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渡烏江襲貴陽
話說紅軍佔領了遵義,引起了蔣介石的恐慌,為了阻止中央紅軍北渡長江與紅四方面軍會合,或者東進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師,蔣介石調動40萬大軍進逼遵義,企圖圍殲中央紅軍於川黔邊境地區。
此時的中央紅軍僅餘3萬多人,敵軍十倍於我,中央紅軍處境十分危急。
就在這危急時刻,毛主席重新獲得了紅軍的軍事指揮權,受命於危難之際,奮力拯救危局。出手就是他一生最為得意的四渡赤水。
毛主席以旁人無法明晰的高超指揮藝術,指揮紅軍在赤水河兩岸閃轉騰挪,以超強的機動性調動敵軍,製造出北渡長江的假象,突然掉頭南渡烏江,大軍鼓譟而進,朝著蔣介石督戰的貴陽直奔而去。
蔣介石大吃一驚,一面強作鎮定說自己的命不足為惜,一面吩咐部下趕緊派兵前來“勤王”。
然而中央紅軍並沒有攻打貴陽,而是從貴陽郊區穿過,繞了個彎,渡過北盤江,朝著雲南方向而去。
2.盤江攔路
當中央紅軍主力渡過烏江朝著貴陽進發的時候,擔任偽裝主力牽制敵軍任務的紅九軍團被滯留在了烏江北岸。
當時紅九軍團只有3000多人,而同時在北岸的還有原本對付紅軍主力的國民黨十幾萬大軍,很多人都認為紅九軍團要全軍覆沒了。
但是紅九軍團在羅炳輝的率領下,在敵軍重兵包圍之中,先是取得了老木孔戰鬥的巨大勝利,使紅九軍團暫時跳出危局。
然後又智取了瓢兒井,不但擴軍300多人,還籌集了2萬多元的軍費,紅九軍團一下子變得富有了起來。
一連串的勝利使紅九軍團有了驕傲輕敵的思想,導致了在貓場宿營的時候遭遇了國軍的襲擊,損失了400多人,還有一些軍用物資。
不過貓場的失利並沒有使紅九軍團喪失鬥志,他們總結經驗教訓,經過短暫休整後,重新打起行裝,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1935年4月19日,紅九軍團接到中革軍委的命令:立即渡過北盤江。
羅炳輝在接到命令後,與政委何長工商議,立即從盤江橋過江,然後到盤江下游與紅軍主力會合。
紅九軍團急速行軍,星夜趕往盤江橋,但是到了盤江橋一看,唯一的鐵索橋已經被敵軍重兵把守,各個渡口也被敵軍佔領。
羅炳輝命令偵察連沿著江岸四下尋找合適的渡河地點,均一無所獲,江深水急,不能徒涉,即沒有渡船,又無法架橋,不能過河。
正當羅炳輝一籌莫展之際,當地的一位老者來到軍營求見,來人名叫王三爺,他聲稱知道一條渡過北盤江的秘密通道,可以帶紅軍安全過江。
羅炳輝忙問其祥,老人說自己年輕時因為家裡窮,為了餬口走上了走私貨物的道路,為了躲避軍閥的重稅,他走遍盤江北岸,終於找到了一條過江的秘密通道。
在盤江上游的偏僻之處,江流湍急,但是江心有幾塊石頭聳立,在這幾塊石頭上可以搭上木板,這樣就成了一個簡易橋樑,可以帶紅軍過江。
那個過江的地點沒有名字,老人自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虎跳石”,形容老虎可以在這幾塊石頭上跳躍過江。
這條道是他的謀生之道,從沒跟第二個人說起過,他知道紅軍是窮苦人的隊伍,所以才特地趕來告訴紅軍,並且願意當帶路人。
3.巧渡北盤江
羅炳輝聽王三爺講完後十分高興,他首先向老人表示了感謝,然後立即派遣先頭部隊,跟著王三爺帶著木板去往“虎跳石”,後續部隊也隨後跟進。
先頭部隊跟著王三爺,一頭扎進了深山老林,一路披荊斬棘,在傍晚時分到達了老人說得“虎跳石”。
果然如王三爺所言,湍急的江流中果然聳立著幾塊石頭,他們按照王三爺教的方法,把木板搭在幾塊石頭上,果然輕鬆渡過了北盤江。
只在小說中出現過的情節真實地出現了,很多紅軍戰士表示了驚奇,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石頭,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橋。
