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裡三個小人物,寫盡了人性的惡!
文:子凡shine
自從《紅樓夢》誕生以來,傳統寫法都打破了,最重要的就是擺脫了好人全都是好,壞人盡都是惡的窠臼,筆下的人物都是那樣的有代表性且不失真。但是,《紅樓夢》裡也有鳳毛麟角的的壞人,怙惡不悛,譬如這三個小人物,不知道他們罪惡的一生做下了多少惡事,坑害多少好人。
“養瘦馬”的柺子
香菱(甄英蓮)三歲的時候走失,一直到十二三歲的時候才出現,薛蟠和馮淵爭買香菱,柺子意欲捲了兩家的銀子逃走。“這一種柺子單管偷拐五六歲的兒女,養在一個僻靜之處,到十一二歲,度其容貌,帶至他鄉轉賣。”
柺子的職業,在當時叫作“養瘦馬”,最初是為了迎合揚州富庶鹽商的變態需求而產生的,明清時期非常暴利,吸引了大批的人專門從事此項職業。先出資把貧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後調教,教以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後賣到秦樓楚館或者與富人作妾,從中牟利。因為貧女大多瘦弱,"瘦馬"之名便由此而來。
《紅樓夢》中的柺子就從事這種罪惡的行業,而且他更可恨的是連買貧女的錢都不肯出,而是直接去偷、去騙幼女。可以想見柺子的一生,偷竊拐騙了多少如花骨朵兒一般的女孩,又有多少美滿幸福的家庭因為丟了女兒而變得支離破碎,柺子的一生實在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扯篷拉縴圖銀子的淨虛老尼
淨虛老尼是賈府家廟饅頭庵(水月庵)的主持。按道理講,出家人慈悲為懷,可是這個老尼卻披著佛門的外衣,幹盡了骯髒齷齪的事情。
為秦可卿出殯的時候,鳳姐下榻此處,淨虛老尼一路奉承著鳳姐,十分殷勤,原來是有事相求:張金哥本來與原任守備的公子定了親,可是李衙內看中了張金哥,逼著張家退親。守備家不依,便告到了衙門。因為長安節度雲老爺與賈府關係密切,淨虛老尼便求鳳姐周旋,還許了王熙鳳三千兩銀子的謝禮。
在王熙鳳的干預之下,守備家忍氣吞聲地接受了退訂。誰知那張家父母如此愛勢貪財,卻養了個知義多情的女兒,聞得父母退了前夫,她便將一條麻繩悄悄的自縊了。那守備之子聞得金哥自縊,也是個極多情的人,遂也投河而死,不負妻義。
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是張金哥的父母貪財好利,李衙內仗勢欺人。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淨虛老尼作為出家人不江正義,不顧良知,為了利益竟然明目張膽地助紂為虐。以淨虛老尼對鳳姐的一番嫻熟的說辭來看,類似的昧良心的事幹了不少。
蘇軾曾經調侃出家人,“不毒不禿,不禿不毒。轉毒轉禿,轉禿轉毒。毒則禿,禿則毒”,不能說全無道理,無獨有偶,《紅樓夢》裡還有一個壞事做盡的出家人,馬道婆。
謀財害命的馬道婆
馬道婆是賈寶玉寄名的乾孃,也是一個貪財好利的人。寶玉被賈環燙傷後,她乘機讓賈母每日捐五斤或七斤香油,在佛前點海燈供奉,保佑寶玉免除災難。如果僅僅是這樣,藉機發一點小財,也就算了,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才讓我們看清了馬道婆的真面目。
馬道婆教唆趙姨娘暗地裡做法害寶玉和鳳姐的性命,也就是實施魘魔法,拿了趙姨娘一堆銀子,衣服簪環首飾,還有一張五百兩銀子的借契。可見馬道婆的所作所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圖財。為了圖財,不惜謀害人命,可見其心腸多麼狠毒。
後來馬道婆事發,“經審問,問出許多官員家大戶太太姑娘們的隱情事來……櫃子裡有無數紙人,底下幾篇小賬,上面記著某家應驗過,應找銀若干。得人香油錢不計其數”,於是,馬道婆被錦衣府送入刑部監,問了死罪。這是《紅樓夢》後四十回安排的結局,禍善福淫,惡有惡報,而事實上,佛門中有很多類似的惡人,因為能夠深入大戶人家的內宅,參與很多內闈秘事,誨淫誨盜,挑唆勒索,顛倒黑白,枉顧禮法。
《紅樓夢》歌詠了無數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寫她們的真誠、善良和美好,也以辛辣的筆觸鞭撻了世上的黑暗面,寫盡了人性中的貪婪、狡詐和愚昧,一如馬道婆、淨虛老尼,柺子這樣的人間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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