇」,進一步提升自己獨特美學追求的同時,試圖將靈魂深入越南河內的底層生活。
這部集齊兇殺、亂情、販毒等骯髒元素的影片,卻罕見地擁有一種極度優雅的美。
這種美無疑是殘酷的。
這種優雅與這種殘酷,在片中那首極為動人的越南民歌《親切的河內街道》(《Em Oi Hanoi Pho》)中相遇、融合。
這首歌之於《三輪車伕》的意義,幾乎等於《Sway》這首歌之於1998亞歷克斯·普羅亞斯《移魂都市》的意義。
河內女歌手的悠悠吟唱中,《三輪車伕》裡出現一個難得的平和之夜。
年輕英俊但憂鬱如詩的梁朝偉,輕輕摟著美麗的越南女演員陳女燕溪,畫面如琴音撫過菊花、燈籠、草地、女歌手迷離的神情,紅豔的唇抿在濃稠的芒果汁邊緣,這一切,都極具越南風情,但情歌之後,命運將令人暈眩。
曾在《瞭望新聞週刊》「華人華僑」專欄採編多年並於2006年退休的王楓老師,因為當年訪問越南時,在汽車上聽到這首歌,所以透過去書店尋找歌曲集、找越通社記者幫忙等方式,最終查到了這首民歌的「前因後果」——
原來這首歌的意思是,侵略者轟炸河內以致滿目瘡痍,但人們仍像愛一個美麗的姑娘那樣,愛著自己災難中的家園。
這樣的意義對應到《三輪車伕》片中角色們那破碎的命運,似乎便別有一番風味了。
而它的歌詞,其實已經如同一種感傷的吟唱:
河內妹妹,古老的街
只剩你伴我,蘭花香
只剩你伴我,黑板樹味
雨呢喃著落在棄街上
等候一名女子
秀髮披肩,雙肩顫抖
只剩你伴我,冬日之樹
只剩你伴我,冰冷荒街
一抹冬月,古老宅院
迴響著鋼琴聲
夜闌時分,仍然鐘鳴
只剩你伴我,時光的顏色
日幕漸退,你的秀髮飄
猶豫踟躇
詩人徒勞的浪跡在街頭
默然明白路已迷失
只剩你伴我,青苔被覆的老街
每一座唧唧作響
都在我激動的記憶裡
漂浮在西湖泊上
曙光乍現,我卻不知道
詩人徒勞的浪跡在街頭
默然明白路已迷失
活著再有意義
只剩你伴我,孤寡的冬樹
四、《海上鋼琴師》
La leggenda del pianista sull'oceano,1998
恩尼奧·莫里康內(Ennio Morricone)是好萊塢最有價值的電影配樂大師之一,不同於曾為《蝙蝠俠》、《盜夢空間》、《碟中諜》等配樂的漢斯·季默(Hans Zimmer)所熱衷的整體性的輝煌,莫里康內往往在幾分鐘的電影配樂中,就能令人永遠記住這部電影。
如昆汀·塔倫蒂諾2009年作品《無恥混蛋》裡,猶太美人蘇珊娜被愛戀她的納粹軍官槍殺時,蘇珊娜的紅色連衣裙被擊碎,玫瑰花瓣般的裙子碎片如戰火紛飛,莫里康內的名曲《Un Amico》響起,它的悲壯、淒涼、神聖,如一枚別針,將蘇珊娜的凋零永恆地別在了電影史中。
而這首《Un Amico》,最初則被用於義大利導演賽爾喬·索利馬1973年的犯罪驚悚片《轉輪手槍》中。
義大利名導朱塞佩·託納多雷經典之作《海上鋼琴師》,則令莫里康內心的音樂之美被髮揮到極致。
這部電影對音樂進行了層次豐富的展現——
音樂所需要的純淨是否來自音樂家的主觀禁閉?——1900終生不願踏足大陸,只願至死待在Virginian號郵輪上。
音樂的天花板又是否來自音樂家的靈魂自由?——雖身居世界一隅,但觀眾永遠不知道1900的精神曾去過多遠的地方。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音樂的精確。
當鋼琴的弦熱足以點燃一根菸,這個燃點,就是1900的鋼琴音樂最精確也最具魔力的部分(當然,有人考證,說這在現實中是不可能實現的)。
觀眾借這些層次,欣賞到的,是託納多雷電影中1900的魅力,同時也是配樂大師恩尼奧·莫里康內的魅力。
1900的每一次演奏,都將敘事推向下一個進階,也將莫里康內的音樂,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五、《紅磨坊》
Moulin Rouge!,2001
《紅磨坊》是一出愛情悲劇,這悲劇歷經近20年歲月,依舊不衰,是源於好萊塢頂級美人妮可·基德曼在其中完成了徹底的盛放。
《紅磨坊》觀眾或會對影片男主演伊萬·麥克格雷格有朦朧印象,但他們將永遠無法遺忘妮可·基德曼的永恆魅力。
雪白的肌膚、纖長的身材、精緻的五官、鮮豔的舞裙、閃耀的配飾、病嬌的身軀,最重要的,在音樂與舞蹈中為愛情奉獻的驚人力量,作為好萊塢最具影響力、最重要的歌舞電影之一,《紅磨坊》中的妮可·基德曼,遠比《愛樂之城》中的艾瑪·斯通更有魔力。
