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日,電影《澡堂也瘋狂》在正版影片平臺上線。這部網路電影由趙本山老師的弟子周雲鵬主演,講的則是東北小城當中,一家澡堂子老大和小弟之間的衝突問題。《澡堂也瘋狂》把東北喜劇當中的澡堂子文化和地痞黑老大特色融為一體,創作了一個較為巧妙的故事。但這個故事本身,是在三俗邊緣遊走的。
為什麼說這部電影是在三俗邊緣遊走呢?請允許我細緻論證一下。《澡堂也瘋狂》採用了四條敘事線索並行的方式。第一條敘事線索,是周雲鵬和搭檔之間帶來的,他們在東北小城組建了一個婚紗影樓,可隨著小城的老齡化,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離開小城,造成這家影樓基本上無生意可做。因此,當一個澡堂子的老闆娘找他們拍攝寫真的時候,男主終於有了賺錢的機會。
第二條敘事線索,則是兩個小毛賊,想要在澡堂子裡邊偷一點錢,也不多,就是五十塊錢的回家車票錢。可是,最終他們發現了能夠賺錢的相機,和相機當中的影片內容,繼而展開了對於當事人的錢財要挾。不過,兩個小毛賊畢竟不經大事,故事內容當中,出現了各種“弱不禁風”。
第三條敘事線索,則是老闆娘和小弟之間的。這兩個人之間有私通關係,他們想要聯合起來霸佔了澡堂子,並且將其改造升級,成為洗浴中心,從事大家都懂的行業。而要改造升級這個澡堂子,就需要率先拿到澡堂子的所有權。因此,他們要聯合起來,對付老大。
第四條敘事線索,便是這個老大,和自己的老老弟們。這群老年人,曾經都是跟著老大混的,現在,老大和老弟們都已經老了。老大想要把自己的澡堂子轉讓給社群,從而讓社群成立一個老年活動中心,讓已經老掉的老弟們都有一個安家的地方。當然,這種計劃,是和老大的未婚妻,也就是第三條敘事線索上的老闆娘,有衝突的。
這四條敘事線索共同作用,展開了一個攝影師、小毛賊、老闆娘、老弟和老大之間的衝突故事。他們彼此之間相互作用,共同推動了故事的向前發展。如果只從敘事層次的角度來講,這部《澡堂也瘋狂》不失為一部較為精巧的作品。但是,這部作品如果和真正優秀的類似作品相比對的話,問題也就非常明顯了。
首先,把四條敘事線索牽扯到一起的,是老闆娘和老弟之間的一段並不光彩的床上的影片內容。作為四條敘事線索共同併線的一個最重要內容,竟然落腳在了這麼一個床底影片上,顯然讓作品本身自帶了太多的三俗氣質。老闆娘和老弟之間,靠這條影片來證明彼此的關係。小毛賊靠這條影片來要挾錢財。老大透過這條影片發現老闆娘的背叛。男主角則因為這條影片,而無法拿回自己的相機。
還是那句話,影視劇作品當中,當然可以出現正常的生理上的內容。但是,需要有一個合理的度,那就是正常的、不越界的內容。在《澡堂也瘋狂》當中,把所有敘事線索都凝結到了這個並不常態的床底影片內容上,顯然已經是打三俗的擦邊球了。透過老闆娘這種搔首弄姿的表演,去勾引影迷的方式,也並不妥帖。我們的網路電影創作,需要自我淨化才是。
除了四條敘事併線點的不妥帖之外,這部《澡堂也瘋狂》更是缺少一種有效的生活溫度。像這種敘事法支配下的作品,比較成功的案例是劉震雲老師的小說《我叫劉躍進》,那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後邊,還有頑童。多條敘事線索環環相扣的同時,把角色人物所面對的現實困境展示出來,才是最見功底的。《我叫劉躍進》真正高明的地方,就是這種角色人物真實生存困境的問題。
在《澡堂也瘋狂》當中,最缺少的,也是對角色真實生存困境的有效展示。是技術性的故事旋轉為先,還是真實性的生存困境為先?這是很多創作者們需要率先解決的。我們部分電影編劇,往往重故事的繞來繞去,卻輕視了故事應該為現實生活困境服務這個重要原則。趙本山老師的弟子們拍攝了不少的網路電影作品,基本上都有這麼一個“現實生活困境”觸碰力不夠的問題。(文/馬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