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4日,復旦大學的姜世勃、蘇珊、李衛華在Cell子刊Trends of Immunology(IF=16.687)發文呼籲要儘快地研發β屬冠狀病毒通用疫苗防控現在的新冠變異株(如奧秘克戎)和未來的SARS-CoV-3或MERS-CoV-2(https://doi.org/10.1016/j.it.2022.01.009)。
2018年,世界衛生組織(WHO)呼籲科研人員要重點研發疫苗和藥物防控包括SARS,MERS和“X疾病”(一種由未知病原體造成全球大流行的傳染病)等八種高致病性傳染病。姜世勃立即推測世界上第一個“X疾病”很可能是一個新型的冠狀病毒引起的SARS或MERS樣傳染病,他因此要求他的團隊成員從不同的渠道申請基金研發高效廣譜抗冠狀病毒藥物和疫苗。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前一年,他們已成功地研發出一個高效廣譜抗冠狀病毒藥物候選– EK1多肽(Xia et al. Sci. Adv. 5:eaav4580, 2019)。2020年2月2日,姜世勃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提交申請研發“基於受體結合域(RBD)的廣譜抗β屬冠狀病毒B譜系(β-CoV-B)的亞單位疫苗”,他成功地獲得該項基金,並已經研發出該疫苗的雛形(Liuet al. Signal Transduct Target Ther. 5: 282,2020)。
2020年2月底,姜世勃向NEJM投稿,呼籲儘早研發安全、高效、廣譜的β冠狀病毒通用疫苗防控新冠病毒及其未來的變異株,但稿件很快被駁回(但在2021年12月15日,福奇博士“緊急需要通用冠狀病毒疫苗”-Universal Coronavirus Vaccines—An Urgent Need 的評論文章卻發表在NEJM)。在2020年3月,姜世勃又將該稿件投到Nature。Nature很快地接受並發表該文在“世界觀點(WorldView)”專欄(JiangS. Nature 579: 321, 2020)。但編輯要求把“高效、廣譜”去掉,只保留了“安全”,避免影響到當時正在開展的,可能缺乏高效、廣譜特徵的第一代新冠疫苗專案。
2020年4月24日,姜世勃在《未來論壇》作報告,題目是“廣譜抗冠狀病毒疫苗和藥物是防控新冠疫情的終極武器”(據說有334萬線上聽眾)。他在報告中多次強調新冠病毒未來一定會出現變異,因此要儘快地研發廣譜抗冠狀病毒疫苗和藥物。但直到2020年9月,還有些專家說姜世勃是杞人憂天,因為新冠病毒並沒有出現明顯變異,而MERS-CoV已經流行了8年,也未見明顯變異。
2021年11月份在南非發現的新冠變異株奧秘克戎在短短2個月內已經傳播到全世界,導致很多國家的感染人數大幅上升,如美國在2022年1月10日新增加的確診感染人數超過134萬(https://mp.weixin.qq.com/s/QmZbYMCj-aZRvnAODVzlmw),但重症和病死率並無明顯上升。因此,有專家認為奧秘克戎是上帝為人類製造的“天然減毒活疫苗”,人們感染了該變異株,不但不會發生重症和死亡,反而會產生大量抗體,可預防此後其他新冠病毒變異株的感染。因此,新冠大流行或在2022春季結束(https://mp.weixin.qq.com/s/AbpHwThayuD0hGLPZkX9Ig)。
姜世勃等人認為有這種可能性,但他們不排除另一種可能性,即在不久的將來會出現β屬冠狀病毒的新變種(如SARS-CoV-3或MERS-CoV-2)。有報道指出在中東地區已經有四例患者同時感染了新冠病毒(SARS-CoV-2)和MERS-CoV(Elhazmi,A. et al, Travel. Med. Infect. Dis. 41: 102026, 2021),因為這兩個病毒可以感染同一個宿主(人)和同一類宿主細胞(II型肺泡細胞),造成下呼吸道感染並導致肺炎(Sajiniet al. J Epidemiol Glob Health. 11: 155–159, 2021)。根據人與病毒蛋白質相互作用預測和蛋白質對接的生物資訊學分析,SARS-CoV-2的受體結合域(RBD)經過適當突變之後可以與MERS-CoV的受體- DPP4結合,從而與MERS-CoV一起感染同一宿主細胞(Li,Y. et al. iScience 23: 101400, 2020)。如果以後在中東地區的免疫缺陷病人(如艾滋病患者)同時感染了新冠病毒奧秘克戎變異株和MERS-CoV,這兩個病毒的基因如果在其體內發生重組有可能產生一個β屬冠狀病毒的新變種- SARS-CoV-3或MERS-CoV-2。新變種(不是變異株)有可能具有SARS-CoV-3的高傳播力和MERS-CoV-2的高病死率(可高達35%),那將會在某些國家(如在非洲新冠疫苗接種率比較低的一些地區)造成一場災難。
綜上,姜世勃等人呼籲應該儘快地研發β屬冠狀病毒(β-CoV)通用疫苗(即“中廣譜疫苗”),既可以用來預防現在和未來的新冠病毒變異株感染,也可作為戰略儲備疫苗,用來預防未來可能出現的β屬冠狀病毒新變種- SARS-CoV-3或MERS-Co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