4月22日,紅九軍團在王三爺的幫助下,全部從木板搭成的小橋上渡過了北盤江,甩掉了一直尾隨的黔軍和中央軍,向雲南東部進軍。
4月23日,紅九軍團進入雲南平彝龍口場,而中央紅軍也在24日進入雲南,形成兩軍南北呼應的態勢。
蔣介石認為中央紅軍主力西進,肯定要與紅九軍團合併,然後北渡金沙江,再渡長江與紅四方面軍會合。
因此,蔣介石調動軍隊,嚴密防守金沙江,阻止紅軍北渡金沙江。然後,令黔軍在黔西地區堵截紅軍北上,滇軍孫渡縱隊尾追中央紅軍主力,川軍1個師集中畢節機動,企圖圍殲中央紅軍主力於宣威、威寧地區。
4月25日,紅九軍團收到中革軍委的命令:
沿敘昆公路北進,繼續單獨行動,相機襲佔宣威分散我軍目標。
羅炳輝在收到命令後,決定繼續單獨行動,偽裝紅軍主力,向雲南東北挺進,攻佔宣威縣城,掩護紅軍主力的作戰意圖。
4.攻佔宣威縣城
沿途百姓知道羅炳輝帶領的紅軍來到雲南的訊息,無不歡欣鼓舞,奔走相告,沿途對紅軍很熱情,送水、送食物。
雲南是羅炳輝的老家,而羅炳輝曾經跟過唐繼堯,在雲南軍民中有很高的聲望。
當地的地下黨向羅炳輝提供了宣威縣城的城防情況:宣威縣城的城牆是內外兩層,而西南角的外牆倒塌了一些,因此從西南角進攻比較容易一些。
羅炳輝根據瞭解的情況,決定由作戰科長劉雄武率第8團攻佔宣威縣城。當夜,劉雄武率第8團趕到縣城南面一線部署攻城。
但是沒想到,國民黨宣威縣長陳其棟久聞羅炳輝和紅軍的威名,當夜率政府官員和一部分守城武裝人員棄城而逃,城裡只有很少一部分沒有指揮的守軍了。
攻城戰鬥打響了,紅軍架設雲梯進入城內,沒有了指揮的守軍立即做鳥獸散了,紅軍軍團很輕易地攻下了宣威縣城。
第二天一早,紅九軍團全部進入宣威縣城,這是一個比瓢兒井還要富庶的地方,盛產全國聞名的火腿。
紅軍進城後,砸開監獄大門,釋放了300多名無辜被囚禁的群眾,鎮壓了罪大惡極的分子,還打了十幾家土豪。
按照慣例,將縣政府、兵站倉庫物資以及沒收土豪劣紳的糧食、火腿、布匹、衣物、傢俱等分給窮苦百姓;宣傳發動群眾,開展擴紅工作。
跟瓢兒井的產鹽區一樣,雖然宣威盛產火腿,但是普通老百姓卻吃不起,而土豪家中儲藏的火腿,多的拿不完,這是任何一個不平等社會所共有的特點。
紅軍把土豪家中儲藏的火腿都拿了出來,分給了當地的老百姓,紅九軍團的部隊也分到了一些,許多戰士第一次吃到宣威火腿,說道:“全國有名的宣威火腿,這次可算是給紅軍和老百姓吃夠了。”
5.又一筆橫財
正當城內熱火朝天的分財物時,負責外圍警戒的哨兵跑來報告,一支敵軍的騾馬駝隊路過城郊,看樣子是軍用物資。
送到嘴邊的肥肉可不能錯過,羅炳輝當即命令第7團第一營出擊,不到半個小時,第一營的官兵就押著幾個俘虜和駝隊興沖沖地回來了。
原來這100多匹騾馬駝的全是銀元和軍用物資,這是紅九軍團在單獨行軍中獲得的第二筆橫財,羅炳輝十分高興,給每位指戰員發了兩塊銀元,還留出一些騾馬供傷員騎用。
紅九軍團每到一處地方,都積極宣傳紅軍政策,發動群眾參加革命,在宣威也不例外。在紅軍的廣泛宣傳和行動下,有400多人參加了紅軍,還籌集了3萬多元的軍費,比在瓢兒井籌集的軍費多出1萬多元,還有繳獲的大洋,紅九軍團一下子變得十分富裕了。
中央紅軍在進入雲南後,並沒有按照蔣介石預想的那樣與紅九軍團會合,然後渡過金沙江,而是直撲昆明。
防守金沙江的滇軍立即揮師救援,金沙江防守開了口子,和以前的無數次戰術一樣,紅軍主力進攻昆明是佯攻,虛晃一槍後立即折返,決定利用金沙江防衛的缺口,迅速渡過金沙江。
中革軍委命令紅九軍團:佔領會澤縣城,然後西行選擇合適地點渡過金沙江。
羅炳輝收到命令後,率隊離開宣威縣城,朝著會澤縣城進發。
6.會澤縣城
羅炳輝是雲南人,他的老家彝良離會澤縣城只有150公里,他在滇軍當炮兵的時候曾經在會澤駐防過,對會澤瞭如指掌。