窮小子愛上夜場舞女,他們的愛面臨健康、金錢、權力的肆意衝擊,是妮可·基德曼所飾演的莎婷(Satine),憑藉一種靈魂上的忠貞,使這份愛充滿韌性,而歌舞,則成為貫穿莎婷全身的電流,是她的魅力來源,也是她的力量所在。
《紅磨坊》中的歌曲,都是華麗的,但同時,其核心卻是樸素、執著、純真的。
這得益於蘇格蘭管絃樂家、作曲家克雷格·阿姆斯特朗(Craig Armstrong)對《紅磨坊》故事的領悟。
在為《紅磨坊》創作音樂之前,克雷格就已經為《羅密歐與朱麗葉》(1996)、《人骨拼圖》(1999)、《致命羅密歐》(2000)等電影做過配樂,愛情、懸疑的創作方向,使他的作品在濃情中含有一絲毒液般的危險之味。
《紅磨坊》中,《Come What May》、《One Day I Will Fly Away》、《El Tango De Roxanne》等音樂佳作,隨著莎婷與男主角克里斯蒂安疾速的命運流變,觀眾彷彿踩在紅磨坊搖搖欲墜的舞夜光影中,看著莎婷這顆「璀璨鑽石」的隕落。
「世間最可貴的事,莫過於,付出愛,對方亦報之以愛。」
這成立於沙婷與克里斯蒂安之間,也成立於觀眾的視、聽與電影之間。
華麗而危險的歌唱中,觀眾看到了一個最飽滿的悲劇名伶。
六、《醉鄉民謠》
Inside Llewyn Davis,2013
科恩兄弟的《醉鄉民謠》,有一種復古氣質。
伊桑·科恩與喬爾·科恩的電影作品,一貫如寒冬的雪一樣冷,如《冰血暴》和《老無所依》,但又能如衝出槍口的子彈一般熱,如《大地驚雷》。
當然,在2018威尼斯電影節拿下最佳劇本獎的《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則在冷熱之間,證明科恩兄弟具有更多可能性。
而這種以歌謠為引,敘說故事的風格,兼具「民間採集」與「經典傳承」的魅力,其實早在2013年的音樂劇情片《醉鄉民謠》中,科恩兄弟就進行了一次溫暖嘗試。
這部在2013戛納電影節中,以僅次於阿布戴·柯西胥《阿黛爾的生活》的成績,拿下評審團大獎的影片,是科恩兄弟電影生涯中最獨特的作品。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美國,民謠歌手勒維恩因堅持自己的藝術理想,不但生活困頓,更與好友們產生齟齬,當他在芝加哥經歷種種人生異變,他不得不回到曾經的格林尼治村,熟悉的音樂再度響起,時間似乎從未流逝,但一切已不如當初。
唯有音樂,是時間中不斷的溪流。
科恩兄弟透過此片發掘自身可能性的同時,也在為流行巨星重新塑形。
賈斯汀·汀布萊克(Justin Timberlake),這位1981年生,卻時至2019仍被著名時尚雜誌《Glam'mag》評為「全球最性感男人」的歌手,在《醉鄉民謠》中,一收自己以《Sexy back》為代表的滿點騷氣值,轉而以歌曲《Five hundred miles》呈現出自己的鎏金氣質。
借用電影中的一句話,當賈斯汀·汀布萊克在臺上演唱民謠時,臺下,「不僅所有女人想得到他,所有男人也想得到他」。
這是科恩兄弟與流行巨星的碰撞,更是電影光影與音樂迷嗓的交融。
七、《爆裂鼓手》
Whiplash,2014
1985年出生的達米恩·查澤雷(Damien Chazelle),2017年32歲之際,憑藉《愛樂之城》榮膺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他也因此成為奧斯卡91年悠久歷史中,最年輕的最佳導演。
《愛樂之城》中,達米恩·查澤雷借「將一個俗套故事拍得搖曳生姿」,證明自己是將復古感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神奇魔術師,影片中 《Mia & Sebastian’s Theme》(賈斯汀·赫爾維茨,Justin Hurwitz創作)等優質音樂的呈現,使瑞恩·高斯林與艾瑪·斯通的遺憾之愛,擁有溫柔而又惆悵的藝術之美。
賈斯汀·赫爾維茨是達米恩·查澤雷的御用原創音樂人。
他不僅憑藉《愛樂之城》奪得2017奧斯卡最佳原創配樂、最佳原創歌曲,更在2019年透過與達米恩·查澤雷再度合作人物傳記片《登月第一人》,而拿下金球獎電影類最佳原創配樂。
