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文物,中國當屬世界之最,幾千年來綿延不斷的文化底蘊下創造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每一樣都體現了中國古人超越歷史侷限的卓越智慧與巧奪天工的技藝。這些在科學極為落後的古代透過雙手創造的文物卻在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依舊讓人琢磨不透,其中有兩樣是今天家家戶戶必備的生活用品,另外一件也不過一塊尋常布料,如今已經成了三家博物館永不出境的“鎮館之寶”。
第一件,跨越空間與時間的“北燕鴨形玻璃注”
這件首先讓人大吃一驚的便是其透明的材質,讓人立馬想到當下非常流行的透明玻璃。它是在五胡十六國時代北燕馮素弗的墓中被發現,出土時完好無損,讓人難以想象如此質薄透明竟然沒有被歷史的塵土壓碎,細看之下其銀綠色色澤清晰可見,因其體長而橫放如鴨狀,前後兩端更如鴨嘴魚長尾。根據專家研究推測這應當是以吹管法成型,然後用貼粘玻璃條的貼上法來組成紋理。這件器物的造型據說源於先秦時期,是以《荀子》書中記載“滿則覆,中則正,虛則欹”的欹器為原型而設計的,其特點正如荀子所描述的那樣,腹部充水至半時才能平穩放正,放滿了或者不放水都無法擺正。
根據專家檢測發現,它的材質屬於鈉鈣玻璃,這在當時的中國是無法自主生產的。經過查閱當時的歷史後推測這個玻璃杯應該是敘利亞至地中海沿岸一帶的古羅馬帝國生產的,先到西域後經柔然再到馮氏北燕,作為一個至今運輸依舊頭疼的易碎品,無論是輾轉萬里的空間是穿越千年的時間,它都堪稱奇蹟。如今藏於遼寧省博物館,作為“鎮館之寶”繼續見證著歷史的變遷。
第二件,“穿越”的戰國“玻璃杯”
它的名稱想必是如雷貫耳,研究表明它是由一整塊水晶打磨而成,除了大塊完整水晶原石本身的罕見以外,它的工藝才是最為後人所震撼的。水晶杯的外觀採用了當下同樣流行的弧面打磨和拋光工藝,這在兩千多年前的先秦時期卻是極為困難的,即便是玉器加工技術臻至鼎盛階段的戰國時期,要將水晶這種罕見又特殊的原料加工成如此精緻的實用器皿也並非易事。今天的地質學將水晶的硬度定義為摩氏7度,只有金剛砂類的中間介質才能對其進行加工,那麼古人當時是如何進行的則不得而知。除了巧奪天工的技藝以外,其設計理念也屬實超凡,其線條輪廓及外觀的設計與兩千多年後我們當下的極簡風不謀而合,將美觀實用大方的特點集於一身,即便抹去它文物的光環將其置身於超市的杯海之中,我們在購物的時候也必然被它簡約而不簡單的外形所吸引。
它也因此給我們留下了至今不解的謎團,浙江省地礦廳表示純度如此高,外形如此完整如此大的水晶在中國是不可能有的,那麼它究竟來自哪裡?其次就是杯內壁與杯底的打磨,在當時沒有科學儀器的情況下,是如何在手無法伸進的前提下打磨得如此光潔平整?最後就是在水晶硬度極高的情況下加工成上寬下窄,這取芯又是如何做到的?這些問題至今不解,但不代表未來不解。它如今是杭州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歷經千年依舊在等待著懂它的人出現。
第三件,神秘的漢代護膊
這件護臂本身是極為普通的物事,但卻因為上面的紋飾與銘文而成傳世國寶。布料所用的青赤黃白綠五色來自秦漢之際非常普遍的植物染料,而“青赤黃白綠”本來應該是“青赤黃白黑”,因為古代天文將顏色與“歲星、熒惑星、填星、太白星和辰星”對應,專家推測將黑色換成綠色原因可能是因為綠色要比黑色更為亮麗。而在方寸之間將天文陰陽體現得栩栩如生是該錦製造工藝複雜與高超的體現。
而最為引人入勝的是它的銘文“五星出東方利中國”,五星無疑是在說“五星連珠”的天文奇觀,這在漢朝似乎的確出現,而《史記》、《漢書》、《張耳傳》、《漢紀》等古籍中均被提及。《天官書》上說“五星分天之中,積於東方,中國利;積於西方,外國用(兵)者利。五星皆從辰星而聚於一舍,其所舍之國可以法致天下。”至此以後,五星連珠便成了天象中祥瑞的代表。而且在當今先進的科學幫助下,證實了古人的大部分天象記錄都是準確可信的。就五星連珠而言,國內外也透過科學的方法在其與史事關係的研究上取得了許多可喜的成果,其中武王克商年代的研究以及古人觀測五星連珠的週期認識等都有了很大的進展。當然,無論這讖語是否可信,期待這一天象奇觀的出現,期冀大吉、大利之示的特殊情感是每一箇中國人與生俱來的。如今它作為新疆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正在見證著中華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