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持續通脹,肯德基、麥當勞無雞可炸,養殖場的牲畜卻在排著隊做安樂死,肉價飛漲,民眾馬上吃不起肉了,拜登政府終於捨得掏出腰包。
前不久,美國農業部指出,泰森、嘉吉、JBS和NBP四大肉企控制了全國54%的家禽市場、70%的豬肉市場和82%的牛肉市場。疫情期間,他們從養殖戶、消費者兩邊薅羊毛,產品利潤翻了3倍。1月3日,拜登政府決定拿出10億美元,用於打擊大型肉企壟斷。
四大肉霸聽到訊息後,卻不為所動,立馬派出了幾個代表去白宮理論:拜託,特朗普在任時,哪怕是疫情也要求著我們開工。肉企可不是“吃素”的,打擊壟斷前先搞清楚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吧?
咱就是說,如果拜登真幹掉了他們,美國的餐桌恐怕難擺上幾盤肉了。四大肉企壟斷這個事兒,不怪別人,還就是政府一手慣出來的。
以牛肉為例,19世紀中期以前,美國的牛肉都是家庭養殖。幾戶人在小鎮上養幾頭牛,過年過節時賣給熟人和老顧客,日子過得倒也舒坦。在這個交易過程裡,買賣雙方地位平等,偶爾砍砍價,好商好量就把生意給做了。
可那時候冰箱還沒有普及,交通運輸效率低下。牛肉基本上都是現殺現賣,賣不出去就只能自己吃或是送人。農戶還得靠老天爺賞飯,萬一什麼時候撞上個天災,今年的生意就涼涼了。
19世紀下半葉,工業革命爆發,冰箱普及,鐵路網建設,裝滿冰塊的冷藏車也開始運營。牛肉的銷售範圍瞬間擴大,美國三分之一的土地都用在了放牧。每四個美國人就有一人從事畜牧業,肉企壟斷的時代也開始到來。
沃爾瑪等連鎖超市出現後,牛筋、牛排、牛雜碎都被擺上了貨架,任顧客挑選。小型屠宰場在工業時代變得不再吃香,零碎的產業已經很難滿足逐漸擴大的市場需求。這個時候,誰要是能抓住機會,壟斷市場,那可就掌握了定價權,相當於“稱王”了啊。
資本家們開始蓄勢待發,市場需求不是大嗎?人們發現,圈養起來喂玉米穀物的牛,比散養吃草的牛長得更快更肥。於是,資本開始建廠,將牛關在棚裡,再開啟燈,讓它們沒日沒夜地乾飯。你們儘管多吃多長肉,飼料管夠。
可光是這樣還不夠,這麼多小養殖戶在競爭市場,那怎麼行?太多人分蛋糕,總會有人吃不飽的。隨後,資本開始瞄向了養殖戶,從他們那裡買牛,經過加工後再轉向市場,從中收取差價。一邊壓低收購價,一邊提高產品售價,資本很快就富得流油。
你不賣給我?那我就斷你財路,放眼看看,冷庫、碼頭、鐵路以及超市,哪兒不是資本的天下。一個小農戶想和他們幹架,還是算了吧。
但這也激怒了底層的小個體經濟,大家一咬牙,跑到了華盛頓告狀。威爾遜政府一番抉擇後,要求肉霸主動退出超市、冷藏、鐵路領域,好給其他小農場喘氣的機會。
美國的大肉企終於消停了50年,風頭過去後,新政府就忘了曾爺爺輩的初心。上世紀80年代,里根政府開始宣傳“芝加哥學派”。即企業如果能將業務做大,哪怕是壟斷,也是他們的本事,政府你不但不能管,還得支援。
為了讓民眾聽上去更舒心一點,政府還表示,如果企業完成了規模化、產業化,物價反而會降低,這樣你們就能吃上便宜好吃的肉了呀!你看,這件事對雙方都有好處。
在這種環境下,美國的“四大肉霸”誕生了。1921年美國國會規定,大型肉企的市場份額超過40%就是壟斷。1978年時,四大肉霸只佔據了25%的牛肉市場,1992年,這個數字就暴漲到了71%,遠遠超過壟斷的標準。
有了政府撐腰,資本開始“狂”了起來。首先他們要做的,就是重回超市。為了不讓消費者反抗,企業設立了許多品牌,用來讓他們產生一種幻覺:“你看,貨架上有十幾種肉類品牌供你選擇,簡直是琳琅滿目。”實際上呢,不管消費者挑哪一款產品,最終還是四大肉霸旗下的。
誰都不會嫌錢多,為了獲得更多的利潤,資本開始尋找財路。對於依然在營業的養殖戶,肉企會將他們收為“小跟班”:不是還想透過養雞鴨牛羊賺錢嗎?可以,把你們的肉賣給我,貼上個品牌,我來出錢。
市場都沒了,小農戶也只能依賴肉企。但失去了議價權,農戶只能低價賣。現如今,美國每賣出去一頭牛,養殖戶只能賺25美元,而肉企可以賺550美元。不願意賣給肉企的養殖戶,早晚都會被擠出局。1980年到2017年,美國有40%的肉牛牧場關門,且基本是鎮上的小型家庭牧場。
賺夠了小型農場主的錢,資本還要控制好加工的成本。他們把工廠設到郊區,那裡工會勢力弱,管得少,企業基本上想幹啥幹啥。
產品需要工人加工,肉霸就招收一些便宜的移民和黑人當勞動力,強迫他們加班。一些企業甚至要求工人穿尿不溼上班,防止他們上廁所“浪費”時間。有些移民是非法偷渡到美國,黑人又地位低下,所以他們只能乖乖聽話,任資本剝削。
養殖環節、畜牧環節的錢都被肉企撈到了,剩下的就是消費者了。一旦壟斷,資本就有了定價權,那豈不是想幹啥幹啥?缺錢了,就漲價;消費者遊行反抗了,就把爛攤子扔給政府。等政府掏錢來控制局面時,真正買單的還是交稅的窮人。
倘若企業出了什麼問題,還會找消費者承擔。總之,資本是不會讓自己虧損的,就好像你從來不會見到一隻蚊子或者螞蟥,主動往你身體裡面輸血一樣。
2019年,泰森肉企的一家工廠失火,隨後,市場上的肉價暴漲。2020年,美國最大的肉企JBS遭到了黑了組織的網路勒索攻擊,被迫關閉了多個加工工廠,損失巨大。於是,肉企又將風險轉嫁給了消費者,提高了產品價格。
價格想高就高,想低就低,從消費者這裡下手,是整個環節裡來錢最快的。資本的貪婪幾乎充斥了整個肉類產品行業,餐桌上的牛肉也都充斥著壓榨的惡臭。
現如今,四大肉霸已經包攬了98%的肉製品加工,全美國90%的肉雞都是大企業與個體戶籤的合同養殖,農場主也成為了資本的附庸。
再看看其他行業,步槍協會為了賣槍,就不斷遊說政府擁護槍支自由,卻對槍擊案頻發視而不見;莫德納、輝瑞為了斂財、賣高價,堅決不讓政府援助疫苗。
一邊操縱政府,一邊影響民眾,資本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將本來不該賣出那麼高價的商品,賣出遠超其本身價值的價格。而任何想阻礙資本撈錢的計劃,都不會獲得成功。
現在,拜登想拿10億動他們的蛋糕,也基本上不會起什麼作用。把錢發給小個體戶或消費者,他們依然要去花錢消費,賺了一圈,錢又回到了資本手裡。政府不斷出臺的經濟刺激計劃,最終還是富者更富,窮者更窮。
畢竟,資本主義的本質,就是劫貧濟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