要知道,《登月第一人》在配樂上,與《愛樂之城》的優雅復古完全不同,宇航員尼爾·阿姆斯特朗1969年7月21日正式登陸月球的場景中,赫爾維茨的音樂《The Landing》蒼涼、恢弘,同時又滿含神秘,那是真正屬於太空旅行的生動管絃樂。
赫爾維茨為《登月第一人》創作的數十首音樂,包括《Quarantine》、《The Armstrongs》等具有強烈金屬顆粒感的重抒情作品,都在回應這位原創音樂人的心聲:「我想知道達米恩(導演)想從音樂中感受到什麼,以及需要從中獲得什麼樣的情感」。
可以預見,賈斯汀·赫爾維茨將成為好萊塢最重要的電影音樂人,將來甚至能達到埃尼奧·莫里康內( Ennio Morricone)、漢斯·季默(Hans Zimmer)等人的高度。
而他與達米恩·查澤雷最「天雷地火」的合作,當屬達米恩·查澤雷的驚豔首作《爆裂鼓手》。
其實,赫爾維茨為《爆裂鼓手》所作的《Overure》、《Practicing》等原聲音樂,因與電影凌厲的剪輯、瘋狂的鏡頭徹底融為一體,導致在達米恩·查澤雷的天才光輝下,沒有那麼立體的私人呈現,但正是赫爾維茨、查澤雷,以及主演邁爾斯·特勒的完全融合,令觀眾在一種身臨其境的強烈痛感中意識到——
那些充滿力量與速度的音樂,都是帶血的。
八、《馬戲之王》
The Greatest Showman,2017
1820年出生的珍妮·琳德,9歲即成為瑞典皇家歌劇院學生,她擁有令人無法抗拒的花腔女高音,這位被譽為「瑞典夜鶯」的國寶級歌手,在德國萊比錫登臺演唱時,德國音樂天才門德爾松親自為其指揮伴唱,因為當地演唱會名額吃緊,甚至引發了萊比錫音樂學院學生的抗爭運動。
十九世紀四五十年代,美國聲名遠播的「馬戲之王」P.T.巴納姆,為擺脫「穿插秀和滑稽小品推廣大師」之名,以18.75萬美元的預付費,邀請珍妮·琳德到美國巡演。
從紐約城堡花園開始,珍妮·琳德在美國19個城市共演唱95場,收入71萬美元,P.T.巴納姆獲利53萬美元。
《紐約論壇報》如此評價,「珍妮·琳德的首場演唱會結束,一切疑點都可以終結了,她是我們所聽過的最棒的歌手。」
珍妮·琳德在美國的天籟首演,在邁克爾·格雷西導演2017年的傳記歌舞片《馬戲之王》中,被藝術性重現。
當曾出演過英劇《白王后》、動作懸疑經典《碟中諜5》的瑞典女演員麗貝卡·弗格森,身著一席白色蓬裙,在布魯克林音樂學院舞臺上以珍妮·琳德的身份「表演」《Never Enough》這首唱腔高亢的歌曲,《馬戲之王》奉獻了堪稱二十一世紀以來最珍貴的電影演唱現場。
這場演唱的無窮魅力,或許不亞於《波西米亞狂想曲》中的Live Aid。
皇后樂隊的現場,飽含生命力量,珍妮·琳德的現場,則盡現天籟優雅。
當然,電影為更貼近時代脈搏,並未選用珍妮·琳德本人的歌曲,《Never Enough》的演唱者是《美國之聲》選手Loren Allred,Loren Allred的聲音加麗貝卡·弗格森的表演,「瑞典夜鶯」的極致魅力得以在《馬戲之王》中被複刻到觀眾眼前、耳中——珍妮·琳德的歌唱,如一個天使,降落在了人間。
珍妮·琳德的現場是《馬戲之王》中最具魅力的部分,但除此,這部電影依然載歌載舞,扎克·埃夫隆、贊達亞等年輕演員在「金剛狼」休·傑克曼的帶領下,以出色的演唱與舞蹈,穿梭於「斐濟美人魚」、「拇指將軍湯姆」、「小飛象」等「異形」的展出中,最終再現了美國馬戲團之父P.T.巴納姆的傳奇一生。
《馬戲之王》在劇情設定上乏善可陳,但它的確在歌舞上做到了極致,有觀眾甚至評價——
如果好萊塢搞跨年演唱會,也大抵如此吧。
電影是視聽藝術,講究視聽語言。
視,即眼睛所見,鏡頭、畫面、表演、光影等,聽,則雙耳所聞,音樂、對白、自然環境聲等,視聽,共同推動故事發展,從而形成一種精神力量。
好看的電影,毫無疑問也是好聽的。
但不是每部電影,都必須故事為王,單部電影作為獨立個體,其實是具有其獨特功能性的,比如《阿凡達》以視覺服人,而《肖申克的救贖》則給觀眾帶來真誠的精神力量。
對於這些以音樂為主,或音樂有突出表現的影片,或許,用心去聽一聽,透過耳朵去體悟它們的魅力,是對它們的另一種尊重。
作者:縣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