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的關中平原,我第一野戰軍各兵團縱橫馳騁。徹底貫徹軍委制定的“鉗馬打胡”方針,以摧枯拉朽之勢盡顯風流。
幹部戰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快堵住敵人,消滅敵人。營、連不顧一切地齊頭並進。60軍179師的部隊彷彿由呼嘯著的利箭,變版張開羽翼的雄鷹勇猛地朝著維帳鎮撲過去。當179師先頭部隊到達絕帳鎮時援敵幾路縱隊沿渭河西逃。飢渴的戰士不顧一切困難,衝向數倍於我的敵陣在我猛擊下敵人東逃西散,我一個連就俘敵幾百人;一梭子機槍掃射就俘虜了一個營。
戰士們的結論是:“胡宗南部隊戰鬥力還不如閻錫山部隊,騎兵更扯蛋,西北的解放只要追上敵人就行了。
7月11日,身為第1兵團司令員兼政委的王震,把2軍5師師長徐國賢政委李桂召到軍部,當面向該師和1軍2師下達任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星夜穿插到敵人的側後金家寨、夾溝橋一線,切斷敵人的退路。受領任務後,徐師長和李政委深感任務光榮而又艱苦,是實現彭老總整個作戰計劃的重要一環,是一野黨委對該師的信任。當然,他們也掂量得出這副擔子有多重。這麼大一支部隊,要穿插到敵人心臟去,還要透過絕壁溝,準備的時間又又短,特別是對那些地方的地形還不怎麼熟悉.實很難啊!
天漸漸地黑下來了,部隊按指定的地點沿小路以急行軍的速度,直插柏鎮以西的金家寨、溝橋一線,這是敵人之心腹地區。半夜,伸手不見五指 憑藉夜幕掩護,部隊順利地透過敵人守備的第一道山樑一鳳凰嶺地區。前衛過去,突然敵人的巡邏隊過來了,徐師長立即命令部隊隱蔽,同時做好戰鬥準備。巡邏隊從他們的身邊穿過,因為天很黑沒有發現他們。敵巡邏隊剛走出不遠,該師的前衛營就迅速地穿過大路,以敏捷的動作,跑步上了第二道山樑。大約過了!小時,前衛部隊進了南西溝在這裡遭遇到敵人182團183團的攔擊。這裡和風凰嶺一樣,是南北走向的源溝深勢險壁陡,敵人在源上擺上了兩個團形成環形火力網。當發現我前衛部隊時,敵人的火力十分兇猛。我前衛部隊被阻止在溝裡,無法前進,如果從側面迂迴,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了、正面又一時難以突破。徐師長反覆分析了敵人的佈防和火力情況,找到了敵人兩個團的接合部。接合部的正面是懸崖絕壁,而且敵人又削了壁,他們以為解放軍插翅也飛不過去,於是這個地區火力配備不強。
徐師長決心把突破口選在接合部。立即命令13團4連、9連在正面佯政該團的工兵排乘機接近絕壁,用小爆破開闢通路。經過1小時戰鬥,終於察破了敵人的防線,13團像一把尖刀插向敵人的心臟;黎明前,天黑得像鍋底,徐師長帶著部隊一路小跑,向目的地奔襲。中途還活捉敵人一個參謀,從孚虜口甲得知他們離敵人的第15旅旅部不遠。為防敵發現受阻,該團更加快了行軍速度。突然,發現前面有一支隊伍還有一些騾馬馱著東西叮叮噹噹地走來,部隊迅速作好戰鬥準備。徐國賢帶上偵察參謀朝前走了幾步。主動地問對方:“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對方回答:“我們是重炮營的“你們到哪裡去啊?”徐師長接著問。
“到前面165旅旅部去。”顯然敵人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了。聽到這裡,徐師長更放心大膽了。他以命令的口氣說:“你們把隊伍集臺起來。叫營長到我們這裡來。
一個個子高大的傢伙上來了,看樣子就是當官的,神氣活現地拖著官腔問:“你們是哪個部分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等那傢伙走近了,徐國賢師長壓低了嗓子嚴正地告訴他:“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這傢伙開:始愣了一下,馬上嬉皮笑臉地說;“兄弟別開玩笑。”“誰跟你開玩笑!你睜開眼睛看。看!”徐師長指著頭上的帽徽說。
