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註定要有故事發生。
依然是每晚的必備流程,今晚不同的是,當我想去衛生間刷牙時,發現衛生間的門鎖打不開了。我知道門鎖年代久遠,老態龍鍾,平時總有一種它隨時可能分崩離析的感覺。想著多扭幾下應該可以開啟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說明我遠遠低估了它的頑強性。我向左右各扭了幾次,發現它完全沒有要開的意思。又用身體用力撞了幾下,它依然故我的沒有反應。我擔心起來,要真是打不開怎麼辦?於是刀子,錐子,曲別針之類的,凡事看起來能把門鎖開啟的工具都輪番上場了。結果都敗下陣來。平時看起來有些殘破的門鎖,此刻又變得堅固無比。
我住在三樓,樓層不高,而且二樓有一個平臺,三樓在這一側就變成了二樓。樓梯間有一扇低矮的窗戶,窗外有一個突出的平臺,平臺外側有幾條管道一直延伸到我衛生間的窗戶下。(謝天謝地,衛生間窗戶沒有裝防盜網)於是我和S決定從樓道的窗戶出去,然後進入衛生間。這樣我倆就可以裡應外合把衛生間的門開啟。
S不算太費力氣,有驚無險的跳進了衛生間。現實是門依然打不開!想象中的裡應外合,現實是一言不合就不讓我打不開呀!我不停的從衛生間與飯廳窗戶形成的對角,不斷的把各種工具遞給S。雖然S用各種不同的工具,用不同的方法,我也在門的這一側盡力配合,可門鎖好像故意作對一樣,就是打不開。也許門鎖在想你看我不起,今天我讓你高攀不起。它苟延殘喘,卻無比頑強,抵抗著來自我和S的各種破壞。最後投降的是我們,一致同意找專門的人來把鎖拆下來。
我打電話找來開鎖師傅。我看著師傅拿出各種工具,大汗淋漓地對付著門鎖。心裡想:多虧找師傅來了,我和S是無論如何也搞不定的,首先我們沒有相應的工具,其次我們沒有力氣。最終門鎖成了師傅的手下敗將,門開了,鎖被肢解了。我想門鎖一定是死不瞑目的。師傅要收50元開鎖費,我心痛。我用非常蹩腳的講價技巧(軟磨硬泡)賠著笑臉講到了30元。開鎖師傅談不上憤然,卻有些不快地離開了。
我找來一塊小木板,在上面打了一個孔,穿上麻繩,S在上面很文藝的畫上了一坨很像冰淇淋的屎,然後把它掛在了衛生間的門上。
你以為故事完了,不,它還沒有完。
第二天我買來一把樣子與價格同樣廉價的15元門鎖,拆壞一把鎖,又去買了一把鎖,成本價上升到30元。第一個難題來了,裝鎖容易,但在裝鎖之前要把之前舊鎖固定鎖舌的部分拆下來。新一輪的各種工具使用又上演了,我甚至用到了電鑽。我想你能看出來我家的工具很全吧?我還特別為裝鎖買來一把尖嘴鉗。一番折騰下來,終於在我徹底崩潰之前,把鎖舌拆下來了。第二個難題來了,衛生間的門是中空的,螺絲沒有受力點,無法固定,而我又沒有羅馬鉗。我被逼得聰明起來,我找來一個小木條,用我那個小的有些可憐的鋸條把木條鋸兩個小塊下來,用來做螺絲的受力點。
聰明是被現實逼出來的。
終於我把新鎖安裝好了,有一種短暫的幸福感。不得不說它完全看不出來是一把新鎖。好像讓人崩潰的過程都是我臆想出來的,一切從未發生過。過去的事情讓我都有一種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