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背景:
近代科技轉型如何發生?怎樣發生?對於這一系列問題當今學界有著不同的解釋路徑與維度,比如有學者注意到從西學東漸到師夷長技的轉化,乃至長達100年的中國現當代科技轉型過程中,許多中間人在連線中國和世界以及科技與各個領域上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比如作為最初來華教士的助手角色的徐光啟,他們作為聯結各個文化與領域的樞紐和核心透過我們對這些人員作用的以及角色的特性的觀察,我們可以更深一步的去探尋中國的科技與世界聯結的細節與特徵,西學東漸不僅僅是回顧歷史,而是要為中國的未來科技發展指出發展可能的方向,去規避掉現有固有的偏見。
另外以社會變革去觀察科技的發展和解釋科技轉型過程的歷史,也是當今的另外一種進度,當西方在17 18世紀迅速的走上科技增長的革命道路之時,中國還處在矇昧的前現代社會的歷史週期變化模式這整個四百年西學東漸的過程並不是一把直尺,而是一幕幕相似的歷史事件,不斷重複的上演與曲折的發展。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社會制度,在變革重疊與交織中起到的作用。科學技術本身是需要發展的土壤,需要自身創新的制度,以此透視中國現代科技轉型更深層次的思想和制度思考解決現代科技科學技術所需的制度牢籠和傳統封建思想。
再次是以中國人的科學觀念變遷對映近現代科技轉型中的科學分析,第一就是從科學是服務於信仰的傳教士人的科學,第二是作為洋務科學與工程技術實用工具,純技術化的科學,第三是在變法時期,作為整個民族和國家上層意識形態的科學至上主義,第四是作為整個民族解放反殖民運動的救亡科學這裡已經把科學作為文化和技術的兩重交織物,到最後是將科學技術作為第一生產力。科學不僅僅是技術型的,現代科學還存在精神性和非功利性,在整個轉型時期不同歷史時期先後聚合和離散的在觀念中出現,但是並沒有出現過純粹的科學觀念。
最後,在西學東漸時期就可以看出科技發展是面向整個全球的各個方面應對自身的觀點,進行歷史性的審視,比如今天仍然存在一些歷史現象的重複,學術研究中還會體現出來一些西學東緣的現象。現代化尤其是西式的現代化是一股潮流,他逐漸的成為文化雜糅的一部分這一事實中國人已經無法否認這一挑戰,也不可能真正的置身事外,從這一角度面對轉型問題是另一進路。
研究主題:
在師夷長技的過程中不僅僅是技術的問題也是科學傳播的層面,還有另一個是關於文化的碰撞。可以看到在17世紀的明末清初時期,中西方科技交集後,兩者的交流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在康熙乾隆年間,不僅因為文化差異祭祖問題排斥西方的天主教,而且在科學本身上也貶低和排斥西方學術思想,在溯源的過程中得出西學東源的結論,也就使得中國在第一波西學東漸中失去了一個重要的轉型機會,兩種文化碰撞第一次和第二次差別如此之大引人深思。將師夷長技詞意思本身追溯到魏源的使用,在科學觀念層面進行分析,以中華為天下的中心,其餘四海皆夷人的傳統觀念與開眼看世界此二者思想在魏源身上的雜糅。從這個詞本身的意義加上其現實意義,得出歷史演變的主旨概括為以下三點:第一,起點為技不如人,師夷長技。第二,過程是曲折坎坷,鍥而不捨的。第三,百年踐行科技轉型。
另外,劉大椿老師在他的另一篇文章《西學東漸與中國近現代科技轉型的若干問題》這一文章中敘述了在這100年間思想的起伏變化但是中國在這種思辨之中追求進步的主線始終沒有變,無論遭受思想,器物制度各方面的打擊和退步總是鍥而不捨,追求進步越挫越勇。這一思想的態勢被認為是最終促進中國近現代科技和教育轉型的第一因和最後因。
1583年耶穌會的傳教士利瑪竇進入明王朝為其服務傳教為本質,科技傳播為輔,這是一個時間節點,在此之前,中國和西方的科技都是在各自的軌道上平行的發展,二者並沒有一個比較的公認的標準。正是這一批傳教士,開啟了東西方科技交集的大門,明末初期時期的西學東漸整體來看是比較順利的,因為在中國傳統的階級結構中,不論是士大夫階級還是君主向西方奇蹟淫巧的科學技術展現了濃厚的興趣,然而到了17、18世紀的時候,按照劉大椿老師的說法,作為西學東漸的第二個階段,也就是1700年,因為當時之前科技的引進,不是作為一個制度引進,而是僅憑君主個人的愛好,也就是康熙帝對科學濃厚的興趣。
但是康熙帝在晚年為了維護其大一統王朝的統治,開始實行文化的專制和閉關鎖國的政策,因此士大夫階級由君主開始,在康熙帝聖諭號召下,對西方的科技文化態度從西學東漸考察論證逐漸轉變為西學東源,也就把第一波西學東漸西方的科技現象尋求中國解釋源頭的研究方式扼殺了科技在中國轉型落地生根的可能。以鴉片戰爭開始註定著兩個文明的衝突與相遇,因為直到19世紀國人包括清政府,歷經了內外交困才明白:只有學習西方科學技術才能拯救中國。在這個大背景之下,對幾個節點的確定:1583年1700年和1860年,由自強開始師夷長技自覺的科技轉型。在看待這個轉型時期時,需要對近400年的科技轉型轉型歷程進行分期和梳理,劉大椿老師所做的正是這個工作,對西學東漸的第二步,也就是師夷長技進行全面而詳細的審視。
研究框架:
以整體歷史的觀點透過概念的辨析來進行時間軸上的具體節點確定工作,也就是綜合純粹的科學研究與實用的科學(技術的使用),以及從殖民主義的中國本土化角度和反殖民主義的傳教士角度來看,最後中國化本土特徵和未來的走向。在文章的第三部分將主要節點近100年分為八部分,第一,內外交困,方實際不如人,第二,師夷技,辦洋務,第三為新還是復舊,第四,廢科舉,興學堂,啟科學,第五,共和新照,科教拓荒,第六,政局混亂,思想雜陳,百舸爭流,第七,體制化的南京十年,第八,國難中的堅持。這八部分的劃分是文章的核心。
評論:
西學東漸是一個非常引人興趣的歷史事件和學術研究主題。但是能夠完成對其深入而又詳盡的研究非常困難,在篩選史料的時候,就需要去花大量的時間,在運用這些史料的時候也要特點分明,有詳有略。因此就要鋪設一個整體符合歷史事實的敘事結構。這種敘事結構,以這篇文章來說就是時間跨度的歷史分期,從1840年到1949年這近100年,為中國近現代科技轉型的關鍵時期。這近100年的長度能夠寫出來極其困難,所以需要突出幾個主題,這幾個主題則是劉大椿老師嘗試去分辨的若干主要節點也就是分為晚清前期,清末時期,袁世凱和北洋政府時期和國民政府這4個時期,首先以時間和學界的基本概述為開始講述西方科技東傳的源起和基本歷程以及從西學東漸到師夷長技為基本敘述結構。
通常來說研究科學史,分為內史,外史,思想史,人物史等等研究正規化,但是歷史研究需要面臨去搜集和整理龐大而瑣碎的史料的必要挑戰,另外也需要做專業歷史時的專業背景知識,因此除了在時間線上進行統籌梳理之外,以整體的視角去看待一個時期,去對西學東漸和近現代科技轉型歷史進行分批和分模組梳理為與整合是科學史研究的一種新方法,如何對科學歷史的碎片進行結構佈局和整合是非常有思考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