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觀在青山頂上,早就聽說了,在車上過來過去也隱隱約約看的到,就是一直沒有機會上去,也因為不知道從哪裡上?但我也想過,估計與觀雙線對面的雷神砦一樣,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廟,我也問過別人,好像都說不清楚?直到有一次,朋友旅行社姜總來了,想上青山觀,我想當然從青山口渡槽南邊的公牧山,透過渡槽再上青山觀,因為沒有嚮導,沿渠道的路透過渡槽上青山觀,理論上是可以的,但事實上密林是不容易透過的,路線的選擇也是錯的,又下著雨,傘也忘了帶,結果我與姜總,以及同行的王總全身上下都溼透了。我還想堅持繼續走,姜總說,明知走不過去的路,你為什麼非要走呢?我覺得這話不僅有道理,還很有哲理,就再也不好堅持,結果無功而返。
有人說,去廟是要講緣分的,這次看來是沒有緣分,所以上不去。後來也印證了這一點,朋友老W第一次想上青山觀,問了我幾回路,結果還是走錯了,沒有上去成,也是無功而返。我對他說,上廟是要講緣分的,你這次沒有緣分,當然上不去。有詩為證:
青山口上架渡槽,青山頂上孟宗朝。
上山難尋青山觀,莫道君行比我早。
我當然不死心,過了兩天,我與同事再次上青山觀,這一次,我仍然沒有找嚮導,而是按照自己的判斷,沿著青山口渡槽下的一條小路爬上去的,儘管有點喘氣,但還是比較輕鬆地上了青山口渡槽,因為山並不高,渡槽高約30多米,長260多米。渡槽是1966年12月建成的,恰與我同年,但是從字跡上看,好像比我滄桑多了。這不禁讓我想起“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的詩句來。
站在青山口渡槽,向東遠望雙峰山,影影綽綽,但明顯比其他山高,要翻過3座山,直線距離約十幾公里。因為今年7月份,我從三里溝穿過原始森林,用了2、3小時才爬上了雙峰山。從渡槽向東北望去,青山河則由遠及近,彎彎曲曲,好像很悠閒的樣子,上游的陳廟水庫當然看不見了,但是遠處大悟山頂上的風力發電廠則顯得很朦朧。從渡槽向西望去,青山河直了許多,青山口像一條山水畫廊,向西不斷延伸,青山河最後注入了澴水。這樣的風景當然有詩興了,詩云:
觀雙線上過山衝,青山腰間掛彩虹。
觀景臺上望渡槽,三里油茶雲中聳。
現在看來,青山口渡槽是一個偉大的工程,60年代,那時機械都很少,基本上靠人工,完成青山口渡槽建設,確實是一個奇蹟,可以想象當時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建設渡槽的熱鬧情景。我們一鼓作氣,終於從青山口渡槽登上了青山觀,花了大約1個小時。在青山觀裡,居然發現有一個80歲的劉老太太,老人在山上住了15年,看上去精神很好,頭髮看起來比我白的還少。老人告訴我,青山觀是因為孟宗而建(當然碑上也有記載),山上的青山古廟,包括孟宗殿,前後三次被毀,三次重建。三國孫皓時始建,元代時第一次重建,清代咸豐年間第二次重建,最後一次是2004年重建的。孟宗殿當然是要朝拜的,我仔細閱讀了孟宗的12個故事:青龍送子、母賢子孝、南陽求學、少年銳志、哭竹生筍、戎馬生涯、監池司馬、醃魚沉池、為令興吳、廬墓三載、位列三公和竹崗清風。有人對“冬天生筍”的故事有疑問,朋友鄧先生查了《本草綱目》,認為“冬天生”筍是有科學依據的。劉老太太還告訴我們,孟宗墓就在青山腳下的路邊。我們沿著老人指的路,果然找到了孟宗墓,上書“吳孝子孟公仁之墓”,雖然是隸書,但碑是現在立的。這一次,我以為孟宗故里就在青山口是毫無疑問的。詩曰:
孟宗故里青山行,青山口外慄家林。
孝感動天冬生筍,白雲千載留孝心。
再上青山觀,我是陪著設計院的專家們上去考察的,這次想走近路,從青山口觀景臺直接上青山觀,結果走進了原始森林,真是寸步難行,100多米的山林,結果走了1個多小時,由於沒有帶砍刀,也沒有戴手套,我的手被劃破10多道口子,一條褲子也被刮破了很多口子,算是徹底廢了。設計院的小陶的頭髮被樹枝掛住了,扯掉了一縷頭髮 .......。
這一次,我以為,山上沒有路,是不能走的,更不能想當然的走。其實,人生的路何嘗不是這樣?魯迅先生曾說過:“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這話是真理,可是我忘了。
最後上了山,讓我意外的是,劉老太太遠遠的就認出了我,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老人平時竟然是透過手機微信與山下聯絡的。劉老太太看著來了這麼多美女,建議照個合影留念,我想年輕時,劉老太太肯定也是個大美人。當然,這次收集了有關孟宗的很多資料。我們還生吃了青山觀的蘿蔔,真是甜,像水果一樣。朱博士還帶了一個蘿蔔,說是回家孝敬給老人。看來,青山觀是一個孝山,上來的每一個人,都會受孟宗的孝心感染。後來,朱博士讓我們找哭竹港的位置,我們通過當地人找到了哭竹港,史書上記載,青山河很久以前是可以行船的,孟宗小時候上山挖竹筍,下青山河摸魚當然是真的了。三上青山觀,是大有收穫的。我堅信,這裡是孟宗故里是毫無疑問的,不然誰會起個哭竹港的地名呢?我想起在三里溝的一首舊作:
三里溝裡風光好,漫山油茶奇石高。
關口頂上穿龍石,背靠雙峰望渡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