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是個充滿了武裝衝突的歲月。蘇聯作為社會主義陣營的“老大哥”,一直對派遣軍事人員介入地區紛爭興趣濃厚。於是,從黃埔軍校到伊比利亞半島都遍佈蘇聯軍事顧問的身影,可以說那是蘇聯全球化擴張的一道縮影。
中國篇:與黃埔學員一起北伐
1921年底,蘇聯國內戰爭剛結束,遙遠的東方就發來了派遣蘇聯軍事顧問的請求。1923年夏,蘇軍總參謀部軍事學院東方系學員阿列克謝伊萬諾維奇切列巴諾夫突然接到通知,他被蘇軍總參謀部任命為中國軍事顧問。
中國當時的局勢十分複雜,在十月革命的洗禮下,中國也迎來了革命高潮。與此同時,舊軍閥也依靠龐大的軍隊維護舊的秩序。軍事顧問切列巴諾來到黃埔軍校後,發現軍校校長是國民黨人蔣介石,政治部主任則是共產黨人周恩來。因此,生性謹慎地切列巴諾夫只能在二者之間保持平衡。1926年北伐開始,切列巴諾夫隨何應欽的國民革命第一軍奔赴前線。在首次作戰中,切列巴諾夫就和他的學生一起打敗數量上佔優勢的軍閥部隊。
十餘年後,切列巴諾夫以蘇聯軍事總顧問的身份重返中國。此時正值國共二次合作,他又見到了老熟人蔣介石和周恩來。儘管蔣介石很重視蘇聯軍事顧問的意見,但鑑於中國複雜的國情,切列巴諾夫並沒有在中國戰場上大展拳腳。蘇德戰爭爆發後,切列巴諾夫被任命為同盟國保加利亞管制委員會副主席,負責清理戰後事宜。
西班牙篇:與“雜牌軍”共同作戰
1936年,弗朗哥將軍在西班牙發動政變,該國的政治鬥爭隨之進入高潮。在英法等國宣佈“不干涉”政策的同時,佛朗哥陣營卻得到德國和義大利的慷慨援助。如此一來,蘇聯軍事顧問的作用就至關重要了,因為西班牙左翼勢力缺乏正規部隊,在戰場上不佔優勢。
為了避免政治麻煩,蘇聯軍事顧問在西班牙內戰中以“志願者”的身份登場。奉命開赴伊比利亞半島之前,蘇聯“志願者”梅列茨科夫和自己的上級布柳赫爾元帥進行了交談。曾在中國擔任軍事顧問的布柳赫爾警告梅列茨科夫:要做好應對任何混亂局面的準備,因為西班牙共和政府的許多軍隊都是烏合之眾,根本不足以一戰。
梅列茨科夫來到前線後,正好碰見了這麼一支“雜牌”軍隊將要發動進攻。眼看進攻時機已到,西班牙指揮官卻不見蹤影。梅列茨科夫當機立斷,決定代行指揮權。他帶頭向弗朗哥的軍隊衝鋒,回頭一看,卻沒有一個戰士跟上來。無奈之下,梅列茨科夫只能重返戰壕。後來,梅列茨科夫坦承,就算自己的本領再大,碰到這種部下也無能為力。
越南篇:工作詳情乃國家機密
蘇聯將軍伊瓦什科曾在安哥拉、利比亞等國工作,但是沒有哪個地方比印度支那給他的印象更深刻。
上世紀60年代的一天,伊瓦什科正參加軍事演習之際,突然被緊急召回莫斯科。等待伊瓦什科的是一紙調令,他被任命為越南人民軍某軍區司令員的顧問。伊瓦什科在軍校期間就和班上的幾位越南學生相熟。可百聞不如一見,越南百姓的組織性還是讓他大吃一驚。當時越南每個村莊都有專門的負責人,每個戰士只知道自己的直接領導,隊伍在很短時間就能集合開拔。
當記者採訪伊瓦什科時,將軍面帶微笑地說:“在越南工作的詳情是國家機密,不能為外人所道” 。他的親友們也只是模糊地瞭解到,伊瓦什科在越南經受了空襲、炮擊等各種磨難,也因為在援外工作中的卓越表現,榮獲過珍貴的紅旗勳章。
在長期的實踐工作中,蘇聯軍事顧問形成了基本的行為規則。即與外國指揮官積極配合,並且在充分考慮當地各種條件的基礎上,幫助被援助國家建立基本的軍事制度。因此,蘇聯軍事顧問也頗受當地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