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舅哥打來電話,詢問父親近來身體可好,並說第二天上午要和嫂子一起來探望。
父親聽說外甥子要來看他,很是高興,問我家裡是否有酒?準備幾個菜?主食吃什麼?
我故意對父親說:吃飯就行了,不喝酒了。
父親問我:你說甚?
我說:不喝酒了,光吃飯就行了吧!
父親問:說甚?
我又大聲說:不喝酒了,光吃飯
父親一臉聽不清的表情。
我改口道:我哥喝酒嗎?
父親立馬聽清了,趕緊就說,噢!喝了哇!你哥喝酒了,不抽菸。
我暗自好笑,這舅舅是怕我不給他外甥準備酒了。於是我說:家裡有酒呢!
父親一下就高興了:有酒沒菜,不算慢待,大老遠來了咋能沒酒了。
父親又囑咐我:明天早上就在家吃早點,去外面吃萬一你哥八點多來了咱們不在家不行。
聽父親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念叼,我心理逐摸著該給姑舅做點什麼菜呢?這感覺有點回到三十幾年前的農村。小時候的農村,農閒時親戚是互想走動的,短的來呆一上午,下午就回去了,也有的會小住上幾天,哪時就盼家裡來客人,因為來了客人媽媽就會做好吃的。
次日,我早早起床侍候老爹吃了早點,寫好菜譜,彙報給老爹大人:四個冷盤:蒜蓉豆角,黃瓜木耳,五香豆乾,烤海鴨蛋。四個熱菜:小燉肉,燉笨雞,羊肉炒粉,燒茄子。主食餡餅,再加一個蛋湯。老爹看過表示很滿意。
我一邊準備飯菜一邊想著以前的事情,那種感覺有一些很愉快和高興。
上午九點半哥哥和嫂子來了,父親樂呵呵地笑著,問哥哥嫂子冷不冷?哥哥已經70歲但身體還是不錯的。哥哥理了個光頭,88歲的父親看著他70歲的外甥說:看娃娃的頭,光溜溜的!一句話把我們都逗樂了。
午飯時光也是很愉快的,父親吃完就午休了,平時很少言語的老公,幾杯酒下肚,居然與哥哥聊的熱火朝天,不亦樂呼。
下午2點,父親午睡醒了,看我們還在聊天,對哥哥說:阿娃今天能在不?哥哥說家裡還有其它事,下午得回去。“那就早點走哇”老爹說“數九天天黑的早”。哥哥嫂子便聽話地起身告別。
哥哥嫂子走了後,老爹竟然調皮地說,你哥大概是嫌白頭髮不好看才剃個光頭。你哥和你嫂子現在日子也好過了,中午你做飯時,你哥給我塞了300塊錢。
我說你也不缺錢,不要要了哇!
老爹說:外甥孝敬舅舅,那是外甥的一點心意,我咋能不要呢?嫌少呢?還是看不起?
聽老爹一席話,覺得似乎也是這個理。然後就想起泰戈爾的一句話:當我伸出一雙空空的手,什麼都沒有得到時,我肯定是失望的。當我伸出一雙捧滿真誠的手,卻發現沒人來接時,那才是絕望呢。
生活中,不論親情還是友情,都是要有來往的,你給我是你的情份,我給你是我的心意。但是現代社會中,人們似乎越來越不想接受別人的情份了,不願欠人情,只恐還人情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