在行軍途中,羅炳輝讓通訊員接上了敵軍的電話線,並與對方通話:
”我們是紅軍,要經過會澤,你們不要阻擋。我們紅軍是愛護人民的,只要你們不與我軍為敵,我們決不會傷害你們。”
通話完畢後,羅炳輝命令通訊兵剪斷了電話線,切斷了會澤縣與外界的聯絡,兵分三路,將會澤縣城包圍。
會澤縣長和豪紳立即電告雲南龍雲,十萬火急,請求支援。而龍雲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老巢——昆明,對會澤的告急毫不理會。
眼見求援無望,縣長楊茂章和劣紳劉善初求助於會澤周邊的土匪、流氓、地主武裝,還有強迫農民入城防守。
很快,會澤四周的城牆上佈滿了“大軍”,武器各式各樣,有步槍、毛瑟槍、鳥槍、大刀長矛棍棒之類,五花八門,還飄揚著各式各樣花花綠綠的旗子,遠遠看去還有些雄壯,縣長和豪紳們心裡稍安,覺得會澤“固若金湯”了。
等到紅九軍團將會澤縣城圍住,城上的烏合之眾們看到了“正規軍”,心裡開始發毛了,加上紅軍不斷地用喇叭向著城裡宣傳,很多守城官兵開始動搖了。
守城民團團長張憲,曾經和羅炳輝一同在唐繼堯手下當兵,和羅炳輝有些交情,當他知道城下的紅軍是羅炳輝帶隊的時候,就極力主張與紅軍和談,並給羅炳輝帶去一封信,請求和談。
羅炳輝同意了張憲和談的請求,並督促他們儘快投降。但是縣長和豪紳們害怕利益受損,一直猶豫不決,於是紅軍開始攻城。
在紅軍攻城的同時,還不停地對城裡進行宣傳攻勢,守城官兵無戰意,代表團馬上表示願意投降,願意籌糧籌款,負責部隊供給,但提出紅軍不要進城。
羅炳輝看出敵人在耍緩兵之計的計倆,否定了他們的要求,表示紅軍一定要進城,雙方開始了討價還價。
在雙方激烈談判的同時,羅炳輝秘密安排部隊準備攻城,部隊立即做好了準備,傍晚6點,天色將黑的時候,會澤東門防守出現漏洞,紅軍戰士瞅準時機,一舉攻破東門,進入會澤城內。
各團按事先規定的任務,迅速分頭佔領了電報局、公安局、汽車站、保安總部等地。到了晚上9點,紅九軍團控制了整個會澤城。
第二天,紅軍在縣政府前召開萬人群眾大會,公審作惡多端的頑固分子,並開啟監獄釋放無辜,開義倉給窮苦百姓分糧食。
紅軍的舉動得到了廣大群眾的擁護,在短短3天時間裡,就有1500多名青壯年報名參加紅軍,籌款更是高達10萬元,還繳獲了大量的槍支、彈藥、布匹等物資,多到騾馬都駝不動,羅炳輝隨即決定:給全軍戰士每人發鎳幣8元,步10尺,供個人做米袋、子彈袋和包袱皮等。
這時中革軍委發來通報,國民黨薛嶽部正在大舉趕來,紅九軍團離開了會澤縣城,按照中革軍委的命令向金沙江進發,如果停留時間再長一些的話,會擴充更多的兵力。
7.渡金沙江
蔣介石判斷中央紅軍必渡過金沙江與紅四方面軍會合,於是嚴令周渾元、吳奇偉部,不惜任何代價,將中央紅軍消滅在金沙江以南地區,李韞珩部消滅金沙江下游的紅九軍團,如剿匪不力,以縱敵罪論處。
紅九軍團離開會澤縣城,由於獲得的物資較多,給行軍造成了一些困難,但是想到很快就能跟紅軍主力會合了,大家都興致勃勃。
5月6日,紅九軍團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了金沙江邊,並襲擊佔領了對岸的鹽場渡口,獲得四五十條渡船,連船工也都已經動員,就等主力過江了。
紅九軍團到了金沙江邊,羅炳輝召集幹部開會,說道:
渡烏江以來,紅9軍團在翼側牽制阻擊敵人,掩護中央和主力紅軍順利前進,成績顯著。現在,主力紅軍正在金沙江上游渡江,遵照軍委命令,紅9軍團要迅速強渡金沙江,繼續阻擊追敵,跟上主力。
自從3月31日與中央紅軍主力分開,紅九軍團單獨轉戰已經40多天了,想到馬上就能與中央紅軍會合了,指戰員們都異常興奮,如同孩子們要見到分別已久的父母一樣。
由於船隻全都準備妥當,紅九軍團各部陸續登船,於5月6日下午2點,全部渡過金沙江,這是紅九軍團單獨行軍取得的有一個重大勝利。
