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一向是寸草不生之地的代名詞,極端惡劣的天氣常常令德米特里懷念起兒時母親溫暖的懷抱。
而作為流放者的他一天能見到格魯什尼卡的次數寥寥無幾,德米特里也想過讓她回到莫克羅葉——那個兩人曾經留下無數美好回憶的莫克羅葉。
即便德米特里試圖把她趕回去,亦或是冷言冷語的將自己的現狀剖析了個透徹,證明自己現在並非是一個能將先前誓言做到的男人,僅僅是個可恥又可悲的騙子罷了。
但格魯什尼卡仍舊執著的要和他一同留在此處。卻又同意了每月回到卡拉馬佐夫家的宅邸一趟,為德米特里帶來些關於兄弟們的訊息。
有的時候是關於阿廖沙與那個叫麗茲的小姑娘的訊息,有時也是對伊萬整日待在房中不肯踏出房門的擔憂。
孤身一人的日子裡德米特里常常能在陰影處看見一個人。
不,也許並不是人,畢竟沒有人會無處不在的跟著他,並且有著那樣一副雌雄莫辯的長相,和一頭青白色的長髮。
德米特里看見的便是在陰影中所存的一對狹長的雙眼,和默不作聲挑起的紫色雙唇。就連西伯利亞的寒風浸不透他眼裡的冷意。
“德米特里·卡拉馬佐夫,揹負罪孽的可悲之人啊。”
“你可以稱我為死神。”
“我為終結你們一族的罪孽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