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兒。回憶起二十幾年讀書的日子,明明才過去幾個月,就已經記不起在學校的日子了。回到家的這個月,我就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一天除了老媽的碎碎叨叨,還有一個安靜地只知道上下班的老爸,在我印象裡,他似乎幾十年來,一如既往,很少發脾氣,從未打過我。對了,還有他很能忍耐。
放假,買了票,打掃了寢室,把一瓶沒用過的香油送給了阿姨。回家的車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一切都很順利。我下車就打電話等爸爸來接,行李箱太重了,一個人走回去倒也無所謂。回到家我媽就嚷嚷著看我畢業證、學位證,還拉著我爸一起看,再感慨著他老董家終於出了個大學生,怕是祖上冒青煙了。我懶得搭理,累了,有些餓了。
話說外面的飯菜吃得也不少,有些人在外面吃慣了回家吃就覺得差了點味道,而我卻不覺得,大概是比較能吃。聽我媽說:“小時候,窮啊!懷我的時候都是頓頓素菜,生下來第一天晚上就加了氧氣瓶吊了一晚。”也許不是發現及時,我早就隔屁了吧。又說我專門搶弟弟的雞蛋吃,反正他也不愛吃,就都餵我了。我和我弟上輩子可能是仇人,這輩子做親人,打打吵吵沒停過。那小孩兒,挺講義氣,撿錢還分我一半。說到我媽做的可口的飯菜,率先出場的一號選手是我的最愛辣子雞。各種不同的辣椒做,爆香。那盤辣子雞順勢就放在了我的座位前,我也沒在意,吃頓飯罷了。然後姍姍來遲的二號選手,就是洋芋粑粑了。這片地區出生的大部分人都愛吃洋芋,再配上靈魂“折二根”,就已經有畫面了。還有三號選手,就是魚。我們家人就很喜歡吃魚,最近又研製出了切片的魚火鍋,再加上老媽愛的餘香,端上桌子,就是一頓豐盛的晚餐了。最後出場的是燉牛肉,在街上配藥,熬製而成,記得是在冬天,這燉湯的香味引來了一群蜜蜂,嗡嗡嗡,飛到了屋子裡來,久久徘徊,不肯走了。我們家也不是每頓都吃大魚大肉,只是有好吃的東西的時候,那些菜總是放在我面前,有時放在我爸面前,還有時放在我弟面前,但沒有放在我媽面前。這樣一個細節其實我並不知道,是在我為她們做飯的時候才發現的。
我常在家做飯,三菜一湯或者兩菜一湯。我會習慣地把好吃的放在我爸媽面前,老爸又會將菜往我的方向移了移,有時候,碗都快放到火爐上了,我怕把碗燒壞,又把碗往外面移了移位置。我其實不想移那盤菜,因為放在哪個位置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反倒是我爸媽一次次將好吃的菜放在我面前時,我心裡還有些難過,也在感慨什麼時候我變得和父母一樣了,一樣喜歡把飯菜放在他們面前。
總有人視你如生命般去愛,生活很長,長到難以理解和體會,但愛,是永恆不變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