此時,上游的中央紅軍主力還未渡過金沙江,因此中革軍委給紅九軍團佈置了新的任務:
“九軍團目前基本任務是徹底焚燬沿金沙江各渡口(並渡河口以下)的所有船隻,實際的阻止追敵於江之右岸,以掩護我野戰軍主力集中會理地域,而不是自己去佔會理,如放開任何敵人,由你們防線過江,將給野戰軍以極大危險,你們應負全責”
在接到新任務後,羅炳輝當即做出新的部署:燒掉金沙江沿岸所有渡船,並阻擊渡河之敵,以掩護紅軍主力渡過金沙江。
羅炳輝派出部隊沿途搜尋船隻,花高價購買老百姓的船隻,抽去船底的一兩塊木板,沉入江底,以便以後撈起繼續使用,購買老百姓的船隻共花去5000元,在瓢兒井、宣威、會澤的籌款可算派上了用場。
5月9日,中央紅軍主力全部渡過金沙江,穿過彝族區,朝著大渡河的方向而去,紅九軍團完成了掩護主力渡江的任務,也向著大渡河方向行軍。
8.比武彝族區
眾所周知,中央紅軍主力過彝族區的時候,遭到了當地彝民的阻擾,最後劉伯承和彝族區的一個首領小葉丹結為兄弟之後,才順利透過彝族區。
紅九軍團也碰到了同樣的問題,彝族民眾,成群結隊,手持武器,嚴密警戒,紅九軍團一時難以透過。
羅炳輝同指戰員開會後決定親自打頭陣,如果遇到彝民阻擋,就親自見他們的頭人,做工作。
部隊繼續行進,沒過多久,就從山上衝下來幾百個彝民,手裡拿著槍。羅炳輝立即命令部隊停下,不準開槍。
彝民看到這些部隊不開槍,也不前進,也都止住了陣腳。
羅炳輝帶著幾個幹部走出隊伍,朝著彝民走去,笑容滿面的揮手致意。
彝民驚奇的看著羅炳輝,也都站著不動,嚴密觀察著他的行動。這時,彝民中走出一位中年彝民,腰間挎著大刀,插著一支手槍,頭上盤著一圈頭髮,看樣子是個頭人。
羅炳輝是雲南人,知道少民的禮儀,於是走上前去,向頭人鞠了一躬。頭人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向遠處一指,羅炳輝順著手勢看去,遠處有一個碗口大的靶子,他心領神會,抬手就是一槍,正中靶心。
看到羅炳輝的槍法,彝族頭人連連咂舌,伸出大拇指誇獎羅炳輝的好槍法。羅炳輝拿出自己的手槍,還有十幾發子彈,雙手舉到頭人面前,說道:“喜歡嗎?都送給你。”
雖然翻譯還沒有說話,頭人已經知曉了羅炳輝的意思,他接過手槍和子彈,向羅炳輝跪了下去。
羅炳輝急忙扶住他,說:
“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工農紅軍,路過貴地北上打日本侵略者。我們保護彝族同胞的利益,專門打擊欺壓彝、漢族窮人的劉文輝和國民黨反動派。”
經過翻譯之後,頭人立即命令釋放了先前抓住的紅軍戰士, 並且派了嚮導,帶領紅九軍團順利通過了彝族區。
9.與中央紅軍主力會合
1935年5月21日,透過彝族區的紅九軍團透過急行軍,終於趕上了中央紅軍的後衛部隊紅三軍團,並接替了紅三軍團的後衛任務。
在與中央紅軍主力分別52天后,紅九軍團終於又和兄弟部隊在一起了,所有的戰士都非常的高興。
在紅九軍團獨自作戰的時間裡,中央紅軍主力減員嚴重,每個連隊僅有50-60人,可是紅九軍團不但沒有減員,還擴充了2000多人。
除了擴軍,紅九軍團沿途還獲得了很多的錢糧、物資,而此時的中央紅軍卻是極度貧困,羅炳輝雖然在貴州、雲南繳獲了很多物資,但是他本人卻十分節儉,從不亂花亂用。
在得知中央 紅軍主力物資匱乏時,立即上繳了幾千塊大洋、幾十匹騾馬,還有一批貴重的物資,一下子解決了中央紅軍主力不少的難題。
面對紅九軍團的“雪中送炭”,周恩來異常高興地開玩笑說:“老九,你們發洋財了!我們中央正在缺錢、缺馬的時候,你們就送來了。”
除了支援中央之外,羅炳輝還慷慨地支援了兄弟部隊,在安順場的時候,他送給肖華的部隊每人1元錢,肖華高興的直豎大拇指:“老九,你們抖得很呀!”
羅炳輝將軍這種顧全大局的精神在紅軍中一時被傳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