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臘月門,奔波在外的人便會鄉愁湧上心頭,那種綿綿的鄉情總會在不經意間填補異鄉的落寞空虛。
今天是臘八節。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節作為臘月裡首當其衝的過年前奏曲,便從臘八粥撩起了年味兒,大街小巷,各家各戶此時便忙起了年。
早餐是在公司吃的,我端著豆漿走向餐桌時,便見同事們好像都是八寶粥,我恍然記起剛剛盛豆漿時,食堂餐桌上還放著一大盆白糖,我當時遲疑了一下:怎麼這麼多糖!這時便有些自嘲了:原來今天是臘八節啦!真快要過年了麼?
說起過年,於我來說,似乎有著與人不一樣的情結。
小時候的年,要從年三十開始。傍晚時分,父親和大爺早早地在堂屋裡擺上八仙桌,上面擺了滿滿的貢品,讓哥哥們去墓地燒香,磕頭,放鞭炮,嘴裡念念著逝去的長輩們,算是把老人們的鬼魂領回了家過年,而我和兩個姐姐是萬不會去的,女孩子根本沒有這個資格!我們所企盼的,不過是閤家團圓的那份愉悅,熱鬧非凡中的喜慶,新衣服好吃食的滿足!
哥哥們把“老人”請回家,便會到家族中各家各戶的貢上磕頭祭拜,而族人們也會到我們家祭拜。夜深了,哥哥們祭拜完了,母親便早已準備好了飯菜,等哥哥們回來了,一家人吃團圓飯。
守歲是必須的!小孩子小去睡了,大點的都會看著電視,或打著撲克,熬到天亮!12點將近,我家那個大約八十公分高的擰弦的座鐘便會發出深沉的“當……當……”,哥哥便早已在庭院裡準備好了大盤鞭炮,那種震耳欲聾的聲響,以及滿院火藥的味道,經年以後,逢年過節仍會在我耳際迴盪!
然,逝水流年。
人已遠,物亦非。年味在我們家,隨著兄弟姐妹們陰陽兩隔,也漸行漸遠。
我常常在年關,在萬家燈火中,去追循小時候一家人過年的記憶,去回味小時候全家人過年的情趣!但是,過年於我,這個中滋味,恐怕世間沒有多少人可以體會得到!
而我與二姐,一個青島,一個泰安,也只能透過影片,感知那份年的味道!六個兄弟姐妹,血緣已盡,唯有我們姐妹倆,在世間承重親情之重!年,還有什麼意味可言?
媽媽家
我其實該感謝夫家,逢年,孩子爸是會趕回老家陪公婆,從來不會勉強我的。而我,則會留在青島,陪伴我的老父親老母親。
公婆家
多少年來,父親,母親,兒子和我,吃頓餃子,看看電視,就把別人心心念唸的大年過完了!沒有轟鳴的鞭炮,沒有把酒言歡的推杯換盞,沒有舉家同慶的歡聲笑語,沒有閤家團圓的喜笑顏開。年,沉默又沉重,安靜又平靜,但,也不失詳和與豐盈。
眼下,又該過年了!
而我,也習慣了,這種年的味道!這種味道的年,已然成了習慣!