那傢伙仔細一看,嚇癱了,撲通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喊:“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徐師長:“饒你一條命容易,只要你聽指揮。”"是!是!是!”敵營長連連點頭。徐師長命令他回去把稀稀拉拉的隊伍集合起來。敵士兵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徐帥只當即派一個連把他們看起來。就這樣不費一槍一彈.俘虜了一個完整的重炮營,其中有12門120重迫擊炮。徐師長心裡別說有。高興了因為該師穿插任務緊急,沒能帶重武器,這個重炮營說不定什麼時候我還能用得上。12日凌晨3時許,徐國賢師長率部到達了上級指定的地點。
徐師長立即派一名參謀和兩個戰士去和沿渭河向穿插的1軍第2面家寨和夾溝橋聯絡。這時正是12日6時30分,擔負正面攻擊的部隊總攻開始了。機槍聲、炮聲、爆破聲響成一片,持續不斷。不到1小時的夫、扶風,眉縣方向好像炸了馬蜂窩,把胡宗南的部隊打得狼狽逃竄,有一股敵個沒命地向2軍5師這邊跑來,從背後遭諺師槍擊,其中遼有一部分沿南山腳狼狽地往西跑,那裡沒有受到5師部隊的阻擊。5師的火力達不到調動部隊追擊又來不及。這時,徐師長想到剛俘獲的敵重炮營,就立即命令侗向山腳西逃之敵開炮。開始重炮打不準,徐師長就把敵營長叫來,嚴厲命令他:“你要是再打不準,就殺了你的頭。”這傢伙不敢耍滑了,親自指揮彈的命中率也高了,封鎖了南山腳敵人西逃之路。就這樣,扶眉一戰,敵打越少,我軍越打越壯;在彭德懷指揮下,第一一野戰軍4個野戰兵團,首合作戰,旗開得勝。在不到4天的時間裡,就將敵人3個軍壓縮在羅局東、牛:井鎮以南的渭河灘上。敵人四周只剩渭河南面眉縣一個缺口。
追窮寇!第1兵團各軍你追我趕。賀炳炎所率的第1軍更是不甘落後他和廖漢生乘坐剛繳獲敵軍的吉普車,沿著渭河南岸一條塵土飛揚的土路超越仍在肅清殘敵的部隊,一直向西趕到橫曲鎮……賀軍長廖政委起軍的最前沿的先頭部隊1師3團,直接命令該團及2師4團、6團3營立不停頓地向眉縣追擊前進,命令3師插向眉縣以西。隨後,全軍相繼轉擊。
乘坐吉普車排程部隊指揮戰鬥,對兩位軍首長來說還是頭一回軍時代起一直都是騎馬,不久前繳獲了敵“青年軍”的三輛吉普車,但開,用牛車拖回來時有一輛翻到山溝裡報廢了,只剩下軍長、政委各們到俘虜中找司機。有人擔心俘虜兵靠不住,會把首長摔死。對此,兵團司令王震說了一句名言:“得虜兵會開車,政治上不一定可靠,可能會把首長摔死;我們不會開車,翻車也會摔死。兩者相比,俘虜兵如果不是有刻骨的仇恨,他們不會摔死我們。
在軍首長的靠前指揮下第1軍各部隊不顧飢渴,不怕疲勞,冒著酷暑,急行軍趕到眉縣附近正好堵住從渭河北岸潰逃的大批敵軍。我軍以火力封堵住敵人遵路,同時進行政治喊話令其投降;在黃昏前的一小時裡將其全部俘獲。清點一下、竟有敵38軍、65軍19軍等部8000多人。
渭河灘上,像落湯雞似的俘虜成群結隊接受收編。渭河水裡,一片歡聲笑語、戰士卜一邊擦洗身上的征塵,一邊打撈敵人丟棄的槍炮,總計打撈出門山炮、20門迫擊炮和數千計的各種槍支。經過晝夜戰鬥1軍共斃傷1325名、俘獲11225名。要消化這上萬名俘原有的補訓團已容納不了,此成立了補訓師。
就這樣、扶眉戰役從7月10日開始到14日結束計殲敵四個兵團部、4軍部、8個整師另3個整團,共44萬餘人。共傷敵15萬餘人,俘敵3.1萬餘人。繳獲騾馬2400匹、炮290餘門。機槍1160挺、長短槍9000餘支、汽車6輛電臺26部。收復與解放了武功、眉縣、抹風、歧山、風翔、永壽、說遊、雞幹陽等縣城9座。
就這樣靠著我解放軍戰士的英勇頑強,如狂風掃殘雲,讓退守漢中的胡宗南失掉了最後的屏障,再無還手之力,完全隔絕了胡、馬集團的聯絡,為實現西北的解放奠定了勝利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